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静了三四个月。
阳光明媚的八月,在一个早上,阳光透过轻薄的白纱照在寿生眼睛上。
寿生看到了阳光的颜色,他摘下纱布。
光亮毫无遮挡的照在他的脸上。
寿生晃的眯了眯眼睛,他朝天上伸出手,透过指缝,看到了天边炙热的太阳。
“阳光好刺眼”
白沙从寿生指尖滑落到地上,一阵风吹过,轻轻飘走了。
宁静的日子,也随风逝去。
寿生穿着现下最流行的面料,一身白袍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走路间雪白的胸膛若隐若现。
他坐在黄金堆砌起来的高台上,清风吹过,犹如一只展翅欲飞的白鹤。
寿生随手折了根树枝,他在高台上展示高难度的动作,张家嫡系都会的武功。
不知不觉中,他武到了黄金台的边缘。
寿生觉得累了,毫无顾忌的往后一仰。
丝毫不想自己从这么高的台上跌下去会摔成什么样。
他落入一个足够宽阔坚硬的怀抱。
寿生掀开眼皮,看到了陈皮。
陈皮低声骂了一句:“你还真是个疯子”
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进来的。
看到寿生飘飘欲仙的身姿,他觉得自己应了。
所以在寿生向下倒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接住了他。
如今接住了,往后陈皮也一定会接住的。
寿生跳到地上,他的衣服的后摆搭在地上。
寿生拖拉着走到黄金台上,他站在上面,居高临下的看了陈皮一眼。
“上来”
陈皮淡淡看了眼桌子上的粉盆,随后抓了一把撒在身上才走上高台。
陈皮四处打量,轻嗤一声:“奢侈”
寿生看了眼他,话语中有些意外。
“你居然还知道奢侈这个词”
陈皮感觉自己受到了寿生的轻视,他朝着寿生冷哼一声。
随后拿着茶杯把玩,不再说话。
寿生给自己倒了杯水,他慢悠悠喝了一口。
“你来找我干什么?”
陈皮睁开眼皮看了寿生一眼,“没事不能来找你吗”
寿生微微扬了扬下巴。
“不行”
陈皮懒得理他。
过了许久,陈皮淡声开口:“你这舒服”
寿生嫌弃的看他一眼,“下次你来收钱”
他说这句话是陈皮完全没有想到了,陈皮噎了一下,随即冷哼。
寿生来劲,“就冲你这德行,下次来必须收钱,而且还翻倍!”
陈皮懒得和他计较这些,他从怀里套了兜银子,撇给寿生。
“多的算爷赏你”
寿生拿在手里掂了掂,眉开眼笑。
看在这兜银子的面子上,他罕见的给了陈皮好脸色。
寿生拿着蒲扇,嘴里哼着一句诗。
“小扇引微凉,悠悠夏日长……”
陈皮听见了,他大字不识几个,对这些诗词更是毫无感觉。
他问道:“你喜欢读书?”
寿生嫌弃道:“谁喜欢读书啊,我看到书就脑袋疼”
可不喜欢看书,不代表没有文采。
寿生绝对是张家嫡系最有文采的孩子。
说来也可悲,寿生浑身上下,就连他引以为傲的武功,都是张家人培养的。
他恨张家入骨,可张家培养了他。
无论从什么角度看,寿生和张家永远都撇不清关系。
陈皮二郎腿,手撑在桌子上。
他深邃的眼眸如同深渊,看的人后背发凉。
陈皮面如寒霜,一双眼就这么死死的盯着寿生。
“我听裘德考说,你碰大烟了”
寿生一顿,侧头看向陈皮。
两道视线对峙,无形的压迫感在空气中蔓延。
“呦,我来的不巧了”
一道爽朗的声音在门口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