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的敌人一共抓住了十八个,原本罗锦云是留了几个活口,可他们眼看逃跑无望,服毒自尽了。
风敛皱了皱眉,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和尸体,说道:“这些人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看来有人不想让使者团去京城。”
罗锦云没说话,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风敛让士兵处理了弓箭手和山匪的尸体后,便下令让整个车队的人原地休息一晚。
这时,一名斥候匆匆跑过来禀报:“将军,前方不远处有情况!”
风敛皱起眉头,问道:“什么情况?”
斥候喘着气回答道:“靠近官道旁的一座矮山上,我们发现两棵高大的古木已经被锯开只剩下一小部分连接着树干,只要有人轻轻一推,它们就会垂直砸到官道正中央。”
风敛的脸色瞬间变得严峻,如果车队按照原计划前进,当古木砸落时,即使没有人员伤亡,也必定会造成巨大的混乱。
坐在马车上的欧阳靖听到了风敛所说的原地休息的原因,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他想起刚才不停催促大家继续上路的欧阳婉,眼神越发阴沉。
使者团遭遇的一次次刺杀事件终于引起了各州府的警觉,一旦离国太子和公主在某个州府的辖区内发生意外,离国借机发难不说。
他们这些各地的府衙也绝对难辞其咎。
因此,各州府的官员们都对使者团的安全高度重视,并纷纷主动承担起护送的任务。
这样一来,原本就庞大的队伍,再加上各地前来护送的军队,其阵势愈发浩浩荡荡,引人注目。
各地知府的支援,让风敛他们的护卫工作轻松了少许。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派出去的人手竟然一批都没回来,要你们有何用!”男人怒不可遏,猛地拍案而起,指着跪在地上的下属破口大骂。
听到男人的斥责,下属吓得浑身颤抖,不敢抬头,只能战战兢兢地低头不语。
男人见状,愈发愤怒,随手抓起桌上的物品狠狠地砸向地面,瓷器破碎声此起彼伏。
这时,一名幕僚站出来替跪在地上的人求情:“大人,离国使者团是由风敛护送进京,此人身边能人猛将如云,这种布阵埋伏,在他们眼中或许早已习以为常。毕竟行军打仗时,遭遇的突发状况数不胜数,此次失败也在情理之中啊。”
另一个幕僚也附和道:“大人,事已至此,我们唯有等待使者团入京后,再设法除掉离国太子!目前,两次埋伏失败的善后工作已经处理妥当,绝不会牵连任何人,您大可放心。”
男人听后,深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逐渐冷静下来。
确实,现在的使者团想要对他们动手难上加难,只有等他们到了京城,再想办法除去离国太子。
半月后,使者团抵达京城。
使团阵容异常庞大,光是前方开路的豪华马车便有十余辆,每一辆都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一看便是造价不菲。
而在马车后方,更是紧跟着一顶由十二人共同抬着的宽大步舆,其装饰之奢华令人咂舌。
步舆上,坐着一男一女,男子面如冠玉、气质高雅,女子则戴着面纱,看不清面容,但从那曼妙的身姿可以看出定是个美人儿。
这二人,正是离国太子欧阳靖和离国公主欧阳婉。
护卫在步舆旁的罗锦云却是一脸的不耐烦,白眼都快翻上了天。
穷讲究。
本来按照行程,他们早在五天前便能抵达京城,可谁知那欧阳靖竟下令将整个车队停在了距离京城不远的一座小镇上,然后让镇上所有的木匠加班加点地赶制出了这辆步舆。
不仅如此,罗锦云还注意到,现在虽然欧阳靖与欧阳婉坐在同一顶步舆上,看起来十分亲密,但实际上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像表面那般融洽。
这一路上,他们明明关系不怎么样,现在却在京城百姓的面前装出一副兄妹情深的样子。
当车队缓缓驶入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时,只见道路两旁早已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而在街道尽头,则整齐地排列着一队身着铠甲的大夏禁军。
这些禁军乃是专门负责接待各国使者的,而此次被派来迎接离国使者团的,正是大夏的太子。
风敛下马后,立刻与禁军交涉,表示自己已经完成任务,以后使臣团的安全就交给禁军们负责。
随后,使者团由太子带领前往使馆休息,而那些随行回京的官员家眷们也纷纷回家团聚。
至于其他需要授封的官员,则被安排进宫接受封赏。
在皇宫内,二十几个官员整齐地跪在地上,向皇帝请安。
皇帝让他们先站起来,并将目光逐一扫过殿内的每一个官员。
最终落在了风敛身上。他微笑着对风敛说:“风敛啊,这次你护送离国使者团进京,真是辛苦了!”
风敛连忙恭敬地回答道:“皇上,微臣不敢言苦,这都是微臣应该做的!
”听到这个回答,皇上满意地点点头。
接着,皇帝开始为这些在三年前战役中有功的官员们封赏。
这二十多个官员大多是武将,皇上给他们晋升了一级,并告知他们过两天去兵部领取新职务。
对于一些表现出色的官员,皇帝还给予了额外的赏赐和荣誉,以表彰他们的功绩。
风敛被封为了从三品的归德大将军,二十岁的从三品将军,这在朝堂之上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而三年前烧毁粮草的罗锦云,则成为了正六品校尉,尽管她只晋升了半级,但她依然感到满足。
授封结束后,皇上命令众人退下。
就在人们即将离去时,皇上突然叫住了罗锦云。
罗锦云只得再次返回殿内,而风敛则经过一番思考,决定冒着可能会引起皇上厌恶的风险留下来。
原因无他,他担心罗锦云在皇上面前说错话,到时候他还可以用自己的军功来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