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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山寨已经浓烟滚滚,火势借着山风,冲天而起,山坡上的两个山寨里到处都是四处奔跑的土匪,已经无人顾及囚笼里关押的人。

风姐背起王滦河说了一声:

“得罪了。”

伸手解下腰带,把王滦河绑在自己背上。

王滦河担心两人都跑不出去,想要劝风姐把自己放下,囚笼里机灵的男孩说:

“我可以背着王叔跑。”

凤姐没时间和他探讨,背起王滦河沿着看好的路线直接下了山坡。

身后三个人急急忙忙地跟着跑了一段,两个成年人跑不动了,噗通噗通摔倒,

风姐解下身上备用水袋,扔给二人,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干饼子,撇了过去。

回身继续往密林里跑,身后那个孩子一直气喘吁吁的跟着,越落越远,直到跑不动了,男孩喊:“王叔,王叔等等我,等等我……”

王滦河在风姐背上拍了拍,以作提示,风姐明知此时不是等人的时候,可还是停住了脚步,男孩急速喘息着跟了上来。

风姐在就近的树上做好了标记,沿着山梁,按着判断好方向,向南河县城而去。

三个人在山林里整整绕行了20天,这些天风姐一直背着虚弱,发烧的王滦河在山林里跋涉。当风妹按着标记赶来,看到的是三个精疲力竭的人……

至今王滦河还记得,多亏了小姐在全国所有的县城都设了泰升米铺,几个人进了南河县城,直奔米铺。

当王栾河从鞋底拿出王家家徽,泰升米铺的掌柜和伙计急忙跑过来,把几个人请进进了后院……

如果没有当时风姐的坚持,没有风姐舍命相救,没有风姐背着他二十几天在森林里求生,就没有他王滦河的今天!

这些王瑾仪心里也懂,可王瑾仪更明白一件事,风姐不是自己的下人,更不是自己签了身契的家奴,他是欧阳家派来的人!

这可怎么办呢?得问问风姐是否有意,再问问祖父是否可行,如果都可以了,还需要问问欧阳家家主……

这是怎么话说的?明明是件好事,结果现在变得异常麻烦,既然这是王滦河的心意,自己理当

成全好事。

王瑾仪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我要先问问风姐的意见,假如她对你无意……”

王瑾仪说到此抬头看着王滦河,到最后声音拉的有些长,征求意见的态度明显。

王岚河似乎没有想到会有这种可能,微微失神之后稳定了情绪说道:

“小姐,如果你的武婢不愿意,我不会强迫她,那我暂时不想婚配……”

王瑾仪心想:你还想强迫她?连我都没法强迫她!又有几个人能强迫得了她?!

不过想想自己简直是多余,这次好心做月老,文白直接拒绝了,现在看起来王滦河这事也悬了。

接下来就是王晋来了,也不知道王晋来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等王东北回来,还要问问王东北是怎么个想法。

现在茯苓白术和青玉年龄都大了,也不知道为啥,自己这几个管事就没看上这几个能干的姑娘?

王瑾仪心想:真都是瞎了眼了!

心里为几个姑娘不值,可婚姻毕竟是一辈子的大事,就应该你情我愿,自己毕竟是个旁观者,也不能拉郎配!

王滦河听小姐说风姐有可能不同意,神情变得郑重起来,又恢复成平日里严谨的大管事的样子。

总听人说色令智昏,看起来确实是有几分道理呀,刚刚进来时看王滦河像个智力不足的样子,现在听说女方对他无意,人冷静下来以后,突然间智商又占领高地了。

“王滦河,我觉得无论你的父母和家人是否健在,你都应该成家,这样你既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你,还可以让远在他乡的父母安心。你还是要想开呀!”

哎!感情的事最难劝,往往越劝越乱,自己只能言尽于此。

王滦河认真地听着小姐的训示,也认真地答道:

“小姐我懂,可我就觉得我欠了她的,我也觉得她人很好,我心里就只有她一个……”

王瑾仪一听,让古人说出心里只有一个姑娘,这已经是破戒了。

既然王滦河认定了,剩下的只能看自己这个主子的能力了,真是个考验呀!

自己觉得希望渺茫……

其实跟王瑾仪一样觉得希望渺茫的,还有今天暗中跟着保护小姐的风妹。

当听王滦河说,他想一辈子都对风姐好的时候,把风妹吓得差点从房梁上掉下来。

要知道皇家侍卫终生不可婚配,除非从皇家侍卫队里被剔除,成为普通人才能成亲。

可从皇家侍卫队被剔除,不是工作失误,就是有罪责,那样就更做不了普通人了!

风妹既为风姐开心,能遇到个心里一直惦记着她的人,同时也替风姐感到纠结,这事不知是不是该跟凤姐说一声……

王瑾仪也想:怎么跟风姐说这件事呢?

劝走了王滦河,王瑾仪歪着头托着腮陷入了长长的深思。最后总算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把这件事说给祖母听,让祖母替自己把这件事解决了。

嗯,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毕竟风姐是祖父派到自己身边来的,欧阳家究竟什么态度,祖母可能清楚。

再说以自己9岁的年龄,给自己这几个管事说亲,重话说不得,有些观点还超越年龄,真是左右为难,还是保住人设吧!

王瑾仪收拾好情绪,准备回书房练字,临摹了六年族长的字,也该交一份作业了。

想着心事出门,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向自己笑着紧走了几步,插手施礼喊了一声:“小姐。”

王瑾仪停顿了一下愣住了,而后客气地笑着颔首,然后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身后的人紧走几步,又追上了上来,叫了一声:“小姐,我是王东北!”

王瑾仪闻言回头认真地端详着,这个身材高大的青年,他面容瘦削而立体,两条浓重的黑眉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可能是这些年一直在苦水上务农,王东北晒的皮肤成健康的小麦色,在阳光下给人感觉那么踏实而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