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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瑾仪边想边说:

“为了避免在学习过程中,大家发生摩擦,我先说好,无论学什么教什么,大家都要彼此尊重,互相借鉴。

我会定期检查,学不会的就留下来继续学,学会的可以提早回宗族为族里尽早培养新人。”

宗妇自打进屋,就一直暗暗观察王瑾仪,见小人一丝不苟,说的头头是道。

居然能防患于未然的提前出言提点,避免族人以辈分压人,避免有人回了宗族还什么也没学会,污浔阳王氏的清名。

王瑾仪发现有人关注,寻着感觉望过来,微微颔首问道:

“宗长,您有什么指教吗?”

祖妇微微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一切安排好后王瑾仪庄重起身,母亲随着站了起来,王瑾仪以手示意请四位宗长起身,自己站在四人身前,恭恭敬敬地深深施了一礼:

“宗族后人给宗长们在此见礼了,此刻以后,你们只是来学手艺的,不会有特别的优待。

我只把你们当做普通的匠人,每天我会对教授内容进行提问或者考核,还是那句话,考不过对不起,我不会放你们回族中去。

也不会给任何人编排我的机会,我会修书写明每个人的学习情况,派我的人送到宗长手里,丑话说在前面,希望各位宗长不要见怪哟!”

说完又深深施了一粒礼,久久才起身,母亲跟着女儿给各位宗长见礼。

“文白,这里教授事宜由你负责,我会每天派人与你接洽。”

“青玉。”

“小姐。”

青玉刚从后堂被奶娘找来,就听小姐唤自己,赶紧进门应声。

“青玉,每日午后申时去把文白教授的具体内容,落到书面上,取回来,每日傍晚前两刻钟,在正堂外你们6位抽查考核。”

看着眼前一众成年人都安静的看着自己,王瑾仪突然发现自己超年龄行事了,赶紧挽回。

又拿出小女孩的娇憨,笑的眉眼弯弯说道:

“请,各位宗长忙起来吧!请了。”然后弯着腰一副小孩子的模样。

屋里有人突然失笑出声。

文白带着一众族人出门去了,母亲忙牵着女儿的手送出门,看着人走远了,回转正堂。

王瑾仪了结了一件正事,平了平心气,心想还得应付接下来的礼法课,转回身就笑眯眯的拿出三岁孩子的乖顺,规矩下拜:

“宗长,在下王瑾仪愿虚心受教!”

“等一下,我就是想问一下,两个孩子只有一笔钱,你要资助哪?”宗妇执拗地问了一个问题。

王瑾仪眯起眼睛一阵嘻嘻嘻,笑而不语。

“王瑾仪,你难道没有答案?”

“宗长,你让我在两人中选一个,教我的礼法的人,可有最优解呀?”

“这……”

“彼此彼此而已。”

“我没想到,你的小小年纪……”

母亲赶紧打圆场:

“宗长莫怪,孩子还小,只是玩心重了些,她未必懂得什么。”

王瑾仪不以为意,问道:

“宗长,我们大致要学多久?都要学些什么呢?”

“你被王氏宗族接纳,要学会王氏礼俗和宗法,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都包括啥呀?”

“礼俗包括尊卑、忌讳、避讳、祭祀、叩拜、作礼等等。有一些礼法要求。”

王瑾仪听懂了,虚心接受的样子,没有出声。

“听你祖父说,你每天早晨记起背书之后要学习,以后该有写话本子、学管家,是这样吗?”

“是的,宗长。”

“那今天我陪你一天,看看安排什么时间学习礼法更好。”

“好的,宗长,你真好。”王瑾仪嘴甜地赶紧表现。

“等学了礼法,我会再住三天,到时候会按礼法要求你,恐怕那时我是,真好了!”

“宗长,瑾儿到时会虚心受教,那今天我可以做我自己的事,是吗?”

宗妇颔首:

“今天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

“好的!母亲我们回后宅下棋去吧。”

“奶娘,带小姐先去换衣服,然后准备复盘。”

王瑾仪拜别宗长和母亲出了正堂门,就蹦蹦跳跳地往后院跑了。

等换好了家居的宽松布衣裙,头上也去了装饰,只剩两个小啾啾。

哇,舒服多了。

王瑾仪觉得还是棉布衣服最舒坦,穿着感觉没谁了!

到母亲房间里把棋盘摆好,一黑一白两个棋罐也放好,王瑾仪见母亲还没回来,随手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名家棋谱》第三卷,边看边摆,不知不觉间,母亲引着宗长走进房间。

母亲给女儿边讲边复盘,然后易手黑白子互换,重新来过。

宗长从进门开始默不作声,看母女俩对弈,一个多时辰过去了还没分胜负。于是投入精力研究双方棋局,母亲赶忙弃子请宗妇落座。

宗妇研究了一会儿后,与王瑾仪对弈,王瑾仪开始非常小心,后来发现宗长的棋路和自己背过的一个棋谱非常相似,王瑾仪很快套用了棋谱,利用自己所悟,顺利攻城掠地。

为了不让宗妇输的太难看,母亲在王瑾仪身后偷偷地捅了捅女儿,毕竟自己不是真正的三岁小孩,迅速的领会了母亲的意图,回头问道:

“朱玉什么时辰了?”

“小姐,已经过了巳时了。”

“哦,好吧,宗长今天已经过时间了,明天我们再来手谈吧。”

王瑾仪乖巧施礼,之后拉住母亲当挡箭牌:

“娘亲,《恩仇记》已经进入尾声了,娘亲帮我整理好,然后就可以脱稿了。”

宗妇坐在原位未动,一个人继续研究起棋局来。

奶娘从西屋取来青玉整理过的《恩仇记》,交给了夫人,母女两人就像闲聊隔壁的八卦似的,把《恩仇记》的结尾,你一言我一语地写完了。

屋里又上了一次茶,母女讨论着书里的主角的的脉络。

宗妇问道:

“这是你新写的话本子?可以看一下这部书稿吗?”

母亲恭敬地呈给宗妇,她坐在书桌旁,开始翻看,慢慢地专注起来。

秋日午后,风变得越来越调皮,不时穿进门里,屋里一时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