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约仪式现场,江焘作为乙方代表,宫以琛以乙方新晋代言人的身份被双双请上台。
由于之前朗月先行已经对外宣布了代言人,所以签约现场聚集了大批媒体争相报道,粉丝爆满,可谓赚足了眼球。
宫羽琛盯着台下人模狗样的男人,不禁暗暗咬牙,他的手段可比沈耀高明万倍,真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一点都不浪费啊!
他越想心里越是不平衡,这便宜姐夫必须给他涨代言费。如果他不同意,他就去找他姐告状,罚他跪搓衣板。
签约仪式一结束,宫羽琛就把自己的小心思告诉了江焘,还利诱他去向明无垢谈判。
谈成了两人二八分,江焘二,他八。
江焘给了他个白眼,“你tm觉得我很二是吗?”
“谈个屁?你知道这次朗月先行的宣传负责人是谁吗?”
“是我!”江焘反手指着自己,指尖都快戳到了脸上,心里直骂明无垢是腹黑抠门渣男。
“公司下拨的经费是提前做了预算的。你现在加钱,是想让我自己掏腰包吗?”
“宫羽琛,你难道不清楚我兜里有几个钱吗?你又知道我若办砸了这件事,我两个哥会怎么收拾我吗?你丫的良心痛不痛?”
面对江焘的再三诘问,宫羽琛伸手摸了摸胸口,感觉没有异常反应。
“我不管,你要是不去谈,我就罢工!”
江焘气得吹胡子瞪眼,“放狠话是吧!谁怂谁tm是孙子。你敢撂挑子,老子就和你绝交。”
“绝交就绝交。”
“呵!”江焘被气笑了,“好小子!长本事了。行,算你厉害,赶紧罢工吧。”
被宫羽琛这么一激,他常年闲置不用脑袋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突然变得灵光起来。
“反正咱们合同签了,只要你罢工就算违约。我记得违约金貌似不低吧!”他嘴角勾起一抹饶有兴味的笑容,“不过以您宫二少的身价,那点钱实在不算什么。”
“我赔你钱,我呸!”
“你搞清楚,不是赔我钱,是赔付公司违约金。作为你的前朋友,我好心提醒你,我哥的律师团队可不是吃素的,你小子最好三思而后行啊!”
江焘很清楚临时更换代言人会产生无法预计的后果,宫羽琛也清楚。
正如江焘知道他不会罢工,宫羽琛也知道他不会绝交,两人斗狠无疾而终。
……
江城,帝都大厦。
宫以诺没有出门。
中午兰姨打来电话问她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直到得到满意的答复,这才安心挂了电话。
宫以诺看了一眼桌上的泡面桶,转身去了厨房,从冰箱里取出仅有的食材,简简单单做了一碗蔬菜粥。
午饭过后,她去书房处理国外发来的邮件,日落西山,才离开书房。
夜里,华灯初上,河畔中心卸下忙碌的外衣,披上了流光溢彩的华服,站在落地窗前的女人眺望着灯火阑珊的远方,久久失神。
“签约仪式还顺利吗?”
“很顺利。”
电话那头,风如影微顿了一下,接着说:“明无垢也去了。”
她淡淡嗯了一声,眉眼隐匿在暗夜中看不清颜色,“朗月先行起初由明老夫人出资成立,一直交由职业经理人管理。他应该是最近才收回来准备自己打理。”
“是我疏忽了,没有提前打探清楚。他参与进来怕是不太好。不如……就此作罢。”
风如影不希望与明无垢有任何牵扯。
宫以诺也一样,可是为躲避一个人要付出巨大代价,未免得不偿失,何况他们之间已经产生了交集。
“我也是刚知道。不过是生意场上的往来,而且他的精力主要放在明氏集团,对于朗月先行也只是偶尔过问。你之前不是说在国内只有朗月先行的技术才能达到我们的要求吗?”
“是。”
“所以,其实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不过绿氧和他有牵连也不一定是坏事,有明氏背书,我们拿下河畔中心项目的几率将会大大增加。”
“明家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即便在京州,也颇有声望。你呆在他身边…要小心。”
他一贯沉静,但这番言词中却隐隐透着的担忧。
宫以诺微怔了一下,似乎在此刻才清楚地意识到接下来的几个月将面对的是怎样一个男人。
他是明氏继承人和掌舵者,年少便从一众老于世故的人精中脱颖而出,驰骋商海数年,周旋于各种关系之间,却始终处之泰然,行事老辣程度可见一斑。
“我知道。”她拿指尖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转而说:“你处理完手头的事,去京郊替我看看陈爷爷,顺便给他换个地方住。”
“好。”
安排完,她心里还是不放心,又嘱咐道:“你亲自去办。”
“好。”
第二天,宫以诺一早就去了南苑。
她到时,客厅里除了宫正礼和邵美霞,还坐着一个男人。
宫正礼见她进来,只冷冷瞥了一眼,便问:“你来做什么?”
她嘴角噙着一抹笑,不疾不徐地走上前,顺着沙发坐下,没等她说话,邵美霞就抢在前面说:“你这人怎么越老越矫情了!诺诺不来看你,你生气,她来看你,你还生气。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邵美霞冷睨了他一眼,转脸冲宫以诺笑道:“别理你爸爸。等你们几个都成家后全不来看他,有他这孤老头哭的时候,那时我看他再矫情。”
说完,她又朝坐在沙发另一端的男人笑道:“让金医生见笑了。”
只见男人脸上挂着温和清浅的笑容,声音缓缓而出正如同他人一样温润儒雅,“父女之间拌嘴再平常不过。一定是宫小姐长时间不回家,惹宫董不高兴了吧!”
宫以诺在一旁垂眸玩弄着手指,闻言,抬头与他相视一笑,就像相识很久的朋友间交流的情形,不刻意,不疏离,看起来很自在。
邵美霞随即应和,“就是的呀!他明明心里惦记得跟什么似的,结果人回来了又是这副臭德行,老了老了反倒耍起小孩子脾气了。”
宫正礼看到他们互动时的情景,眉头微微一动,余光瞟了眼宫以诺,而后对着金泽澍微笑道:“金医生和小女认识?”
他点了点头,依旧是笑容温和,“点头之交而已,不过我和令千金有一位共同好友,我想我们应当算是认识吧!”
邵美霞紧接着说:“金医生就是诺诺请来的,这下,我看你再怪女儿不关心你。”
宫正礼脸色未变,但眸色却沉了几分,侧头看向在一旁像是局外人的宫以诺,问:“你是特地过来盯着我检查身体的,还是有其他事?”
她单手支着下巴,懒懒抬眸,“在您眼里我就这么无所事事吗?放着公司里的一堆破事不管,专程来监督您检查身体。您是三岁小孩吗?”
她一边说话,一边拿指尖磕着脸颊,完全就是一副被宠坏了的大小姐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