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国或许会有人质疑老陛下的话语，却没人敢质疑霍言斯的话。
因为霍言斯就是个疯子，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
他漫不经心说出的这句话，三人都不敢去质疑他言语中的真假。
因为是威胁生命的。
没有人会开玩笑，尤其说这句话的人是会做任何事的疯子。
哪怕三人觉得遭到了侮辱，却还是胆战心惊地起身，在霍言斯面前跳起舞来。
霍言斯冷漠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群小丑。
老陛下带着侍从赶来时，就看到三个女孩僵硬着身体，流着泪在霍言斯面前跳舞。
只觉得眼前一黑，当下开口道：“霍言斯你在做什么？”
霍言斯像是才注意到陛下的到来，偏头看过去笑道：“叔叔您来了，在欣赏您为我介绍的相亲对象，看来不怎么样啊，连跳舞都不会，日后要怎么讨我欢心。”
“你若不喜欢，我可以再为你挑选，没必要难为她们。”
“难为她们，我有吗，难道她们都是被迫的，不是自愿来和我相亲的？”霍言斯表情惊讶，不敢相信。
老陛下被他的话噎得有些心梗：“怎么会，她们都很喜欢你，想要成为你的妻子，霍言斯你也到了该收心成家立业年纪，不要任性。”
“嗯，我觉得叔叔说得对，所以想着三个我全都要了，等下我就带她们回去，想来叔叔应该也不会有意见吧？”
“不要啊，陛下，我们不想跟阿兰迪阁下回去！”
“陛下，求你们饶过我们，我们真的不想嫁于阿兰迪阁下了！”
“陛下救命，我们不想死！”
……
三人动作一致地跪了下来，泪流满面，哭得那叫一个惨。
霍言斯挑眉看向老陛下：“叔叔，看来她们不是自愿的，您知道我从来不强迫人的。”
老陛下脸色黑得不成样子，今天这场相亲，是他自作主张没错，但除了没有提前告知霍言斯之外，这三位女孩是早早确认过的，来之前都说是自愿的。
结果不过是被霍言斯这样一吓唬，就扛不住了。
搞得倒像是他强迫的一样了。
“别哭了，既然不愿意就算了，还能强迫你们不成，带她们下去。”
侍从连忙上前搀扶着三人离开。
偌大的书房内终于重新恢复肃静。
“叔叔，既然没事，那我也不打扰您享受晚会了，只是我如今心情全无，要提前离开。”
微微欠身，霍言斯抬步就朝门口走去。
老陛下转身道：“上次你姑姑去你那边，听说你对一个小厨师青睐有加，是不是真的？”
“姑姑是这样和您说的吗？”
霍言斯转身脸上虽然挂着笑，却并未直达眼底，一双黑眸冷漠至极，像是萃了冰碴儿。
就算是老陛下，对上这样的视线，也让他觉得心有余悸。
“你姑姑只是猜测，我是觉得你若喜欢，玩一玩也就算了，若是当真，对方的身份你总要顾及。”
“姑姑就是喜欢操心，多虑了，没有这样的人，就算有，只要我看上的是什么身份，有那么重要吗，叔叔？”
霍言斯轻勾了下唇角，“先告辞了。”
没有去听老陛下的回复，霍言斯用行动告诉他，他的回答并不重要。
老陛下目送霍言斯离开，伸手重重敲在桌面上，只把刚回来的侍从吓了一跳。
隔天霍言斯在宴会上刁难权贵之女的消息就传出来，绘声绘色，简直把霍言斯形容得十恶不赦。
因为消息传得太快，以至于戚安都听说了这件事。
老管家听到家里人议论纷纷，立刻出言训斥了一番，这话题才在府邸止住。
然后回眸看向戚安：“你怎么看？”
戚安一脸迷茫，不明白老管家不是不让人讨论这件事吗，怎么回头拉着他讨论起来了。
他怎么看，他能怎么看？
“我，我觉得先生，先生应该不是这样的人。”霍言斯虽然嘴巴坏，但应该不会是一个欺负女孩子的人，“这，这传闻八成不真。”
老管家没想到戚安会这样说，看他表情也格外认真，显然是真这样想。
心头不禁有些意外，原来戚安对他们先生有这么高的滤镜吗？
要知道他们先生疯就疯在，可不会因为对方性别不同有所优待。
所以他是觉得霍言斯能干出欺负小姑娘这件事情的。
“叔，你觉得是真的吗？”戚安一脸好奇地看着老管家。
有他之前这些话，老管家就是想说真的也不能了，不然他一个管家不是有怀疑先生人品的嫌疑了吗？
“我觉得你说得对。”
戚安笑起来：“您，您也觉得先生不是这种人，对吧？”
“嗯。”老管家点头，觉得以后还是少和戚安聊这个话题吧，心塞。
霍言斯从后面走过来，看到两人聚在一起说话：“觉得我不是那种人？”
戚安没想到他会听到，还问了出来，脸一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老管家也头皮发麻，不知道霍言斯听到了多少，好在他当时附和了戚安的话：“戚安觉得您不是会随便欺负小姑娘的人，觉得现在外面传的流言蜚语都不是真的。”
听到老管家的解释，戚安点头。
霍言斯挑了下眉，看向戚安：“你真这么想？”
戚安眨眨眼不明白霍言斯为什么这样问：“难道不是真的吗？”
霍言斯冷笑：“传言是真的，不要随便美化我，我不是什么好人。”
戚安微微张开嘴，一副惊讶的样子：“可，可哪里有人，会，会说自己不是好人的？”
老管家已经没眼看，默默转身离开了。
“我不就是吗？”
“可，可我觉得您，您不是传言中那个样子，您，您就是嘴巴坏一些，心还是很好的，一定是她们误，误会了您的意思。”
“你说我什么？”霍言斯垂眸看他，眼底透着戏谑。
戚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方才都说了什么，脸瞬间一白，支支吾吾起来：“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嘴巴坏在哪里，你好好和我说说，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