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二次见到这种表情了。
艾斯怔怔的看着卡普，思绪也随之回到了昨晚。
明明是海军中最受关注的海军英雄，却是迟迟在大战开始的前一天才回归海军本部。
而这位海军英雄回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海底监狱的第六层探视收监在此的【火拳】艾斯。
“卡普中将！”
墙外传来士兵问好的声音，铁门随之打开，被锁链束缚着的甚平闻声抬头而去，随后震惊的瞪大了鱼眼。
没有在意甚平的震惊，卡普的眼神紧紧锁在了低垂着头的艾斯身上。
似乎是察觉到气氛的不对，艾斯缓缓的抬起了头。
“臭老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声音嘶哑，卡普张了张嘴，最后只说出了一句，：“艾斯....你这混蛋。”
“.......”
空气安静了一瞬，随后艾斯嗤笑一声，：“别这样，臭老头，即使这样我也不会喊你爷爷的。”
“谁在乎这个啊！不对！你本来就应该叫我爷爷!”
“.....”
空气再次安静，只剩下甚平的鱼眼再次瞪大，随后迷茫的眨啊眨。
良久，艾斯缓缓开口。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臭老头。”
原本抬起的头颅再次低下，：“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从来没有会不会后悔这一说。”
“如果我只能走到这里，也恰恰说明我也不过如此不是么。”
“更何况...”
艾斯抬起了眼眸，漆黑的瞳孔望向面前的卡普。
“身为海军英雄的你，更应该清楚，我这个身份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不是吗。”
爷孙俩对视着，艾斯的眼神坚定。
他明白，不该让任何亲密的人因为他的身份....
【什么身份？什么爷爷？什么不该存在。】
明明应该是存在感很强的体型，此时却被两个人不约而同忽视的甚平继续迷茫的眨着眼睛。
少年的脸上带着大大小小的伤疤，眼神里却含着野心勃勃，似乎没有分毫对即将到来处刑的恐惧。
这如出一辙的表情，卡普怔怔的与艾斯对视着，思绪似乎回到了21年前。
也是这样的牢笼，也是这样的栏杆。
罗杰似乎也是这副表情，嘲笑着死亡的无力，也是这样看着他，也是这样将艾斯托付给他的。
都21年了啊，卡普难得的走神。
上次看到艾斯是什么时候呢，好像是4年前，那会这个臭小子还没有偷偷的跑出海，那会他的脸还那样的稚嫩，并没有现在这般...桀骜不驯？
但即使是四年过去了，这小子...也才20岁罢了。
卡普闭了闭眼，语气难得的柔和下来，：“我自然知道我该做什么，但是艾斯...”
“如果路飞和白胡子海贼团来救你的话，你也打算就这样坐着等死吗。”
也许是铁拳卡普难得的柔和，亦或者是话语中的意思，艾斯怔愣了一瞬，随后扭过了头。
“路飞他明白的，我有我自己的冒险，他不会来的 。”
卡普挑了挑眉头，突然有兴致吃口袋里的仙贝了。
嘎嘣嘎嘣的声音让艾斯无语的转过了头，无奈的看着卡普。
“这种时候就别吃仙贝了吧，就算吃好歹也分我点吧。”
“想吃自己以后买。”，卡普嘎嘣嘎嘣的继续咬着。
“那白胡子海贼团呢，你觉得他们也不会来救你吗?”
“不会的...”
艾斯低声喃喃，以他在巴拿罗岛的举动，小雪花应该能明白他的意思吧....
应该吧...即使再生气 ，没错，小雪花一直都是一个很有大局观的人，她能分清楚其中的利害的，牺牲我一人与整个海贼团可能出现的伤亡。
“哼。”，卡普拍了拍手上的碎渣。
“你太自我了，艾斯，以我对路飞的了解，那小子说不定现在就在海底监狱了呢。”
“白胡子海贼团我不了解，不过白发黛薇么....我可不觉得她就会这样放弃。”
“艾斯，如果他们来救你的话....”
“活下去，你不该留在这里。”
“我刚刚过来的时候，上头传来了不少动荡，你应该很快就能听到路飞的消息了。”
“什么？路飞真的跑来了？他来这里干什么，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喂臭老头？！等下，你先等下！”
艾斯瞪大了眼睛，冲着卡普的背影呼喊道。
卡普只是招了招手，没有再说什么。
艾斯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很快，就便再有狱守来通知他 ，女帝波雅·汉库克，要与他会面。
同时也带来了路飞在企图解救他的消息。
艾斯将头后仰靠在墙壁上，身上的锁链让他没法做出更多动作。
路飞已经证实了他的想法有多自以为是，那是不是小雪花和老爹他们。。。。
艾斯突然想捂脸，那他在巴拿罗岛做的事情。。。
他突然有些后悔和羞愧，后悔当时不该自作聪明的送死。
更羞愧此刻心中那点隐秘的欣喜。
【——————————】
手上的锁链传来拉扯感，艾斯回过神来。
面前的卡普已经转身离去，锁链拉扯着他朝着处刑台走去。
两把刀横于胸前，艾斯跪坐于处刑台之上。
直播电话虫的第二个画面亮起，对准的正是这里。
战国手持着电话虫，一步一步走向前，眼神注视着面前的大海。
“【火拳】艾斯，你可知你犯下的罪名。”
“…..”
“这场战争的意义，不在于单单处刑一个白胡子海贼团的二番队队长，更是将海贼王哥尔多·罗杰的血脉斩尽于此！”
“波特卡斯·d·艾斯！你的本名应该是哥尔多·艾斯！你就是海贼王罗杰留在这世上最后的血脉！”
“而白胡子，便是为了培养你成为下一代海贼王！才将羽翼未满的你放在旗下保护！”
声音通过电话虫，传遍广场，同时也响彻了整个香波群岛。
“才不是！”
艾斯近乎嘶吼般回答。
“我的父亲，有，且只有一人！”
“那就是白胡子老爹，爱德华·纽盖特！”
“而且….我是为了让他成为海贼王才上的那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