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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崇光见到义弟那悲惨的模样,眼眶瞬间红了,他狠狠地抹了一把老泪,当即便抄起房间内的大刀,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转身冲出了屋外。

那李氏,此刻还跪在正厅内!厅内站着一群人,沈米娥、何许青、玉国公以及大将军麾下的几位统领死死盯着她。

当沈米娥听闻李氏的所作所为,在为那两个无辜生命的消逝感到悲痛的同时,也被这心如蛇蝎的毒妇吓得后背发凉,可笑众人都在与野兽周旋时,却被一只小小的鸟儿啄瞎了双眼。

与李氏勾结的叛徒,李校尉、王校尉二人已经被就地正法,可那逝去的生命却如凋零的花朵,再也无法绽放。

“李氏,你的心肠简直比蛇蝎还要恶毒!!!”

“这两个孩子虽是庶子,但他们也要尊称你一声嫡母啊!!!”一位统领怒发冲冠,冲着李氏怒吼道。

可话音刚落,李氏的愤怒竟比这统领更甚。

“狠毒???”她的头发如乱麻般披散着,那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如同恶鬼一般,死死地盯着屋内的一众人。

“哈哈,我儿倒是个心地善良之人,可他的下场呢???”

“何悠悠,何然然那两个小杂种,因为有何守义的偏爱无需上战场,还被派到了南城门当守卫!!!”

“别以为我不知道何守义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待镇北王攻城时,他想让这两个小杂种方便撤离!!!”

可怜啊,“可怜我的阿国,既没有父亲的疼爱,又因何家被陛下猜忌,只能在战场上浴血厮杀,用自己的生命去博取那微不足道的军功,可怜他还如此年轻,尚未娶妻生子,尚未封王拜相......”

说到此处,她的话音突然出现了一抹难以言喻的悲伤,但如流星般转瞬即逝。

随即,李氏突然哈哈一笑,笑声尖锐刺耳,让人毛骨悚然。

她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扭曲,眼神充满了疯狂和绝望,自言自语道:“如今,有这两个贱种给阿国陪葬,他也能瞑目了……”

接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愈发激动,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最后猛地抬起头,大声喊道:“能瞑目了!!!”

就在这时,李氏突然身体一软,脑袋一歪,直直地倒在了地上。她的嘴角流露出一丝鲜红的血迹,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屋内的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讶的心神震荡,众人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那几名统帅急忙上前查看情况,“是毒药,她的牙齿间藏了毒药!!!”李氏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如何会在牙齿中藏毒?这分明是养死士的做派,众人想到此事,心情愈发沉重。

没有人能够料到,李氏会如此决绝,竟然选择服毒自尽来结束自己的生命!眼下再想追问什么,都不可能了。

此时此刻,整个府邸笼罩在一片哀伤的氛围之中。

李氏虽然自尽身亡,但在场的众人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报仇的快感,相反,每个人的心中仿佛压着着千斤重担。

当何崇光手提大刀迈入大厅时,映入眼帘的便是如此场景......

“你们,谁杀了她???”他的声音仿若惊雷,在大厅中炸响。

“杀得好!!!只是这般轻易死了,倒是便宜她了!!!”

何许青摇了摇头,叹气道:“父亲,李氏是自尽身亡,并非我们所杀。”

“仅凭李氏和那群酒囊饭袋,如何能策划出如此天衣无缝的绑架杀人事件?女儿怀疑,她背后……”何许青说到此处,突然闭上了嘴,犹如那被剪断的琴弦,留下了一个无尽的遐想空间。

何崇光读懂了自家女儿眼神中的深意,长叹一声,缓缓说道:“想来是镇北王在背后操纵......”

“你们先将李氏带下去吧。”

“另外速回军营,严加防范,万不能让镇北王有可乘之机!!!”

众位统领领命,如疾风般离去。

待众人都走了之后,何许青才压低了声音,如蚊蝇般小声解释道:

“父亲,只怕军营中有人叛变,且此人的身份职位不低!”她刚刚之所以欲言又止,就是怕扰乱军心,让几位统领互相猜疑,给那叛变之人以可乘之机。

如今待几位统领离去后,她才敢将心中的疑虑和盘托出!

何崇光虽不愿相信女儿的判断,但此时此刻,也不得不信,李氏身在峪城,镇北王身在城外,城墙之上布守严密,两人根本不可能有互通书信的方式。

而李氏也确实没有这般能耐,想出如此杀人诛心的法子,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军营中出了叛徒,在背后指导李氏。

只是他手下的统帅和副将,都是跟他并肩作战了几十年的老人,最年轻的那位,也在他手下做了二十年,这同生共死过的情谊,犹如钢铁般坚固,让他猜不到,是谁投靠了镇北王出卖了他。

就在众人沉思的时候,沈米娥不合时宜的说了句,“我看你们这段时间还是小心点吧。”

“何副将是第一个,那第二个没准就是祁副将、马副将......”

“还有这城门!!!”这也是何许青不眠不休的日日坚守,才让那狡猾如狐狸的敌人没有可乘之机,若何许青哪日休息了,或许这城门会被叛徒打开,将镇北大军放入!

此地太危险,她不能待下去了,免得又被谁谁谁抓走,用她的命来威胁老亲家。

就在众人忧心忡忡、顾虑重重的时候,不知是谁在镇南军中放出了一则石破天惊的消息,说镇南军内有人叛变,成为镇北王的鹰犬......

李氏绑走沈米娥、杀害何副将的两个儿子,皆是这叛徒在背后出谋划策。

不消半日,整座军营内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将士们练兵时心不在焉,听训时魂不守舍,甚至在吃饭的时候,都要如临大敌般先用银针试一下毒。

士气相比于昨日,简直是一落千丈!!!

但这般还不算完,士气大落只是其中一点,眼下,兵营里都在风传,何崇光重伤后,玉国公率领禁卫军来此,是受了陛下的密旨,要取何崇光而代之,成为镇南军的新任主帅。

也因此则传言,镇北军对这五万新注入的禁卫军横眉冷对,冷脸相待。

而禁卫军守护皇城,隶属于皇帝的亲兵,其身份地位本就比普通士兵高出一筹,如今遭受如此冷遇,自然是怒发冲冠!

才一个下午过去,何许青、玉国公便去处理了十几起士兵斗殴事件,累的两人焦头烂额,两地来回跑。

这还没同镇北王开战,自己人就先窝里斗起来了,偏偏玉国公同五十万将士解释,他们谁都不信,一个个振振有词……

“既然是密信,又怎能说给我等听?眼下,你为了稳定军心,肯定是报喜不报忧。”

“俺们不管,俺们是何大将军的兵,只听何大将军的。”

而那些暗中窥伺的人更是趁机跳出来煽风点火......

“什么何大将军的兵?镇南军吃的是军饷,效忠的是陛下,并非大将军!!!”

“你的意思,莫非是大将军有了反骨,想要步镇南王的后尘,叛出大朝国!!!”

此话一出,五万禁卫军险些同五十万镇南军打起来,好在玉国公、何许青二人正在军营内,及时制止住了眼前的局面,心里暗道,真是好一招“釜底抽薪!”

“够了!!!”

“如今大敌在前,我等应该同心协力,共同抗敌才对!!!”

何许青面色冷凝,目光扫过一众人,“可你们若是听信他人的谣言,将矛头对准自己的兄弟,那尔等也不用同镇北军打了!!!”

“因为,此战必败!!!”

她这一番话虽成功阻止了两方殴斗,但也只是暂时性的!

众人心中都清楚,若这内奸的事情不解决,将士们便会一日争吵不休。

晚饭时分,何许青、玉国公二人回到府内,将此事一五一十的禀告给了何崇光。

何崇光的嘴里正嚼着一块肉,一听此事,那嘴里的香肉瞬间像是变成了干蜡,食之无味,吐之浪费,咽下去还噎的慌。

何夫人眉头蹙起,沉思片刻道:“此事不能再拖,需尽快揪出内奸,以安军心。”

此话说的容易,“那这内奸藏得太深,我们从何处下手?”

正在夹菜的沈米娥,老眼一眯,突然问了句,“何副将这两天是不是醒了?”

“何守义???”一听沈老夫人提及自己的义弟,何崇光便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着急起来......

“老夫人,守义他断不可能做出叛变之事。”况且,守义才痛失了三个儿子,如今还能重振精神,已属万分艰难。

何崇光心中对这个义弟满怀愧疚,哪怕是旁人稍有怀疑之意都难以接受。

沈米娥深知老亲家有所误会,轻摇着头解释道:

“不,若想揪出叛徒,或许可从何副将那里着手。”

“好主意!”玉国公智谋超群,瞬间便洞悉了老夫人的意图,当即赞不绝口。

而就在当天晚上,亲兵便推着两辆满载烈酒的马车,全部送至何守义所在的府邸。

接下来的半个月,何崇光在精心调养下,伤势逐渐痊愈,但他的伤势虽好,何守义却已颓废不堪......

城内传言四起,何守义在失去三个儿子后,被打击得如霜打的茄子般一蹶不振,整日沉醉于酒乡,府内的酒被喝得一滴不剩,甚至还跑到酒楼去买醉。

此等行径,令无数人唏嘘不已,感叹一代英雄,竟沦落为如今这副酒鬼模样。

酒楼外,何守义如烂泥般被掌柜的逐出,如死狗般瘫倒在地,身上的衣裳早已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头发如乱草般披散,胡子也杂乱无章,结成了一缕一缕的……

“何将军,两军交战,小老儿在此处做点小生意,只为混口饭吃,实在不易啊,还望何将军大人有大量,另寻他处喝酒吧,小老儿实在是招架不住了。”

这半个月里,何守义几乎将这峪城之内的存酒都喝了个精光,致使这峪城做酒楼生意的掌柜们,无一不叫苦连天!如今,实在是别无他法,只能将这醉鬼赶出门外。

何守义如同一条被丢弃在大街上的流浪狗,默默承受着往来行人的异样目光,直到一双军靴如泰山般出现在他的眼前。

来人正是何崇光。

何崇光望着昔日意气风发、威风凛凛,如今却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义弟,心痛如刀绞,痛到无法呼吸。

“守义,你怎会落得如此模样???”

落得如此模样???何守义仰望着那碧蓝色的天空,发出了两声凄厉的狂笑,醉眼朦胧,含混不清地嘶吼道:“我有今日,皆是拜你何崇光所赐。”

“你是威风八面的大将军,而我,是克死妻儿的天煞孤星!!!”

“你也休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了!!!”

“酒呢,拿酒来!!!”何崇光听到何守义这般污蔑自己,脸瞬间涨得如同猪肝一般,气得一甩衣袖,对着周围的酒楼怒声吼道:

“从今往后,此人不再是我镇南军的副将,也不再是统领一方的将军。”

“你们无需顾及镇南军的颜面,无需对他有丝毫怜悯。”

起初,众人还怀疑何大将军是否是想激励义弟才会这般言辞激烈!

但听闻,何大将军在街头下达命令后,当天下午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军营中,当着一众统领以及五十万将士的面,郑重宣布,解除何守义身上的所有职务!

不仅如此,他还毅然决然地割袍断义,在众人面前斩钉截铁地说道......

“从此以后,与何守义再无半点关系,将此人彻底驱逐出何家。”看那架势,是真的对何守义彻底失望,弃之如敝履。

失去了何崇光和镇南军的庇护,何守义瞬间沦为了街头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众人纷纷唾骂他不配为大丈夫,留在世上也是丢人现眼,甚至连老妇都敢拾起石子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