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这女主也太幼稚了吧)
(处处跟我争,有意义吗?)
花灯摊主:既参赛人数已经齐全,那我们就开始吧。
木桩搭建的简易舞台上,柳如烟瞥了一眼,无意识对上云晚挑衅的目光。
她冷冷扫过云晚,柔荑素手开始编织花灯骨架。
然而便是柳如烟细微的不悦,也被南浔月尽收眼底。
云晚:哇!小师弟你编花灯骨架太快了,那边还没开始呢,你都已经把骨架编好了。
陆霁:这已经算慢一些了,我除了手巧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事了。
柳如烟:(这花灯,我一个现代人根本不会编啊!)
南浔月:娘子,你在发什么呆?
柳如烟:没什么,你会编花灯吗?
南浔月:我也不太会,不过可以试试。
柳如烟:嗯,我们已经落了下风,你先做骨架,我这边剪裁花灯需要用的灯罩。
柳如烟瞥向远处,云晚站在陆霁身边满眼崇拜。
陆霁已经开始剪裁灯罩,她收回目光,南浔月拿起木条似在沉思。
看客:这比赛看起来一点都没看头,另一队两人明显就不会做花灯。
路人:那边已经快完成了,那少年与那女子还没开始做呢,明显胜负已定。
路人纷纷只觉扫兴,一时之间大家将筹码都投向陆霁那桌。
云晚:谢谢大家给我们投筹,若是这花灯拔得头筹,一定送给大家。
陆霁:(这花灯做起来费时费力,明明是想送给小师姐的)
(她怎么能拿我的心意,去送给不相识的人?)
此刻...
柳如烟悄然靠近南浔月,她堪堪踮起脚尖,暧昧的热流涌向少年耳廓。
“浔月,要是不会就算了吧?”
“其实,这个比赛也不是非比不可。”
没等柳如烟阻止,少年骨节根根分明,修长白暂的手如影一般。
木条在他手中如精美的艺术品,灵巧的手来回穿梭,活脱脱娴熟无比。
看客:这少年编织的手法简直是比另一位小少年略胜一筹啊!
路人:没想到他刚才是在构思,打算一鼓作气编成啊!
不止在场人,就连陆霁都被少年编织的手法吸引。
(这双巧手,看起来很有天赋的样子)
云晚:(那些人怎么都去看他了,明明我才是女主角!)
柳如烟:浔月,我不记得你会编花灯啊!
南浔月:以前在南家村学过一些。
柳如烟全然不知他在撒谎。
南浔月重生之前为魔尊时,曾孤寂子然一生。
偶然间魔尊游历人间,便学来这编花灯的手法,以此来荒废时间。
(曾经就算为魔尊,也未曾有分毫满足与开心)
(现在重活一世,才发现原陪在你身边,竟是无比安心快乐)
柳如烟:浔月,你看我干什么呢?
南浔月:只是觉得造化弄人,曾最痛恨之人现在却满心满眼都是她
柳如烟:你这话...
柳如烟没来得及深思,少年便从背后握住她的手腕。
如拥抱的姿态,可他却保持着君子之礼,悦耳清朗的声音徐徐传来。
南浔月:师尊放心,你想赢,浔月便替你赢。
“我的师尊,绝不会输给任何人。”
柳如烟:(离得太近了,南浔月这崽的胸肌硌到我了)
“你......”
南浔月:嘘...师尊专心画图。
少年的手温凉,覆在她的小手之上,用毛笔画出女子的眉眼。
他薄唇无意识蹭到她的秀发,如同故意发生肢体接触一般,蓄谋已久。
柳如烟:这女子为什么如此眼熟?
南浔月:(是你,你的眉眼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师尊手别乱动,专心一点呢!”
两人这暧昧的举动,皆让在场人艳羡。
远处陆霁停下手中的动作,只觉得刺眼又心酸。
(这少年到底是谁?)
(为何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姐姐那般亲近)
云晚:小师弟?!你发什么呆呢?
“陆霁!我们快输了,你是不是不想让我赢?!”
那愤怒的少女直呼名讳,这才唤回陆霁的注意力。
小少年唇色苍白,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扫过云晚。
“小师姐刚才是在吼我吗?”
“你以前从未如此大声对我说过话。”
云晚:(糟了,太着急险些暴露)
“我只是着急嘛,这场比赛我一定要赢,小师弟会帮我的对不对?”
刚才陆霁摔了一跤,膝盖疼痛站立都觉得困难。
面对云晚上杆子逼迫,他不由得生出几分厌恶。
(小师姐,她原来不像我想象中美好)
(若是姐姐,她应当会很温柔吧)
他打碎委屈咽进肚子里,不由得目光偷偷瞥向柳如烟。
那远处的女子,正温柔的替南浔月,擦拭着额间不存在的汗水。
一股酸涩在牙齿之中碾磨,如吞下柠檬让陆霁酸涩难耐。
南浔月:师尊,隔壁摊位有兔子你替我买一只来。
柳如烟:好...
路人:这做花灯,要兔子做甚?
看客:就是说啊,这难不成比赛途中还需要加餐?
柳如烟提着兔子回来时,便被云晚堵在台下。
“小姐,你们若是饿了就弃赛吧。”
“这样勉强,我看你身边那少年饿坏了怎么办?”
柳如烟:让开,别让我说第二次。
云晚:我也只是关心你们强撑而已,毕竟我这边小师弟已经做好花灯了,这胜负已定,你们不用再耗费心神了。
“胜负定没定,不是你说了算。”柳如烟略过云晚,撞得她踉跄几步。
云晚:(你给我等着!反正你已经输了。)
(你的花灯已被我系统做过手脚,到时候定然飞不起来。)
(死白莲,等着丢脸吧!)
柳如烟走上台,将兔子递给少年。
南浔月:娘子不问我,用这活兔子做甚?
柳如烟:总归是你有用处,我相信你。
南浔月为之一愣,似因为柳如烟无条件的信任,感到被需要。
少年拿出匕首手起刀落,在众目睽睽之下,活剥了那活生生的兔子。
不止是众人退后一步,就连台上的云晚都吓得跌在地上。
“啊!!!有血溅过来了!”
南浔月:这血为何不溅我娘子,只溅你?
云晚:公子,你这话什么意思?小女子不太懂。
南浔月:许是上天知道你做亏心事呢?
云晚:(系统下手,绝对不会有问题。)
(他一个npc不可能发现我做了手脚,冷静一些。)
南浔月似故意,桃花眼微勾,看向云晚黛青色衣裙的血色。
他这般报复,全然是因为刚才她挡了柳如烟的道路。
很快,那兔子皮便被塞入灯罩之内。
少年端起花灯递给掌柜。
柳如烟:(南浔月的花灯太过简单。)
(怎么办?陆霁的花灯就像琉璃盏一样漂亮。)
云晚:掌柜的,胜负已经分了吧?
花灯摊主:这...这的确是你们做得很好。
路人:是啊掌柜!赶紧定胜负吧!
“大家都想争一争那美轮美奂的花灯!”
花灯摊主:好,我宣布...
南浔月:掌柜等等,这怕不是不公平吧?
“按理来说花灯必须放飞,以花灯在天空之美优胜,取胜。”
花灯摊主:可是这已经犯规了吧?我从未见过这用兔子皮做花灯的。
柳如烟:那是掌柜你没见过,没准有惊喜呢?
“而且,谁说用兔子皮就是犯规了?”
“若是连最后一步都不比,这对我们也太不公平了吧?”
云晚憋着坏水,上前一步柔声劝慰。
“是啊,掌柜就比一场吧,这样对另一队也不公平。”
花灯摊主:这,那好吧。
陆霁与南浔月将花灯点燃。
两盏花灯飞向天际。
此刻,柳如烟抬头望着天空,似有些紧张掐着手心。
一旁少年轻轻将她五指掰开,又安抚的轻拍着。
“娘子别担心,别伤着手。”
云晚:(一会儿你们的花灯,必然会散架)
可一夕之间...
那琉璃盏般的花灯跌落。
反而南浔月的花灯愈来愈高,竟在天空炸开片片烟花,在寂静的夜中,增添一抹浓烈绮丽的色彩。
那花灯灯罩散落,一行行字迹竟在天际显现。
柳如烟:这还有诗哎?是蝶恋花!
南浔月: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柳如烟:你不会在向我表示爱意吧?
少年靠近柳如烟,眸光中满是近在咫尺的窈窕娇娘。
“师尊多虑了,弟子怎么敢以下犯上呢?”
“我只是觉得这诗还不错。”
少年的爱意,隐晦又温柔。
他虽如此说,可眸中一闪而过的深情,却如洪潮般退散不去。
柳如烟:那兔子皮,难不成就是为了包裹烟花的?!
南浔月:嗯,娘子聪明呢!
云晚:(怎么会这样?那花灯不应该飞起来的啊!)
看客:你们看!那炸烟花的花灯里面木架被人动过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