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已矣缓和了下翻涌的胃部后,扭头看向郭培,“有什么感觉吗?”
有郭培在的地方,她都不需要开眼了,只要有怨灵在,他第一时间就能感受到不对劲。
郭培敛眉细细感受了一下后,微微摇头:“ 没有。”
陈已矣闻言抿了抿唇。
没有怨灵,她也没有在两口子身上看见别的什么东西,那会是什么?
什么东西能够让人的皮肤变成这个样子?
想了想,她将手机拿出来,给床上的两人拍了照片后发给了付乾,并向他说明了情况。
付乾现在还在医院看护九方清云,平时也没啥事做,闲得很,消息很快就回过来了。
付乾:“卧槽,这么歹毒?”
陈已矣:“你知道这是什么?”
付乾:“位置发我,我来现场看看才行。”
郭星宇家离医院还不算太远,郭培很快就将付乾接了过来。
付乾到后,在床前仔细打量了很久才感叹出声:“这玩意,可不简单啊!”
郭星宇起先见陈已矣都搞不定,心里就已经悬起来了,现在再听付乾这么一说,更加不安了。
“大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爸妈还有救吗?”
付乾摇摇头:“没救了,准备后事吧!”
郭星宇傻了,一屁股坐地上去了,眼泪刷得一下就出来了。
陈已矣闻言,微微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付乾看了她一眼,扭头出了卧室。
陈已矣跟郭培见状跟了上去。
没了郭星宇在后,付乾才低声开口:“ 这是诅咒反噬的后果。”
“诅咒反噬?”陈已矣跟郭培两人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带着疑惑。
付乾解释道:“这夫妻俩要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要不就是跟人做了什么交易,然后被诅咒了。救是没救了,但让我奇怪的是,这种阴狠的术法,会的人并不多。”
说着,他抬头看向陈已矣,“这是我师叔祖创的。”
又是付乾的师叔祖。
陈已矣眉目微敛,沉声道:“可你的师叔祖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又怎么可能给这两口子下诅咒。”
说到这,三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开口。
“付爱莲!”
付乾摸了摸下巴,疑惑道:“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陈已矣摇了摇头:“这两口子的不对劲是从暑假之前就有征兆的,那个时候付爱莲还没死。”
“可他那时候不是在泰国吗?为什么跑这么远来给这两口子下诅咒?目的是什么?”陈已矣对这点想不通。
郭培沉思片刻后,突然开口:“门店被炸之前,你不是收到了一张纸条吗?给你纸条的那人的视频你还在吗?”
“在。”
“你调出来。”
陈已矣打开手机,找到那段视频后递给郭培:“这视频有什么不对劲吗?”
之前她就已经将这视频看了很多遍了,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来。
郭培没说话,紧盯着视频,待那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出现在镜头中后,他点下了暂停键,然后抬头问陈已矣。
“你还记得我二婶长什么样吗?”
陈已矣听他这么问,垂眸看了眼视频上的人。
“你怀疑这人是你二婶?”
郭培点头:“之前你给我看这视频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眼熟,但是没想起来是谁,现在看来,这人就是我二婶!”
“那段时间正好是苏启阳威胁你出去的时间,她应该是跟付爱莲做了交易才来替他们做事,但不知道为什么,付爱莲最后还是没放过两人。”
付乾冷哼一声:“跟恶鬼打交道,哪有那么容易就全身而退,以付爱莲这种阴狠毒辣的性子,估计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两人。”
付乾的话说得有道理,但陈已矣隐约觉得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如果只是因为替付爱莲做事就遭到了灭口,那张胖母子两也算是间接帮了忙,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
而且,这个县城那么多人可以找,放炸弹的都找了个邻县的人,为什么递个信却要找这两口子。
只是递个信,又何至于下这么重的诅咒?
这里面,真的只是巧合?
“我感觉这事应该没那么简单,付爱莲是个心思极其重的人,不会在无用的人身上下太大的功夫,你们说,这事会不会跟他师父的当年下得那个诅咒有关系?”
郭培跟陈已矣想到一块去了。
付乾也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点头道:“看来,你家祖坟是势必要走一趟了。”
本来付乾跟陈已矣就商议着等她出院后去一趟的,结果陈已矣刚出院就被郭星宇找上门来了。
“那就明天去吧,别耽搁了。”
三人商议好后就打算走了,郭星宇的父母已经没救了,后面的事跟几人也没有关系了。
三人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卧室里传来郭星宇的痛哭声。
陈已矣头也没回径直跨步出了门,付乾回头看了一眼,最后叹了口气也出门了。
郭培原地停了一会,转身进了卧室。
卧室里,郭星宇正趴在床沿上大哭,此时他也顾不得臭不臭了,大张着嘴嚎啕着,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郭星宇。”郭培在门口喊了他一句。
郭星宇抽泣着扭头看他,下一秒,就跪着朝他爬过来。
“哥!哥!我救你了,救救我爸妈好不好!我求你了!”
郭培拧眉,弯腰伸手去扶他:“你起来,我有话对你说。”
郭星宇早就已经方寸大乱了,此时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因此对郭培的话言听计从,就着他的手就站了起来。
“你求我也没用,你刚也听见了,父母已经没救了。”郭培这话一落,郭星宇身形一晃,险些又跌坐了下去。
被郭培一把拽住了。
“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我电话你有吗?“
郭星宇茫然的摇摇头,眼里除了大颗大颗往下滴的眼泪,空洞得什么都没有了。
郭培扶着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后,在屋内找了纸笔,留下自己的号码后塞到了他手里。
张了张口本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