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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江禾清反应强烈,实在是他面前的这一幕“死相”太真实了。

黎棠直挺挺地躺着,深蓝色裙摆如同开败的花在暗红色的血泊中漂浮,她那头长发乱糟糟地披散着,眼睛紧闭,面色惨白。

怎么看都像是死了!

江禾清这一瞬间像是被什么狠狠击中了,急忙上前,匆匆将黎棠扶起:“伊南!”

话音刚落,就对上了黎棠骤然睁开的双眼。

在江禾清呆愣的时候,黎棠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是你啊,吓死我了,还以为是袭击者。”

江禾清:“……”

“你……”话一出口江禾清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好像有些沙哑,他清了清嗓子才说:“你这是怎么了?”

黎棠说:“我刚刚躲柜子里躲得好好的,没想到竟然有人打开柜子发现了我。”

她指了指旁边的尸体,继续道,“幸好我运气好,在柜子里发现了一把枪,就反杀了。也幸好我能稍微抵挡一下他的精神力袭击,不然我怕是连枪都握不住。”

江禾清深吸口气才尽量平和地问:“你刚刚躺那里干什么?”

黎棠理所当然道:“装死啊!刚刚那一下太疼了,我正好想躺着缓一缓,但又怕有袭击者,干脆躺尸体边装同归于尽。”

江禾清:“……”

行。

黎棠好奇地问:“袭击者都被解决了吗?”

江禾清说:“还没,我是追着人回来的。”

黎棠心里确信了追容越的就是江禾清,她紧紧抓着江禾清的手臂说:“能从你手底下逃掉的,是不是特别厉害?你能不能别走?我怕你一走,我就不是装死而是真死了。”

她总得给她的容越叔叔争取点时间。当初是容越的帮助引领,她才能在这个时空正常行动,不然她都没办法走在有监控的地方。

江禾清稍一犹豫,对上黎棠惨白的面色,他就有点走不动了。

人是他带来的,几次三番让她陷入危险,他没法再丢下她。她的身手确实不错,但那是面对普通人,袭击者中有厉害的天选者,她无从抵抗的。

但他又不可能不去追袭击者。

他忽然问:“你还能走吗?”

黎棠已经缓了过来,顿时明白了江禾清的意思,连忙说:“能,不过我要先换一身衣服。”

在江禾清略有些诧异的目光中,黎棠推开他起身从衣柜中捞出一件白衬衫,刚要解衣服,回头看江禾清:“你转一下头。”

江禾清如梦初醒,干脆走出了房间。

黎棠换上衬衫和长裤,但这里没合脚的鞋,只能将高跟鞋的鞋跟掰断,又将长发随手一抓,在脑后扎成利落的马尾。

她正大光明地拿着自己的枪走出来,拍了拍江禾清的肩膀道:“可以走了。”

江禾清回头,黎棠已经恢复成了过去他最熟悉的模样。

他边走边开玩笑:“花那么多钱置办的服装,可惜了。”

黎棠嘿嘿一笑:“幸好我已经找苏逸要到钱了,没亏。”

江禾清瞥她一眼,发觉她是真乐观啊。

从前好像也是,任何困难危险之下都没见她消极绝望,甚至她总能找到机会反杀。

可能正是留有这种潜意识,他先前将她一个人留在宴会大厅,一个人藏在衣柜里时并没有想过她可能会死。

但刚刚误以为她死了时,他突然记起,这一次的袭击者里有许多天选者,是她这个普通人抵抗不了的。与其担心她会不会被人杀了,不如带在身边。

他能护住她,他也相信她不会给他拖后腿。

江禾清的声音严肃了几分:“跟在我身后,别冲前,你的任务只是保护好自己。”

黎棠从善如流:“我会的江特执官!这点你放心,我在惜命一事上特别听劝。”

江禾清不怀疑这点,只是仍然忍不住要提醒。

他玩笑道:“别总那么生疏,我们这过命的交情,都不值得你叫我一声名字吗?”

黎棠依然听话:“当然值得,江禾清。”

江禾清略勾了勾唇,随即收敛心神,袭击者中有个厉害角色,普通人对上只是送人头,所以他得将对方拖住,等庄园的守备力量将其余袭击者消灭,这个也逃不了。

两人一前一后,黎棠确实没有落后,她紧紧跟随着江禾清,一间间找消失的袭击者。

两人本来是江禾清寻找,黎棠跟在后头,找着找着,就变成了两人分头找。

黎棠希望容越已经跑了,他要是没跑,那她希望是她先找到他的。

中途江禾清收到了一则通讯,是局长宴樊打来的。

局长告诉他,其余袭击者差不多都被控制住了,光荣庄园外围防御已经恢复,只要对剩余袭击者来个瓮中捉鳖就行了。

为了宽慰黎棠,江禾清将这个消息转述给她听,她表面上很欣喜,心里却为容越担心了起来。

希望他已经跑了吧,不然就完蛋啦。

情感上她不希望容越被抓,而理智上……谁知道容越被抓后会吐露出什么?万一把她的身份给泄露了,万一连青鸾都被端了,那她可就跟着完蛋了!

可惜想什么来什么,就在黎棠搜到一个房间时,她跟躲藏在里头的容越面对面撞上了。

容越应该是听出了黎棠的动静,他没躲,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

此时江禾清的声音从另一个房间传来:“伊南,别乱跑!”

黎棠看着容越,嘴上却回道:“哎!我没乱跑,这里都没人。”

容越紧绷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些。

黎棠假装从兜里掏出张小纸条和笔,刷刷刷写了几个字,塞给容越,走出了房间。

江禾清绝想不到差点跟袭击者同归于尽的黎棠还会帮袭击者遮掩,因此黎棠找过的地方,他并没有再找。

两人逐渐远去。

房间门后,容越低头看着手中的小纸条,那是一个车牌号。

除了容越之外,这里还有别的袭击者,江禾清干掉了两个,黎棠也干掉了一个。

在将这个建筑物都找了一遍之后,江禾清皱眉说:“有个人一直没找到。”

黎棠凑过去问:“你这么肯定?”

江禾清想了想,调出通缉令,指着其中一个说:“很可能是这个人。”

黎棠往他智脑上一看,果真是容越,通缉令上的容越戴着面罩,没有露出任何面部特征,但他穿的衣服和戴的面罩是一样的。

不然黎棠先前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认出他来,她从来就没见过他的样貌。

她哇了一声:“A级通缉犯!他们胆子好大哦,竟敢来这里闹事。为什么啊?”

江禾清退出容越的通缉令详情页,拖动给黎棠看其余一些A级通缉令上的通缉犯。

“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因为对上面那些人下手而被通缉。”

黎棠点头:“懂了,仇富。”

江禾清瞥黎棠一眼,他觉得她身上似有一种很矛盾的气质。她是孤儿,也没什么煊赫身份,甚至衣着谈吐看着也不像有钱人,但她就是能为了长见识而面不改色花三万联币买礼服。

而在面对苏逸时,她大胆要钱,要的却也只是够她买礼服的钱。

他不知道她究竟是有钱还是没钱,她对钱的态度太古怪了。

江禾清说:“不是简单的仇富。”

但是什么,他却没再继续说下去。

反倒是黎棠追问道:“那你呢?如果你松口,应该是能认祖归宗的吧?但你好像不愿意,为什么?你都那么穷了。”

明明是很犀利的问题,但因为加上了最后一句话,一下子变得荒谬起来。

江禾清怔忪一瞬,随即嗤笑一声:“洛菲斯家族下一任继承人是苏逸,再有钱跟我有什么关系?再穷我也没欠你奖金和置装费。”

黎棠刚要张嘴,江禾清打断她的施法:“四千预算是你自己要的吧。”

黎棠闭嘴了。没错,四千联币有四千联币的花法,三万联币是她自己花的。

见江禾清不愿意多谈跟洛菲斯家族的关系,黎棠也就没再追问什么。其实江禾清要是认祖归宗,跟苏逸和郁辉争起来,她还是挺乐见其成的,别人打起来的这种热闹谁不爱看啊!

她说:“那我还你?”

江禾清瞥她一眼:“走了!”

江禾清找不到容越,只当他是已经逃离了庄园,庄园的守卫力量已经控制了局面,事情算是结束了。

黎棠跟着江禾清经过宴会大厅时看到受伤的人已经被妥善处理过,正在安排送往医院。

也是无妄之灾。

江禾清期间几次收到宴樊的通讯,两边在互通情报。

在确认庄园里没有危险的天选者之后,宴樊通知江禾清准备离开。特执局不是洛菲斯家族的家臣,剩下的收尾要他们自己做,他们恰好在这里,帮着处理了一些天选者,已经很够意思了。

以往这些财阀遇到天选者相关的案子,能自己解决的也不会用上特执局,只有解决不了的,比如说那些A级通缉犯,才不得不让特执局出手解决。

黎棠默默跟在江禾清身边,见到了与他汇合的宴樊。

宴樊似乎也动手了,露在外头的肌肤上有一些细小的擦伤,她的目光在黎棠身上顿了顿,注意到她换掉的服饰,出声询问道:“你的女伴没事吧?”

江禾清笑了笑:“局长放心,她好得很。”

宴樊点头,也不再多问,只道:“我们走了。”

宴樊带着江禾清、黎棠离开,庄园的保安队长陪着走了一段路。

三人分别坐上两辆飞车,宴樊开车在前,江禾清跟车在后,庄园很轻易就放行了。

黎棠上车前还特意观察了下飞车,可惜看不出来容越有没有躲上车,反正车厢内是没人的。

宴樊和江禾清都是特执局的,一个是局长,一个是A级特执官,庄园安保根本就没敢阻拦,甚至都不敢多检查车辆,只是多看了眼车子里没有别人,直接放行了。

此时已是晚上十一点,飞车离开庄园之后,要开好一会儿才能进入市区。

刚开出庄园,江禾清就接到了宴樊的通讯,宴樊让他把人送回家之后就回局里一趟。

黎棠有那么点幸灾乐祸地说:“社畜真惨啊,半夜还要加班。”

江禾清微笑:“我月工资三万,年末奖金五薪,双休,加班双倍加班费,年假十三天,出差有补贴,受伤全报销。”

黎棠:“……”可恶,被他装到了!

“不对,你工资这么高,怎么还那么穷?”她突然发现了盲点。

江禾清耸耸肩:“我经常被扣工资。”

黎棠:“……”她想起了他不久前才被扣三个月工资。

估计还有别的大额花销,所以没什么钱……不对,他也可能还有别的账户,上次给她看的就只是一个账户而已。

她想到了自己空间里的那堆金条,心态瞬间就恢复了平衡。

他工资再高不还要上班?她不用上班赚的钱还比他多!

江禾清问:“你住哪里?”

黎棠瞬间警觉:“问这个做什么?”

江禾清的表情有些诧异:“我送你回家。”

黎棠:“……”

哈哈,她住哪里那是能说的吗?

她说:“你把我放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就行了。”

江禾清从后视镜里瞥她一眼,拒绝道:“太晚了不安全。”

黎棠说:“我住的地方,白天也不安全,都一样的。真要安全,不如带我去特执局。”

江禾清想了想:“也可以。”

黎棠笑着摆摆手:“算了吧,我又不可能待在特执局一辈子。这么多年我都这么过来了,不好好的吗?把我放在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地方就行了。”

江禾清见黎棠语气平和却坚持,只得答应下来。

大半个小时后,飞车在上次的小巷子里停下。

黎棠想着不知道在不在后备箱那种地方的容越,没有立即下车。容越要是在,她还得给对方创造离开的时机,不然这车直接开回特执局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她看了看前方黑漆漆的路,转头对江禾清说:“不然你还是送我一段路吧,我突然有点害怕了。”

江禾清已经停好车,侧身好整以暇地看着黎棠问道:“我可以直接送你回家,你有什么顾虑吗?”

他怎么可能看不出黎棠对于自己家地址的回避?

黎棠沉默半晌说:“……我老公很凶。”

江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