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鱼闰惜深感无聊去了书房看书。
自入王府以来,她便未踏入过书房,只因她平凡女子的身份,理应不识多少字,读书写字更是难上加难。
可这会她实在是太无聊了,闲着没事干的她,无暇再顾及其他。
刚进书房没一会,丫鬟绿萝便进来通报了。
“夫人,王爷遣了人来唤您去大堂。”
鱼闰惜放下手中没翻多少页的书籍,随口一问:“可知所为何事?”
“王爷派来的人只说找您,并未说明缘由。”
鱼闰惜以为又像之前那般,沈锵是让她过去陪他,也没多想,带着绿萝、梅红两位丫鬟去了前堂。
刚步入大堂,她即刻感受到了异样,堂内的人并非是她原先预料的那些人。
见到一旁跪着的莫文玉,鱼闰惜心头一颤,面上神情却未泛起丝毫波澜。
虽猜到不是什么好事,但她自觉未暴露什么,不能先乱了阵脚。
“王爷。”
鱼闰惜先是欠身朝沈锵行了个礼,而后客气地向莫文玉打起了招呼:“莫姐姐。”
莫文玉只是睨了鱼闰惜一眼,并未作声。
“美人,到本王身边来。”沈锵温声说道。
鱼闰惜缓步来到沈锵身旁坐下,自进大堂开始,堂内几人的目光都未从她身上移开过,不由感到好奇。
“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在看妾身?”
莫文玉内心升腾起一阵怒意,她此行的目的已告知沈锵,沈锵这会竟然还能沉得住气?倪姬这狐狸精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莫文玉没忍住,脱口道:“王爷,倪姬与侍卫私通,这事您不管不顾吗?怎么还能让倪姬坐您身侧呢?”
鱼闰惜震惊,刚入口的茶水差点喷出,轻咳了几声才缓过来。
“莫姐姐,你说什么?”
沈锵没有在意莫文玉偏激的言辞,他料想这其中定是存在什么误会。
“今日唤美人来正是为了此事,这可是真的?”
“王爷信吗?”
“自是不信。”
若他真信了莫文玉的话,又如何还能让她坐他身侧?
鱼闰惜轻舒了一口气,原以为莫文玉是察觉到了什么,心中不禁有些忐忑,未曾想只是一场诬陷。
私通?她还真说的出口。
想起前几日,莫文玉的贴身丫鬟曾找过绿萝一事,鱼闰惜警惕了几分。
“莫姐姐与我素无恩怨,何故如此陷害?”
莫文玉冷笑,面上尽显嚣张气焰:“倪妹妹不记得前几日自己做过的事了?无妨,姐姐会让你想起来的。”
言罢,莫文玉目光投向沈锵:“妾身既敢如此,自是有证据,至于是哪个男人,还请王爷将身边的贴身侍卫凌越召来。”
沈锵凝眉,扫了一眼堂内候着的则言,则言意会,悄然退出了大堂,不一会,他便带来了侍卫凌越。
至今,鱼闰惜神色未有丝毫的异样,只要她没做过,莫文玉证据再充足,也会有漏洞,她一点都不慌。
“凌越,你可还记得十八那天夜晚的事?”
凌越面上迅速闪过一抹惊色:“莫夫人,您说的是?”
沈锵敏锐地捕捉到了凌越那一抹细微的表情,内心泛起一阵异样的波澜。
王府的下人不少,从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私通这种事,只是,那是侍卫和丫鬟之间,至于他后院的女人,就那么几个,还没有人会如此大胆。
莫文玉装作不经意地摸了摸胸前的珠链,凌越瞧出了什么,面色愈发苍白。
“没想到吧,那日夜晚我就在不远处看着你与那倪姬苟且,凌越,你好大的胆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锵不耐问道。
“十八那日晚上,妾身难眠,带着院中丫鬟出了院门闲逛,行至园中假山处时,突然听到一阵污秽不堪的声音。
妾身好奇,欲探个究竟,岂料竟见到侍卫凌越与倪姬在行苟且之事。
妾身怕打草惊蛇,本打算先离开去寻人,谁知妾身带人再回去时,他们已经走了。
妾身没有看错,那天夜里的人就是侍卫凌越和倪姬,当时我的丫鬟小红也在。”
“莫夫人休要信口雌黄,且不论你无凭无据,此间唯有你与你的丫鬟,你自是想如何捏造便如何捏造。”
“猜到你会这么说,可你与倪姬私通,不可能做到不留一丝痕迹。”
莫文玉视线从凌越身上移开,看向沈锵:“王爷可以问倪姬院中的下人,王爷不在那几日她是否夜夜晚归。
妾身想,侍卫凌越相貌不凡,倪姬定早就对他有所图谋,王爷不在,她哪能耐得住寂寞。”
沈锵的脸色愈发变得阴沉,周身似被一层乌云笼罩,注视着莫文玉的眼神中,透着明显的怒火。
然而,莫文玉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变化,依旧直言不讳。
“倪姬进府日子不久,且二人平素见面不多,竟如此快就有了私情,若非妾身亲眼所见,妾身实难相信。
故而,他们二人之间必定有传递情意之物,还望王爷遣人前往倪姬房中仔细搜查,妾身就不信,他们能做得滴水不漏。”
沈锵相信鱼闰惜,可在明面上他一向公正无私,是讲究证据之人。
若不彻查,此事在王府不知会被传成什么样,他如何能堵住悠悠众口?
可若去查,如此行事,倪姬必定会认为他对她心存疑虑。
沈锵埋头沉思,鱼闰惜这时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