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沉吟片刻，“司家找我剪彩，是意外还是有意为之？”
司域却笑了笑，“你觉得呢？”
“来给你弟弟报仇？”
司域笑着摇头，“小唯被家里宠坏了，这几天多有得罪，我替他向你道歉。”
姜离却不买他的账，“你又不是他，凭什么代替他向我道歉？还是司少爷觉得，像你们这样的人，纡尊降贵向我这种毫无背景的人道歉，我就应该感恩戴德地接受？”
“毫无背景？”司域愉悦地轻笑，“姜先生似乎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好累。这是姜离的第一反应。
不装逼会死？
“停——”姜离抬手制止，“左右我也没有吃亏，道歉就免了，我只想尽快完成今天的剪彩活动尽快回京。”
“离剪彩还有十来分钟，如果姜先生不介意的话，陪我聊聊？”
姜离皮笑肉不笑地问：“100万里包括陪聊的费用吗？”
司域一怔，随即哈哈大笑，示意手下的人取来支票，扬唇问道：“十分钟一百万，不知这个价格姜先生可还满意？”
姜离忍不住皱了下眉——同样是金钱交易，和陆琮的沟通过程远比跟眼前这个人舒心。
他是不是天生跟司家气场不合？
有钱不赚是笨蛋。尽管姜离不太情愿，仍是委屈自己答应下来，“可以。”
姜离走到沙发前坐下，“司总想聊什么？”
司域略略诧异。刚刚还喊他司少爷，给了钱直接变司总了？
司域在他身旁坐下，“听说你跟陆家六爷已经领证？”
“司总消息挺灵通。”姜离微笑，从侧面肯定他的话。
司域忽然叹了声可惜。
姜离拧眉，“可惜什么？”
司域含笑看着他，“可惜像你这么有趣的人，居然已经名草有主。”
姜离眉头舒展，从口袋摸出ZIppo打火机捏在手中把玩，“司总真会开玩笑，只是这样的玩笑建议少开，以免别人误会。”
“如果不是误会呢？”
姜离抬眸看他，面无表情地审视几秒，嘴角敷衍地牵扯了下，“哦。”
“听说你5岁的时候被姜家收养？”
姜离又是一个抬眸，却又飞快垂眸，掩去眼里的警惕，微微点头，“是啊。”
“你的亲生父母呢？是遗弃……又或者意外？”
“谁知道呢。”姜离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有记忆的时候，已经在柬埔寨的洞里萨湖，与其他贫民窟相比，那里的居民临湖而建，过得相对自由安逸。”
“你是柬埔寨人？”
“不知道，也许是个中国人也说不定。”姜离神色平淡，“司总怎么对我的事这么感兴趣？”
司域直言道：“人总是对自己喜欢的人格外关注，我也不例外。”
喜欢的人？姜离平静地直视司域的眼眸，并未因为他的话产生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司域又道：“自从那天在拍卖会上见到你，我就觉得你是个很特别的人。”
姜离暗自叹气，这100万果然没那么好赚。怎么越说越离谱了？
这要让陆琮那醋瓶知道，他又要被床头罚跪了啦！
姜离笑了笑，“听说司总有两个弟弟，司唯是最小的吗？”
“不，我其实有三个弟弟，非要算起来，司唯并非最小的弟弟。”
“三个弟弟？”姜离略微吃惊，“没听说司家有4个儿子啊。”
司域苦笑，“我最小的弟弟，在2岁的时候被人掳走，我们找了他很多年，后来在南方失去他的消息。”
姜离面无表情道：“抱歉，勾起你的伤心事。”
“没关系。”
司域的秘书恰在这时敲门而入，“司总，剪彩仪式快要开始了。”
司域起身，“今天就聊到这吧。”
姜离跟着他起身，在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却被桌角绊倒，一个踉跄，径直扑向跟前的司域。
司域下意识接住他。
“对不起对不起，”姜离连连道歉，慌忙从他怀里出来，“没弄皱司总的西装吧？”
“没事。”司域温和地笑着，“小心点，否则我会误以为你在投怀送抱。”
姜离窘迫地应下，悄悄藏起手里的打火机，和从司域头上偷偷割下来的一小根头发。
所谓的打火机其实是把伪装成打火机的小刀，锋利无比。
为了弄到司域的头发，他只好假装“投怀送抱”。
他才不信司域说的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鬼话，凭借他和司唯7分相像的容貌，容他大胆地假设一下，怕不是他和司家有什么联系，才引得司域的刻意接近。
没关系，等他回头把司域的头发送去鉴定中心验一验就知道了。
*
如王怡所说，这是个十分轻松简单的工作。
姜离跟着司域走上特意搭建的舞台，当目光望向台下人山人海的观众时，他意外发现不少人手里拿着带他名字的灯牌。
见他看过来，台下的粉丝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
“姜离姜离，无人能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宝宝我爱你！！”
“离崽！！妈妈爱你！！”
姜离眨眨左眼，冲她们比了个心，换来台下更震撼的尖叫声。
站在他旁边的司域似乎也因他的人气感到意外，瞥他一眼，含笑走上主席台发言。
剪彩结束后，姜离特意看了眼手机，除了昨天早上发完微博，陆琮给他发了条微信，整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好好，你丫欲擒故纵是吧？
姜离心中烦躁，故意不给陆琮发任何消息，整个人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在姜离第十次掏出手机的时候，助理忍不住嘀咕：“离哥在等陆总的消息吗？”
姜离瞪他，“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等他消息？”
鼻子眼睛眉毛嘴巴都看到了。但是离哥一副你敢张嘴就把你嘴缝上的骇人气势。
助理在自己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姜离心道，陆琮平时本来就忙，为他耽误了整整两天的工作，忙得不见人影也是可以理解。
只是接连三天陆琮都没有任何消息过来，姜离终于坐不住了。
自从陆琮带他去金海湖之后，那两名助理就留在姜离身边。
姜离问其中一个，“你们六爷是去西藏搞网络基建吗？”
信号已经差到与世隔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