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幽州吃的好,睡的安稳,真有点舍不得走,
回去了脑袋崩成一根弦,一句话不敢说错。
三个人小声的一商量,柳家主道:“咱们三个还是留下,日后四王爷南下的时候咱们再回去。”
打仗的时候都没回去,如今南军都打跑了,更不想走了。
现在这里做生意很顺手,赚了不少银子,又免赋税,各方面一权衡。
柳家主财大气粗的道:
“咱们买点东西,九姑娘给带回去,还有陵州出来的时候,运出来的布匹的货银也还了,剩下的看看买铺子的银子能还多少,留下本钱够我们在这边行商的,九姑娘都拿去。”
想想也是,如今陵州城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离着京城近,什么都贵,赋税又高,真不如这。
沈逸澜走前来一趟,也算是心里有个底,回去和柳家主母有个交代。
出来的马车上,她靠在祝弘懿怀里,
“这些人可交给你了,平安的将他们带回去,”
祝弘懿的手臂紧了紧,“放心,我十三爷是有名的护犊子,倒是澜儿,陛下定会召见,可想好了应对之策?”
“见招拆招,恭喜也说陛下变了很多,猜不透怎么想的。”
祝弘懿担忧的叹了口气。
沈逸澜使劲抱着他的腰,离分开越近,越舍不得,
“放心吧,你家小王妃是缴税大户,看在银子的面上,也不会难为澜儿。”
“自己小心,让王槐和张喜跟着你,办什么事有个照应,真要破城了,周芦大人和吴长随交给你了。”
马车行到乾王府门口,两人依依不舍的分开,十指相扣下了马车。
王府里早得了通报,在正厅的东偏厅举行家宴。
除了乾王妃的两个儿子,其他的孩子都没在。
沈逸澜一进来,两个孩子跪地磕头,小婶婶叫的脆生生的,特别是二王子,小嘴抹了蜜一样。
他们两个最爱听沈逸澜讲一些做生意的小故事。
进入家宴用的是大桌,两个孩子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
祝弘懿则坐在四哥身边,两人喝点太禧白,乾王妃倒了一小盅,给沈逸澜也倒上。
一家人边吃边喝,看上去不像是王府,更像是幽州城里随便打开一扇窗棂,里面的情景。
“本王的从医官,”祝弘乾说着话举起酒碗,“你走了,军医官要头疼了,整天逼着本王喝药,看见他像瘟神一样。”
沈逸澜捏着白瓷酒盅,站起身来笑道:“四哥,咱们打个商量,你同意澜儿才喝。”
祝弘乾笑呵呵的看向乾王妃,“弟妹开始威胁他四哥了......行你说。”
“四哥曾说过,日后到了江南给澜儿开一间女子学堂,军医官私下里说过,四哥是因思虑过重,上阵杀敌精神过于损伤,酒量过重,使得头疼,眩晕,血气上冲,气逆血涌,这血涌到脑袋里,您可是帮不上澜儿实现愿望了。”
最后一句话出口,祝弘乾的脸色沉了下来。
偏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连祝熙,祝琨兄弟俩,脸色也跟着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