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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俪不止一次和顾婵打交道,自是一眼就看出顾婵的不对劲儿。

将纸笔放到身旁的小桌上,她偏头瞟着顾婵嘲讽说,“怎么了领主大人,你不会肚子里没什么墨水,怕自己作不出什么好诗,宜笑大方,丢你江南领主的脸吧?”

“哎呀!好臭呀!你们谁放屁呀?”顾婵把手放到鼻前扇了扇,故作气愤说。

“领主大人,不是我放的。”

“也不是我,我可不会干这么不雅的事。”

“就是啊!我也没有放。”

后面坐着那群人,压根儿没理解顾婵的意思,不停的接连否认。

顾婵讪笑说,“我知道不是你们放的,这臭屁是从前面飘过来的,不是从后面吹过来。”

“哦!领主大人是在说炎小姐放屁呢!”

“那不关我们的事了。”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谁放屁薰到领主大人了呢!”

大家一听顾婵这话,立马恍然大悟,纷纷跟着开口嘲讽起了炎俪。

炎俪气的僵着脸说,“你才放屁,你放的屁又响又臭。”

“我说炎大人,你这爹是怎么当的?这么大的场合,竟然容忍自己女儿当众放屁,口出恶言,你要再不制止,本领主可就得收拾她了。”顾婵理都不理炎俪,只是瞪着炎锡山冷喝。

炎锡山吓的脖子一缩,连忙盯着炎俪训斥,“你能不能少说两句,把你的嘴巴给我闭好,这里可是江南,领主大人最大,你糊涂了吗?”

“哼!你怕他,我可不怕,我背后可有太子爷撑腰。”炎俪不屑说。

“那太子爷呢?你把他叫来啊!你只要叫他来,我保证一句话不说,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炎锡山气愤说。

“爹……你……”炎俪瞬间就被呛的哑口无言。

别说太子爷恐怕是没时间来江南一带,就算是来了,他估计也不会现出真身来,只会在暗地里藏着,否则他一旦露头,顾婵势必会集中火力对付他。

所以顾婵一早就吃定了,太子绝对不会轻易前来江南,更何况说,现在地月国使臣已在前去京都和谈的路上,太子根本脱不开身了。

炎锡山把女儿那张臭嘴堵住,这才向顾婵赔笑说,“领主大人,实在不好意思啊!是我管教无方,还请你见谅。”

“我说炎大人啊!现在你女儿可发达了,都成太子爷爱妾了,这样一来,你不是成了太子爷老丈干了吗?那我们这么多人还怎么依靠你啊!倒不如你直接把我们杀了,提我们的头去向太子爷表忠心得了。”顾婵冰冷说。

炎锡山倾刻间吓的脸色煞白,忙不迭表忠心说,“领主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我们可是一早就绑在一起的了,我又怎可能背叛你和大家,倒戈太子爷呢!还请领主大人明鉴啊!”

“嗯!你知道就好,我就怕你一时糊涂,不知道呢!”顾婵冷笑说。

炎锡山吓的不停挥袖擦拭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太子要弄死他,还得废点儿功夫,可身为江南领主的顾婵要弄死他,那简直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毕竟之前他就在顾婵手里吃过亏上过当,自是知道她手段到底有多狠。

因此这会儿,他是绝对不敢公然与顾婵做对的。

炎俪气的紧拽起双拳,就见不得父亲在顾婵面前如此卑恭屈膝的样子,但她也明白,凭她目前的状况,是无法置顾婵于死地的,所以最终她也只能忍气吞声,把愤怒给压了回去。

而这时的诗台上,点名已经点完了。

院士挥手吩咐手下退下,这才将手中的卷轴缓缓打开。

可就是这卷轴一打开,在场所有人全部都看傻眼了,只因这卷轴上竟是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任何画作。

老院士惊的嗖一下站了起来,整个人都看懵了。

院士站在诗台上,也赶忙回头看向高亭里站着的老院士,显然他们这是出了纰漏,拿错卷轴画作了呀!

顾婵看的没忍住,噗哧一口笑了出来,连忙替老院士解围说,“老院士,你们果然不愧是江南书院的院士啊!此题出的当真是十分精妙,让我好生佩服。”

“额……领主大人,这个……”老院士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人有千面,佛有万相,在场每一个人看这卷轴,都会看出来不同的画作,这样一来,每人因不同的画作,创造出不同的诗句,也就格外精彩了。”顾婵怪笑说。

老院士马上回过神来,接住顾婵递来的台阶说,“领主大人说的对,各位今日第一场以画为题作诗一首,便是以这幅空白画作为题,接下来就期待大家自己的理解来作诗一首了,请大家好好努力,争取创作出令人眼前一亮的诗句。”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明白了。”

“院士们今年这第一场出的题目,果然是精妙绝伦啊!竟是想到以空白画作为题作诗,学生真是佩服至极。”

“那看来接下来只能靠我们自己想象,来做出一首好的诗句了。”

众人信以为真,纷纷开口附喝。

接着大家便就地席座,开始苦思冥想。

老院士长舒一口气,一屁股瘫坐到身后椅子上,忙不迭把嘴凑到顾婵耳边小声说,“领主大人,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替我们解围,今日这第一场,我们书院就得闹出大笑话了。”

“你还好意思说,这么大的盛会,怎能出此等纰漏?”顾婵没好气训斥说。

“领主大人教训的是,我知错了,我现在就去查查剩下的题目,确保后续的所有题目不再出错。”老院士一脸严肃说。

说完,他立即起身离开,火急火燎的前去检查后续的题目去了。

顾婵则安静下来,坐在原地,嘴里叼着毛笔暗自思考了起来。

靠!

她倒是帮老院士等人解围了,可这题的确也把她给难住了呀!

本来她肚子里也没几滴墨水,卷轴上还是空白的,哪怕说卷轴上画个小鸡儿啥的,她也能借鸡发挥一下啊!可现在倒好,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这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