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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我的恶犬我的马,我想咋耍就咋耍 > 第210章 你真是招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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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尚是少年的阚石而今成长到了何种地步却是不得而知,龙飞光还真说不出。

便是如今的他与宗延黎也不再也不曾交手了,龙飞光觉得自己大约是赢不了宗延黎的……

“将军若是对战此人,定要小心。”龙飞光抬眼看向宗延黎认真说道。

“嗯。”宗延黎敛下眼眸点了点头。

阚石啊。

宗延黎思绪飘远了许多,前世宗延黎领兵攻入北地的时候也曾与之有过一战,不过却不是他们的初识,阚石此人仗义豪爽,宗延黎为探敌情扮做商旅进了鲁国境内。

不料刚进城就与人起了冲突,那些鲁国人见她是外客,多有剥夺宰客之意。

宗延黎刚欲动手就遇到了阚石,这家伙直接冲上去把人揍了一顿,然后回过头来看着宗延黎道:“姑娘可伤了?”

宗延黎:…………

她分明做的男装打扮,阚石却能一眼看穿她的伪装,惊的宗延黎惊诧万分,随行亲兵还以为是因为宗延黎面若女相被人错认憋笑万分,宗延黎咬着牙怒斥阚石:“我是男子!”

阚石一愣,上下打量了宗延黎一眼,似有些怪异撇嘴。

最后干笑着赔不是,但是那眼中分明就在说,我知你是女扮男装,懒得揭露你罢了的眼神。

阚石请他们喝酒吃肉,带他们看鲁国风格,那豪爽的男子似乎对自己的家国甚是骄傲,恨不得用千万句话语赞扬自己的家乡,只可惜啊……

他们注定不能为友,再次相见却是在战场之上。

宗延黎披挂上阵,军甲着身头戴军盔面甲站在阚石面前的时候,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阚石脸色骤然沉了两分,未曾交换姓名的二人,在此刻终于得知了对方的姓名。

宗延黎见其认出了自己,干脆说道:“我既喝了你两坛酒,便让你三招。”

阚石撇嘴:“我不打女人。”

“……”

宗延黎忆起往事有些失笑,那笑中却有几分无奈和复杂。

这大抵是已至青年的宗延黎遇到的,最志趣相投的朋友,可最终……

宗延黎与之交战十几场,终于在三个月后,两军在岭文一役之中,宗延黎斩下其首,为北伐之路的胜利吹响了号角。

她忘不了那一战,也忘不了那个同样为守家国寸步不让的男人。

也正是在这一次的交战之中,宗延黎虽是斩下了阚石首级,自己也受了极其严重的伤势,手脚寸断肋骨断了三根,脖子上那道可怖的血痕是她得胜留下的勋章。

险些,险些她就败了啊。

“将军是在为那敌军之将而忧心?”待帐中众人离去,闻年留下得见宗延黎眉眼皆是忧色,忍不住询问道。

“是有些。”宗延黎略微攥紧拳头,就在刚刚那一瞬,她生出了暗中部署杀手刺客,先下手为强刺杀阚石之心,既已注定为敌,何不先下手为强?

“我替将军去杀了他。”闻年眼中闪过几分戾色,主动开口说道。

宗延黎听着闻年的话语抬起头来,对上了他的眼顿时一笑:“你未必敌得过他。”

闻年侧目:“将军对此人很了解?”

宗延黎闭口不答,站起身来说道:“明日随我去城中为购置些东西送回家中,光赫既是要开始学武,我也该为他准备护具刀剑,再选一匹马驹好好养大供他驱使。”

宗延光赫虽为她的义子,但是自幼不是在她身边长大,她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什么责任也没尽到,虽是出于四处为战不得归家的无奈,但是宗延黎心中还是觉得有些愧疚。

既情感上无法弥补,只能在物质上给予支持。

她未曾有过孩子,不知应当如何,只想着幼时的自己最喜欢的便是骑马玩乐,纵马围猎的快乐之处。

都是从孩童长大的,照葫芦画瓢的给吧!

次日,在安排好军中事宜,料想敌军当不会再行叫阵之势,宗延黎与父亲打了个招呼,换上一身武夫装扮带着闻年和高飞林二人进了临近句曲河的海源镇中。

踏入镇内,得见那众多百姓喧嚣热闹,以物换物或是在兜售什么东西的热闹场面,竟是让宗延黎有些许的恍惚。

仿佛昨夜还得见的是两军厮杀,血肉横飞战火纷乱的场面,一转头得见百姓安居之象莫名生出了几分唏嘘之意。

在这地方少见什么珠宝绫罗,那兜售的都是兵器护具,还有一些日常所用的物什,吃穿嚼用普通又常见的东西,若说最贵的东西便是兵器铺里的兵器,还有那护具护甲马具等物。

“呸!这吃的什么东西?”前方传来几分喧闹,像是一处酒摊边出了什么闹剧,听着那酒坛子碎裂的声响,引得宗延黎侧目望去。

“这也叫酒!?”那抬手怒而砸碗的男子,一身腱子肉满目怒火道:“你这酒中分明掺了水!”

“你胡说什么呢!”那酒家闻言大怒,一时之间双方争吵不休。

宗延黎放下手中护具疑惑靠了过去,尚未走近就看到了那同样靠过来的桑才杰。

桑才杰看到宗延黎也是一愣,随即低头凑了过来低声道:“将军,您怎么来了?”

宗延黎略微摇头未语,便听桑才杰指着前边那被人群围起来的酒肆道:“那几人是北地来的,打着酒商的旗号来的,我瞧着不是啥好东西,正准备观望一下,动手把人绑了呢。”

二人说话间,就听到那酒摊之中传来一声巨响,随即人群退开,随着众人惊呼声之中,得见一人竟是被直接丢飞出来了。

“你这奸商!”那大刀阔斧踩着桌椅的壮汉,指着酒摊老板的鼻子大骂。

宗延黎瞧着那退开的人群,才终于看清了里头的乱象,一眼瞧见了那黑着脸站在酒坛边的男子,那熟悉的眉眼看的宗延黎瞬间就愣住了,有些错愕又惊奇的想着,这人啊真是不经念叨……

那被围着的不是别人,赫然便是阚石。

他的长相说不上英俊,多是北地男人的粗犷英武之态,骨架高大站着就极具压迫力。

真是有意思,前世遇到围困的是宗延黎,而今被围着的却是变成了阚石。

宗延黎忍不住的想着,这难道便是无法避开的宿命吗?

“来者是客,掌柜的何必这般咄咄逼人。”宗延黎迈步走入其中,瞧着地上打碎的酒坛碗筷,伸手从怀中摸出了一锭碎银做了赔偿。

“姑娘你不必替我出头。”那站在旁侧的阚石伸手一挡,拦住宗延黎道:“这黑心的奸商用掺了水的酒糊弄人!我今日定要讨个说法不成!”

“……”宗延黎听着阚石这熟悉的称呼顿时气笑了。

“你这莽夫好不讲道理!尔等自己说要尝尝水酒的,这酒不是掺的水!本就是清酒而非烈酒……”那酒商也急了,他并未多收钱,这地界来往的兵将诸多,酒商特意酿出来的清酒味道浅淡,卖的就是那点儿价钱。

军中禁酒,却也耐不住有偷摸喝酒又怕被发现的,有商机就有商路,这不连掺了水的酒都有了销路。

宗延黎只略微一想就知道其中门路,当下转头看向阚石说道:“这位兄弟想来是外地来的,我们南方酒水种类繁多,这清水淡酒也是一种销路,兄弟想来是喝不惯。”

“远来是客,我请诸位兄弟去寻一处好酒。”宗延黎呵呵一笑,转头示意桑才杰留下善后,然后抬手做请,带着阚石走了。

“姑娘真是豪爽!”阚石大为赞叹,端看着宗延黎连忙谢过。

宗延黎忍不住咬牙,略微退后一步道:“兄弟说笑了,我是男子。”

阚石闻言一愣,扭过头认真盯着宗延黎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她脸上,好半晌才嘟囔道:“你们南方之人真是不一样……”

宗延黎不与他多说,带着他寻了一处酒肆入内,转头唤了酒菜上来,抬眼得见阚石身后站着的壮汉并无入座之意,心下了然此人当是阚石身边亲兵。

“咳咳。”阚石连连咳嗽,伸手拉着那壮汉一并入座了。

“尝尝这酒,可合你的胃口。”宗延黎也不多话,伸手为阚石倒酒。

阚石也没客气,端起酒碗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扬眉说道:“倒是还不错,不过也不如我家乡的酒有劲!”

宗延黎似是猜到了他会是这般评价,扬唇笑道:“是吗?这可是我们这最好的酒了。”

阚石大惊:“就这个啊?”

“姑娘……咳!兄弟你可真是没喝过好酒!”阚石是好酒之人,说起这酒来忍不住多话,提及家中阿娘酿的一手好酒,那滋味真是让人喝了一碗还想再来一碗!

宗延黎端看着阚石笑着询问起他家乡之事,果不其然阚石提及自己家乡便有说不完的夸赞之处,从春秋说到冬日的皑皑白雪,说到那雪地里的傻狍子,说到自己幼时的点点滴滴。

若说到趣事之时,二人便忍不住放声大笑,再举起酒碗相碰一饮而尽。

“大人,我们该回去了。”直至酒坛见底菜肴空盘,落日余晖洒下,阚石依旧不舍动身,听着身旁亲兵催促,阚石终于是止住了话头,欲言又止的看着宗延黎,似想告知姓名又有难言之隐。

“姑娘,若来日再得机会相见,我定告知你姓名。”阚石紧盯着宗延黎的面容,忍不住一笑说道:“你真是招人喜欢!”

“哈哈哈!”阚石哈哈大笑直言之后,牵来了马带着亲兵便出城离去了。

宗延黎站在酒肆门前,看着阚石那离去的背影顿了顿,眼底多了几分阴霾。

旁侧小门桑才杰钻了出来,站在宗延黎身旁小声询问道:“将军,杀不杀?”

宗延黎眼底划过些许异色,沉默了许久终于是闭了闭眼道:“动手吧。”

她虽存有私心不忍,却实在不能弃家国百姓于不顾,说她卑劣也好,既得天禄厚望重生归来,又怎能不自私为自己而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她也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

“不计一切后果,杀了他。”宗延黎再度睁眼,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冷静,眉宇之间带上了几分狠厉。

“阚石,休怪我心狠手辣,各为其主已是仇敌,一顿饱饭已是我最后的仁慈。”宗延黎转身命闻年牵来马,令桑才杰派人阻挠截杀,一边调派人手于阚石出城路径设伏。

既做杀阵,断不能手软!

彼时的阚石丝毫不知自己已被盯上,尚面带笑意说道:“舒格,这南部之地的姑娘真有意思,我瞧着她也是个练家子啊!”

随行的亲兵微微低头,有些一言难尽说道:“将军,或许他就是男人呢?”

“不可能!”阚石瞪眼极为快速反驳道:“我这双眼从不会认错人,她虽做男子打扮,就是个实打实的女人!”

“观其人要观其骨,她就是女子。”阚石说的极其肯定,咧嘴嘿嘿笑道:“下次我还要来见她,与她相处真是太有意思了。”

“……将军此处是敌军之所,一旦泄露踪迹被敌军所察实在是凶险,不能再来了。”舒格忍不住皱眉劝诫说道:“属下刚刚观之城中不少兵卒巡查,看着甚是严明。”

阚石心下叹息,似也在可惜为何难得遇到如此喜欢的人,怎么就是敌国女子呢?

他脑子一转,眸色亮起几分说道:“舒格,你说本将军偷偷将她掳走如何?”

舒格有些一言难尽的看向自家将军,最后干脆说道:“将军何不等攻破山平关之后,再来寻她呢?”

阚石当即皱眉说道:“若她知道我是破她家门的敌军之将,定不会给我好脸色,说不定还会以刀剑相对!”

“难道将军把人掳走,她就不会以刀剑相对了?”舒格瞪眼反问。

“……”

阚石霎时哑口无言,本就是为敌的局面,无论怎么做都是对立面。

阚石心下叹息,似在为自己那尚未有苗头的爱情而惋惜,但是这等念头才刚刚冒出来,阚石就敏锐的发现了暗处似有人在跟踪他们,瞬间收起了纷乱的思绪凝神感知四下,注意到了城外那若有似无看来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