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韵看着男人骤然在眼前放大的俊容,优越立挺的五官透着贵气。
腰上的那只大手,温度隔着腰间薄薄的丝质上衣布料点燃她的皮肤。
梁宥津气息染上她的肩颈:“怎么不说话?”
“是哥哥做的不好吗?”
“让你没兴趣观看?”
宋轻韵非常有求生欲的摇头,她要是敢当面否认梁宥津的技术,这男人肯定立马把她就地正法了。
梁宥津步步紧逼:“那是为什么?”
她手臂挡在两人中间,隔着最后一点点安全距离,梁宥津眼眸缱绻的看着她被惹的越来越红的脸。
之前某些时候,男人也会恶趣味的叫她看着,只是宋轻韵怎么都不肯睁眼,骂他变态。
现在看别人倒是起劲。
宋轻韵娇声道:“我不看了,不看了还不行嘛。”
“再说了,你背上的伤才刚好,这样下去伤口又复发了。”
梁宥津咬她的唇,语气缓慢:“也是,毕竟梁太太月事还没走干净。”
宋轻韵听着他说话的口吻,感觉心虚极了,仿佛是看透之后的撩玩。
她硬着头皮点头,趁着梁宥津手上的力道松些,赶紧从沙发上起身,转移话题。
“你打算什么时候把钟婉婉的事情丢给媒体?”
整个梁家,除掉二太钟婉婉,对他们来说自然是只有利没有弊。
梁宥津从容不迫的理着身上的衬衫:“爷爷的身体状况不算好。”
宋轻韵听出了他想要往后推延的想法,奇怪道:“可是我们要对付的不只有她,事情这么堆积下去,到时候一起爆发,你就不怕梁爷爷承受不住?”
她心里突然出现可怕的想法:“难道你想让梁爷爷……”死?
梁宥津食指放在她的唇上,笑着轻柔:“宝宝,话可不能乱说。”
男人的话让宋轻韵内心一震,本质上梁宥津并没有否认。
一时间,她竟然感觉从未真正了解过眼前的人。
如果一个男人为了利益,可以不择手段到这种地步,那么她这个妻子将来又会是怎么样的下场?
梁宥津看着女人极力掩饰内心惊恐的眸色,伸手抚了抚她柔软的脸颊。
“别怕我。”
他不会伤害她。
宋轻韵拿下他的手,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那么做,但归根结底,这些都是梁家内部的事情,而她只有一个要求。
“梁宥津,你别把自己给玩进去了。”
梁青山在港城叱咤风云这么多年,必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子子孙孙都在算计着他的遗产,他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
男人垂眸捻了捻指尖,轻笑。
“我要是进去了,老婆跟人跑了怎么办?”
他可舍不得。
宋轻韵弯了弯唇:“你知道就好。”
让她给梁宥津守活寡,想的美。
梁宥津走到窗台边,将录像机收起来。
她跟过去疑惑的问道:“怎么这么快就收掉?”
男人淡淡然的说:“你觉得那个年纪的人能坚持多久?”
“……”宋轻韵瞬间醍醐灌顶。
她透过窗帘留出的缝隙往对面楼层看过去,果然客厅已经没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换了场地。
现阶段的证据也完全够用了。
转眼,梁宥津已经把设备都收好。
“走吧。”
见女人出神的盯着他,梁宥津修长的手在那张小脸前晃了晃。
宋轻韵回过神,目光还是将梁宥津从上到下都认真打量了一遍。
肩宽腰窄,处处都充满成熟男性的张力。
殊不知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一个男人,简直是勾.引。
梁宥津就这么慢条斯理的站着任她打量,探究她眼神中不断闪过的思绪。
“梁太太若是有兴致的话,我们可以回家,好好实战一下。”
宋轻韵‘咳’了一声,到嘴边的问题实在是有些难以说出口。
未免显得她太在乎那些事了。
梁宥津指节抬起她的下巴,认真说道:“梁太太放心,你老公一直保持着锻炼的习惯,不会让你中年夫妻生活有不满的机会。”
“咳咳咳……!”
被完全猜透内心想法的宋轻韵被呛到,撇过头疯狂咳嗽。
“既然证据到手了,那我们先离开这吧!”
说着,宋轻韵脚步就已经在往外面走。
和梁宥津待在一个空间里实在是太危险了,且思想像是在男人面前裸.奔。
两人走出包厢,会所的牌桌热闹非凡,有钱的拿来消遣,没钱的想要一夜暴富。
得知消息的经理特意过来接待他们:“三爷带夫人过来玩啊?位置帮您留好了,随时可以开台。”
全港皆知,梁宥津不碰这些,不过多少富家子弟最初都是这么说的,一旦踏进了这个场地,上了桌,就难有戒掉的。
眼前这两位的身家可不少,只要他们肯玩,能直接拉高会所的流水。
梁宥津没什么表情:“我不玩牌。”
“理解。”经理也没在自讨没趣,笑道:“我送送你们。”
几人刚抬脚要走,身后一名主管紧急跑上前说道:
“经理,三号台子要不要拦着点?已经很多人围过去了,再这么下去,怕两家那边不好交代……”
主管还想说些什么,恍然认出宋轻韵这张面孔,心中一慌。
他怎么也没想到,极少踏进这种场所的宋轻韵会在今天出现。
梁宥津敏锐察觉出对方的心虚,冷眼看向旁边的经理。
“桌上有谁?”
如果那张桌上没有他们认识的人,作为一个主管头回见到宋轻韵不应该是那种表情。
男人的气场冷冽,经理低着头如实说道:“宋,宋总。”
宋轻韵心瞬间提了起来:“你说什么?”
对方口中的那位宋总,无疑就是她的父亲。
而这位殷勤送他们离开的经理,在提前知道的情况下,面对她这个宋城的女儿,却只字不提。
梁宥津伶俐的眼神扫过他:“滚开。”
男人牵起宋轻韵的手往三号台的方向走。
本该进行保密的行踪暴露无遗,场地上的人纷纷惊讶的看着两人的出现。
“梁三爷和小宋总什么时候来了?”
“没听说过他们有这爱好啊。该不会是宋总叫来的吧?”
拥挤的三号台周围围满了人,几位保镖将人疏散开,目光纷纷汇聚到梁宥津和宋轻韵两夫妻身上,桌上玩客的面孔也逐渐露出讶异的神情。
宋轻韵看见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父亲此时就坐在桌前,面前摆放的是成堆的筹码。
她松开梁宥津的手,大步走上前一把将那些筹码扫落在地。
围观的人都发出惊呼声。
这样的事情其实经常在牌桌上发生,换作是别人,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可这次来的人,是港城人尽皆知的小宋总和她的父亲,甚至后面还站着位财阀太子爷。
现场的保镖不容置疑的进行清场,感到颜面尽失的宋城拍桌而起。
“你!”
看着宋轻韵的眼神充满愤怒,几乎快要脱口而出的脏话,在看到女人身后那双阴森戾气的眸子时,生生卡在喉咙里。
梁宥津就站在宋轻韵身后不足一米的位置,男人高大的身形西装革履,双手插进西裤口袋中,背光而站。
强势的气场让人难以忽视,像从黑暗中走出的暴徒。
宋城狠狠握紧拳头,他现在敢对宋轻韵说一句狠话,梁宥津绝对不会放过他。
场地清静下来。
宋轻韵看着欲言又止的父亲:“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从来都没想过父亲会变成这样的人,好像有什么坚信的东西从此崩塌了。
她无比冷静甚至冰冷的看着父亲:“你如果想看着宋氏就此玩完,就继续这么下去!”
宋城不甘心道:“我辛苦打拼这么多年,放松一下难道还要受你管束?”
宋轻韵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如此伤人的话,竟然是从他最敬佩尊重的亲人口中说出。
空旷的场地内,被拦在门口的少年甩开保镖的阻拦,跑了进来。
“姐!”
宋时野看着地下散落的东西,冲上去一拳打在宋城身上。
“你他妈的活腻了是不是?”
宋城瘫坐在椅子上,嘴角流出鲜血,他颤着手指着面前的银发少年。
“逆子!”
宋时野拎起拳头又要揍上去:“我逆你大爷!”
宋轻韵伸手拦下弟弟的手,无力的说道:“走吧。”
“姐姐有话和你说。”
本不想离开的宋时野,看见她眼中一片死寂的漆黑,心疼不已。
少年丢下话:“宋城,这事没完!”
场内,梁宥津并没有离开,他走上前站定在中年男人面前,居高临下道。
“宋总直说想在这个地方送多少钱,心里有什么预算,还是说整个宋氏都无所谓了?”
“既然这样,我们来玩一把。”
“赌什么好呢?”
梁宥津不疾不徐的思考着,在牌桌正对面坐下,看向宋城的眸子柔中带狠。
“梁某也不缺钱,就赌那脏东西的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