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惠妙的话像是一道惊雷,震得在场所有人魂不附体。
“他们在生产异人军队。”
“异人军队”?
崔立言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看了看郑战,他也一脸懵地摇头。
陈惠妙晓得他们不明白,“所谓异人军队,就是没有自主意识,上了战场,只知道杀敌,不懂得自保,也无须自保的士兵。他们力大无比,怎么杀都杀不死。”
所有人听了这话,当场石化。
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
陈惠妙晓得他们不信,便从袖中掏出一颗药递给了郑战。
“小崔将军,这就是他们给人服用的药,你可拿去分析。”
郑战接过药,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震,“多谢。”
陈惠妙摇头苦笑,“我如今才知大姐受了多少苦,难怪嫡母非要将我嫁入这吃人的地方。当初,自己太愚蠢,竟然听信姑母的话,认为大姐嫁来岭南是为了报恩来的。直到自己受了无尽的苦楚,方才明白大姐的可怜。刀子必得自己挨,才觉得痛。”
陈惠娇当时并不知道他们做的事,只是反复受着虐打。
“其实,他们打我们,既因为本性恶劣,也是想让咱们没有精力查问他们的事情。”
“哦,对了,他们的地牢里还关着好些小姑娘,从一岁到十岁不等。”
郑战眸光一这,“他们为何关押女孩?”
陈惠妙摇摇头,“我不太清楚,有次听了一嘴,说是女孩可能与药有关,但他们发现了我,便没有再说下去。”
陈惠妙眼里露出恐惧之色,被发现后,她被暴打后关入水牢,被老鼠啃咬肌肤,痛不欲生。
崔立言沉默片刻,站起身下令,“战儿,点兵卒万人,直奔老窝,缴了他们的底。”
“是!”郑战领命而出,当即点齐兵马围了上去。
可惜,他们还是晚了一步,那里早就人去人空。
楼上的房屋、地下的地牢,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最后,只在最角落的地方,搜出一个五岁大的小姑娘,可惜却一问三不知,看着早就吓傻了。
正当他们准备撤退时,小姑娘突然指了指地下。
郑战眸光一亮,立刻召集士兵挖开地面,结果下面还有一层地窖,里面藏着好些小姑娘,个个都面黄肌瘦,表情呆滞。
还在那里找到了好些药丸,和陈惠妙给他的一模一样。
郑战将小姑娘连同药丸一起带了回去,反复搜寻了之后,再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便下令将此地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了起来,任何人不得出入。
他要给旁人一种错觉,他在里面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待回去同舅舅禀报之后,崔立言大为赞赏,认为他此事办得漂亮。
那些小姑娘则是招来军医,为她们诊治。
却发现她们除了身子虚弱些,其他没有任何毛病。
郑战眉头紧皱,那他们到底要女孩干么?难不成只是养着吗?
其中有一个女孩比较坚强,恢复地较快,她率先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大人,这些人只抓女孩,抓来也只是关着我们,一日只给一顿饭。但是他们只要十岁以下的女孩,到了十岁以后,就将人带走,送到哪里去却是不知。”
郑战问她,“他们有没有对你们做什么?”
那个女孩低头沉思,半天没有出声,边上一个小姑娘细声细气地说话了。
“他们要我们的血,他们给我们的水里有安眠作用,喝了以后睡得沉,我第一日来不敢喝,悄悄倒了,晚上没能睡着,就看到他们进来抽我们的血。我吓坏了,怕被他们发现自己醒着,只怕命要没了。结果那两人傻,绕了一圈,根本分不清哪些抽了哪些没抽,胡乱地抽了几个便离开了。”
“血!”郑战虽然明白了他们的目的,但却更糊涂了。
崔立言让人把姑娘们带下去安置,便吩咐郑战,“你回一趟京都,亲自将此事禀报摄政王。”
郑战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时间关系,他打算轻装上阵,悄悄地回京,免得打草惊蛇。
见无法再从小姑娘处问出些什么,他便换上夜行衣,带上几颗药丸,往京都方向飞奔。
待他走后,崔立言立刻召来二十个以一挡百的勇士,吩咐他们紧紧跟上,但不要跟得太近,暗中保护郑战。
山雨欲来风满楼,他总觉得心头不安,怕是要有大事发生了。
姜殊暖读了郑战写来的信,信上寥寥几笔,语焉不详,但出事是肯定的了。
当晚,姜父、崔氏、大长公主、郑登、年儿,全体集合在正院,由摄政王出面,将信给所有人看了一遍。
姜父很生气,“若非我发现暖暖,是不是她也要被送去那里?”
一想到,暖暖可能遭遇到的伤害,崔氏便气得双目赤红,恨不得将英国公挖出来,再狠狠鞭打一顿。
姜殊暖反而挺冷静的。
她握住崔氏的手,安慰她,“母亲,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女儿福运加身,打小有父亲照拂,从未吃过苦。虽然遭遇劫难,却因祸得福,识得了峻郎,反而觅得佳婿。母亲,您切莫伤心。”
崔氏抹了把泪,终于破涕而笑。
大长公主很沉默,问了一个问题,令所有人震惊了。
“他们要这么多女孩干么?”
是啊,只有解开这个谜,才能解开真正的秘密。
“我想,兹事体大,郑战定然会亲自回京一趟,有些事信中交代不清楚,待他回来后,再仔细问他。”
事情交代后,众人散了,姜殊暖趁机补充了一句,“两位母亲留步,暖暖明日想进宫拜见太皇太后,周岁宴时,娘娘送来好些珍贵之物,我想带虎哥蕙姐一同入宫,亲自向娘娘道谢。”
大长公主和崔氏一听来劲,当即表示她们明日同她一起入宫。
虎哥蕙姐满周岁了,的确可以带去给太皇太后瞧瞧了,只怕她老人家要高兴地飞起来了。
姜殊暖浅浅一笑,“还得亲自去上书房道谢,咱们家虎哥可是陛下的骁骑队长,蕙姐是郡主。”
两位母亲不断点头,“没错,孩子们的确该亲自去上书房道谢。”
大长公主大言不惭地补充,“待三岁启蒙,直接扔去上书房,交给太傅教导。”
姜殊暖一头黑线,才三岁的娃便交给太傅,岂非大材小用?
没想到摄政王一副他怎么没想到的模样,对大长公主的决定大加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