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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问得好!不过,我师父你师爷也说了,这倒不必再去请齐其他两位祖师。在我们道家,有一神到、万神到的说法。你把这位祖师供奉好了,等同于把所有的神仙都供到了,何况这位祖师像还是我们的道祖法相,号令诸天神仙的仙界大佬。你就知足吧!”

得,师父这样一说,房无依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但心头也有对话,“你老在楚雄的时候,咋不说一神到万神到这话呢?害得劳资磕了2700多个头呢?何况这会还把师爷这尊大神都给抬了出来,双重威压,这是敢不从之必压服之么?”

但出口的话却是这样的,“好吧,谢谢师父恩典!”房无依看了一眼神坛上那尊道祖像,收起浮浪之念,从小床上下来,虔诚的在拜垫上跪了下去。

“好!你磕头致谢吧!”梁立峰见房无依认下了这尊道祖像,总算心头去掉了一桩心事,接下来便是传秘法之事了。

接下来,“无依啊,请祖师的咒语还记得吗?”梁立峰上完香反问房无依,这是来考核徒弟呢。“记得啊!”,“那好,就跟着师父一起请祖师吧!拜请闾山大教主,化形十方救万民,左手执起九天罄,右手执鞭并雷霆……”。

房无依跟着师父一起念起请师咒来。师徒俩齐声念咒,俱谐合声,倒也押韵畅达,颇符氛围。三遍之后,师父叫他盘腿坐下来,开始观师摩相。什么叫观师摩相?就是静坐的时候,你的脑袋里应该想象你供奉的祖师模样,包括你的师父的样子。这么做的原因,一是避免杂念丛生、走神入魔;二是借用祖师的法力驱除魔的干扰。

这对于打坐来说,这可是房无依经常做的事儿,念咒已毕,便是打坐入静。这份功课,对于修过佛法的房无依来说,压根儿就不是回事儿,惯常练过,驾轻就熟,不一会儿就入了定!

几十息之后,在师父那边,房无依的耳畔居然传来了一声高似一声的打鼾声。他眼睛闭着心中感叹,师父这是累了还是心忒大呀,这样也能睡着?居然打坐把自个给打睡着了。

没理他,按方法,一呼一吸算一息,当然是那种长呼吸方式。原本打坐,房无依用数字数息,数够86次就可收功!时间刚好一炷香的时间,大约40多分钟的样子。

可是,91次到了,没听到师父叫收功,108次过了,还是没有,他只得自己收了功,这才叫醒了梁立峰,“师父,该收功了!”

“嗯,收功了?哦,师父居然入定了,得亏你叫醒了我,不然师父还不知道神游到哪去了呢!”房无依不得不服,师父倒底是师父,把个明明打坐打了瞌睡的事,都说的那么高大上,楞给整成了“神游!”,去,咋不说“神经”了呢?

当然,这样的念头也只能在心里打转,绝对不能说出来、也不敢说出来。

“说说吧,无依,这入静之后有什么感受?”梁立峰正襟危坐,反问房无依。“没啥感觉啊,除了两肩和后背发热啥的,其它没感应!”房无依老老实实回答!

“你这是修炼不够啊,需继续努力哈!师父有些累了,明天,明天你师奶做寿,还有很多的事要做呢,赶紧睡吧!”梁立峰打了个哈欠,表示自己有些困了。房无依瞬间无语,我去,自己潜心打坐,却被师父说成修炼不够?他老人家在一边梦见周公,却喊累了,这上哪儿讲理去?

“可是师父,你还没传徒弟法呢?”房无依惦记的是这个。也是,自己大老远的乘飞机来到哈尔滨,不就冲这个来的吗?这就陪师父打了个坐,啥也没接住,然后就完事了,值当么?超不值啊?

“是吗?师父没传你法?没有吗?”梁立峰一脸诧异相!他认为自己已经传过法了,可这徒弟居然说没有,不应该呀!

房无依比他更诧异,师父在一边打坐冲瞌睡,自己可是清醒着的,哪怕屋里某个角落有一只小强,伸了几次脚、梳了几次须他都能感知、感应得到。师父但凡有啥动静,有没有给自己传法,哪会记错呢?明明是去与周公做了对接,可没给徒弟做过啥呀?

可梁立峰信誓旦旦,非说自己给他已经传过法了,这真的是活天的冤枉!心头疑惑加不爽,可大半夜的也不好争辩。房无依只得做了半步退让,“哦师父,许是师父传功之时,徒弟走神了没接住,能另外传一下么?”

“另外传?哪能行呢?祖师爷事儿多,传过了也就离开了,要接法,只能等下次!再说了,这时辰都过了,也不可能再请祖师回来传法呀。错过就错过吧,只能说无依你缘分还不到,休息吧!”

我滴天呐,这师父说的跟真的似的。明明自己神游太虚了,偏说祖师爷也神游去了。房无依性格中最恨别人冤枉他这一条,为了接到秘法,他都忍了半步,可师父还说是他没用心,缘分没到,这跟谁说理去?

心头一万个草泥马在跑,也有一万个不服在打转,但嘴里却恳求道,“弟子千里迢迢而来,所为者求法。道心不谓不坚定,若空手而归,岂不是没有半点意义来啊,所以无论如何,还望师父慈悲,向祖师爷秉明,弟子真的需要师父传法,以资回云南之后,精进修行、广传道法,让本门发扬光大!”

梁立峰被他纠缠不过,只得说,“好吧,等你师奶之事一了,你在师父这里多住几天,为师再向祖师祈求,看能不能传你法,否则就只能等明年了!”

“谢师父!”虽然这晚一事无成,但师父也做了让步,那就只能另觅时机了。

师父心挺大条的,很快就又打起了鼾,而房无依却躺在床上睡不着,想什么呢?没个具体思路,貌似啥都在想,却又没一件事想明白,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东北的早晨,比其他地方都要来得早,凌晨四五点钟,天便亮了!远方的一轮红日,便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小师弟梁青早就起了床,他来到他爸屋里,将二人叫了起来。紧接着一通洗漱,便又是吃昨晚没吃完的饺子,这便是早餐了。

刚子还想给房无依盛那土豆丸子,这回房无依学乖了,说啥也不吃,推说肚子胀,逃过了这难吃的一道菜!接下来就是喝茶。东北人喝茶,哪像云南人喝茶那么讲究。又是熟普、又是生普,还有精致的茶具。

光洗茶、唤茶、倒茶都是一种享受。加上普洱茶耐泡,好的茶几十泡下去,依然汤色鲜亮、口感柔和,既解渴又生津,乃一种视觉与味觉的双重享受!而师父家的茶,便是那种袋茶,倒一点在玻璃杯里,就着几个还算保温的开水壶,冲泡一下就成!

房无依呷着这样的茶,思绪便又飞回到了住惯了的云南,毕竟云南普洱,那样的茶才有韵味。这才一天呢,想家了!时间捱到上午9点,师父这才吩咐出门,去往给师奶预定的宴会厅。毕竟70大寿,作为梁家第二代唯一男丁,这种孝顺那是要体现在明处的。

人分两波出发,老妈和儿子,包括大姐由刚子兄弟开车去送,而房无依却是跟着师父去车站接人。接什么人?要知道,梁立峰除了闾山道门身份,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全国保健协会会长身份。

作为会长,会长大人的母亲做寿,鲜有一些副会长、分会会长及理事会成员不来参会的。邀请函在会员群里一发,号召力肯定没得说。

果然,去到车站,已有七八个从北京、河北唐山、山东济宁、青岛过来的会员到了这里。梁立峰热情地向他们打着招呼,又是握手又是点头,显得非常谦卑。

房无依看在眼里,心头却犯起了嘀咕,按理说这伙人来到师父的地盘,应该具备客人般的尊重才是,可那倨傲的态度,倒像是他们才是主人,而师父反倒成了接待并招待他们的仆人一样。

“立峰啊,你在哈尔滨的业务开展的如何啊?”一位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两手各攥着两个玉石球的老者,见到梁立峰开口便问!

“老会长,不,师父,托您老的福,还行吧,会员又增加了二三十人呢!”梁立峰搓着双手有些谄媚的回答。“你也知道,当初为什么我退下来把会长位置交给你,便是看到了你的才能和在东三省的人脉关系,你可不要辜负了为师的用心良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