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安二人走在城中的街道上,从未仔细感受过上古时期的气息,与现世不同,空气中,不仅只有元气的存在,隐约间,和那灵木中的道韵一般的气息,环绕在他们身上。
就在这一刻,二人突然感觉到一丝流淳道韵在运转,让人心生激荡,元府之中的元气,也在其间跳动,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那些看不清的道韵,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细细穿过云长安的皮肤,运转在他的十二条脉络间,虽只有微弱的一丁点,体内住着的小四阳,可不会放过,来之不易的道韵。
沿着十二条脉络,最终落入了含有一滴银色液体的元府中。
“道坚兄,你感觉到了吗?”
黄千垒面对这种变化,也是心头一震,道韵藏在心头处,久久无法弥散。
云长安微微一愣,“什么?”
以他们现在的修为,根本无法沟通天地之中,存在上百万年的道韵,这种无形的物质,也只有修为达到一定境界的修士,元魂守一,置身于天地,才能感受得到,那一丝道韵的存在。
黄千垒想了想,随即摇头道“没什么,道坚兄,你说的那个事件,究竟是什么?该如何去找到?”
他从云长安地口中,了解到,身上的那一条细线,虽然能够看见,但却摸不着,其他的人也无法看到,只是他们二人身处在这阵法中,成了破阵人,身上的那条细线才凸显出来。
旁人也不会知道,他们来自未来,也不会知道,这一段历史,被有心人做成阵法,一直留存到现在,他们也是倒霉透顶,遇到这样的事情,尤其是云长安,明明只是来寻找秘宝,然后自己被动入阵。
找到事件,难度太大,又没有任何的线索,指明方向,该如何去寻找破阵的关键,二人商量再三,打算在墨千水没有回来的间隙,去城中碰碰运气。
城中街道上,多是修为看不穿的修士,二人也不敢贸然前去打扰,在这里他们的修为最低,对于路过身边的修士,都一一盯着仔细查看,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小四阳说过,破阵人与事件中的人,存在一些联系,最为明显直白的方式,便是和他们身上的那一条细线一样,只是,他们也不会去,拦下过路修士,扒开他们的衣服,去查看身上有没有细线。
这是极为送死的举动,一个不相识的陌生人,就强行去扒开衣物,这样做只怕会是被当做变态,可云长安二人实在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靠着过人的眼力,想要看穿街道上的修士。
这无疑加大了他们寻找破阵之法的难度。
良久,黄千垒的眼睛都盯得酸痛,这半天,路过的修士已有不下百人,但都未曾露出过一丝关于事件的踪迹。
“道坚兄,你说的那个事件真的存在吗?胖爷我看了这么多的人,都没有见到过,和咱们相同的细线存在他的身上。”
黄千垒摆着手,瘫坐在一棵苍天大树下,一块青板岩石,铺在地上,光滑可见人影,如同璞玉。
云长安也顺着他的身子,坐下,一手搭在黄千垒的肩膀上,缓缓开口,“事件是存在的,若不然,你来想想该如何离开这里地方?只是这里的修士太多了,我也不知道是哪位。”
对于小四阳的话,云长安从来都不曾怀疑,信任十足,他身边的这几位器灵还是元魂,都一直在帮他,他也不会对他们有任何怀疑,若不是小四阳,他到现在还觉得这里是一处幻境。
这时,远处一家院落中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云长安侧耳倾听,“有良兄,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向着身边,黄千垒询问道。
“什么声音?胖爷我只听到了蝉鸣鸟叫声音,还有这些来往修士的交谈声音,他们口中好像在说着,城门外有大量的归一境修士,说是要挑选一些修士,去北方的深林中,修建什么界壕,怕不是来抓壮丁的吧!”
黄千垒转过头来,对着云长安说道。
云长安摇摇头,“不是这些声音,你仔细听,在那里,好像有些吵闹声,像是有人在打斗。”
云长安指向远处的一座庭院,对着黄千垒细声说道。
黄千垒站起身来,仔细倾听,也听到了他口中说的声音,见怪不怪的说道“这有什么啊,不过是有人在打斗,这里有这样的声音,不是很正常不过,我看呐,就是有修士闲的没有事情做,比试功法。”
云长安也跟着起身,“过去瞧瞧?”
“这有什么好看的,胖爷我最不喜欢瞧热闹了,哎!道庭兄,拉我干什么。”
话音未落,云长安将他拽走,朝着远处走去,“少废话,跟我来看看。”
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处院楼,这里早已经聚集了众多修士,将院楼包围住。
黄千垒拍着身前一名修士,说道“这位道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身前那位修士转过头来,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你不是这里的修士吧?”
黄千垒讪讪一笑,“让道友见笑了,在下刚刚来到这北悠昭仙城中,发现这里聚集如此多的豪情义士,便赶过来看看,不知道友能否告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不喜欢凑热闹的胖子,硬生生被云长安拽过来,却发现,哪里是不爱凑热闹,只是单纯的不想走动,一到这里便答东问西,云长安本想找个时机,寻一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修士,打探一些消息,却没有想到,这个满嘴不喜热闹的胖子,比谁都要爱凑热闹。
黄千垒身前的那名修士,说道“古往圣贤,天下出了不少读书人,这最为有名的便是孟家,如今南域的孟家,竟然来人,到了这荒凉边境,我等自然是要一观其风采,孟家的人就在这院楼中,修谈论道,若是能听到一些,对于我们来说,肯定大有裨益,这里来了这么多的修士,那一个不是慕名而来,这也算是世间一大事。不过,想要见到院楼中的孟贤之人,没有一点气运在身,恐怕连脸都看不到。”
黄千垒暗自摇头,顿时失去了兴趣,这不过就是一个读书的圣贤之人,干嘛引得这么多修士,聚集在这里,难不成他还能讲道,讲出花来,自己的道,该由自己去走,与这些圣贤之人的道相违背,自然不会对这放在心上。
一旁的云长安却是大感兴趣,倒不是因为从未听过有人论道,只是他观天上有一条隐约不可察觉的细线,一直飘荡在院楼上空,心中便是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