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府中的女眷了,即便是男人也不会这般出口成脏。
除了陈已矣等人,其余的人都惊呆了。
李清莲一直都是文文静静的性子,平时说话连声音都放得极轻,他们什么时候见过她这么泼辣。
郭夫人更是气得差点晕了过去,指着李清莲道:“你疯了!你真是疯了!”
“够了!”郭老爷大喝一声,一双犀利的眼神盯向付乾。
“你一个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放肆成何体统!来人,将她关押到柴房里去!”
下面的护卫领命,正要行动之际。
“等等!”
开口的是郭培,也就是王大小姐。
“李姑娘虽然用词粗鄙了些,但说得也不无道理,不能凭借郭汉礼一面之词就下了定论。最重要的,还是先将那传信之人找出来。”
“若这信不是李姑娘写的,那便是有人在背后设局,这样的人不找出来,留在郭府只怕也是一个祸患。”
陈已矣一直在关注着大家的表情,郭培这话一出,最先变脸的就是王二小姐了。
眼中带着怨恨紧盯了几眼郭培,手里的愤愤的攥紧了手帕。
想来今日抓奸一出戏,便是她的杰作。
也恰好是她这出戏,反倒让李清莲躲过了被郭老爷派人暗杀掉的结局。
而郭老爷则是若有所思的蹙紧了眉,照眼前的局面来看,郭汉礼应当不是祠堂袭击他的人。
袭击他的人说不定是那传信之人。
片刻后,他点了点头:“秀丽说得不无道理。”
说罢,他问郭汉礼,“是何人给你传的信?”
郭汉礼被一下给问住了,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最后在郭老爷是训斥下,哆哆嗦嗦的开口。
“侄儿真的不知,早上一醒来,那信便在我的桌子上了。”
付乾闻言,嘲讽一笑:“哈,如此说来,就是无人送信咯,那我也可以说是你自己写的信然后以此来污蔑我!”
郭汉礼急了,忙道:“我没有!真不是我!伯父真不是我!我的字迹您认识的!”
郭培这时悄悄的掐了郭星宇一把,郭星宇嗷的一声嚎了出来。
这一声太突兀了,将众人的视线都引到了他的身上。
郭星宇立马闭上嘴,看向身边的郭培。
郭培给他眼神示意。
该你出手了!
郭星宇顺利接收信号,忍下痛开口道:“嗷...我明白了。”
郭老爷拧眉:“你明白什么了?”
郭星宇知道当务之急是洗脱李清莲的嫌疑,转移掉郭老爷的视线。
“这是一出调虎离山之计!”
“大家想想,郭府最近一直不太平,从父亲在祠堂出事开始,再到今日的玉佩失窃,以及郭汉礼收到的信,以往那么多年都没出过事,却偏偏都在这几日发生了,我猜,这应当是同一人所为。”
“不然那人为何会选择在今日给郭汉礼写信?是因为他知道今日郭府会失窃,他是算好了时机了,为的就是让大家将注意力转移到郭汉礼跟李姑娘的事上,从而给他逃跑的机会。”
“这个人应当对府中的人很熟悉,所以他知道父亲何时会出现在祠堂,也会模仿李姑娘的笔记,也知道郭汉礼对李姑娘存的非分之想。“
“所以我猜,这人应当很恨李姑娘,才会让她背负上如此的骂名。”
他这话一出,李清莲立即就从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子转变成遭人陷害的可怜人儿了。
郭夫人惊讶的捂住嘴,“那这人是谁,心思也太过狠毒了些!”
一直没开口的王二小姐也开口了,她面色有些难看,“清莲向来都是好脾气,从来不曾得罪谁,又怎么招人恨。”
她这话看似在说李清莲的好,实则背后的意思是没有人会恨李清莲,无人栽赃陷害她,这些都是李清莲自己干的。
而郭老爷听了这话,心里则有了不同的想法。
虽然今日玉佩失窃这事是他自己策划的,但这些话倒是提醒了他。
信件上的字迹一致,那约郭汉卿去祠堂的人跟给郭汉礼送信之人必定是同一人。若这人真是李清莲,她不会将自己陷入今天的这个地步,况且她说得也没错,她没必要去勾引郭汉礼这个蠢货。
所以,这写信之人另有其人。
那这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呢?不管是冲着他来的还是冲着李清莲来的,直接引人去祠堂捉奸不就成了,为何又要袭击他?
这背后的原因他一时想不明白,于是便道:“此事还有争议,便先将你二人禁足,等抓到这写信之人后再下定夺!”
说罢,他扭头看向郭星宇跟郭陈:“这抓偷窃之人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我乏了。”
两人纷纷领命,待郭老爷进屋后,才将院子里的人遣散。
郭老爷夫妇二人进屋后,郭夫人便屏退了下人。
“老爷,我觉得李清莲这丫头今日很不对劲,她来府中也有些日子了,何曾像今日这样疯癫过?”
郭老爷也觉得不对劲,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郭夫人本就迷信,又被近日的事情闹得有些惊恐,她道:“你说,她该不会是撞邪了吧?”
郭老爷平日接触了不少新思想,向来都不信这些,唾道:“这世上哪来的那些神神鬼鬼的,你倒不如说她得失心疯了还可信一些。”
郭夫人见他不信,急道:“你见过那个失心疯口齿那般清晰,句句不落人下的?”
她这么一说,倒还真是。
郭老爷还真没见过哪个真疯了的人能表达的那么清晰了,难不成还真是撞邪?
郭夫人扭头看了眼门口,随后附耳低声道:“不管她是不是撞邪了,她也不能留在府中了。原本就是看她身世可怜又乖巧懂事才收留她的,若她今后都是这般,只怕要惹出不少祸事来。”
她这话算是说到郭老爷的心口上了,不管真相如何,李清莲无辜与否,他都不能留下她了。
那晚的事他不知道李清莲还记得多少,但留下她就是隐患。
“那...寻个什么由头?”
郭夫人见他不反对,抿了抿唇,道:“上半年我不是做了个梦,梦见老大了么,他说他在下面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好不寂寞,让我们找个人去陪他。”
“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