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查队的人第一时间把季昊控制住,杨容华大步上前帮江心穿好衣服。
江心人虽然是醒着的,但双目无神呆滞,无论人说什么也不回话。
“季思思,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季昊害怕的抬头,发现站在屋里的人都别着红袖章。
“季思思你个贱人,是你诬陷我,我是冤枉的!”
季昊如坠冰窖,恐惧将他笼罩,嘴皮都在发抖,“你们别听她胡扯,都是她骗你们的,她前天才把我的工作骗走,现在诬陷我和我对象,这都是误会啊!”
稽查队长司空见惯,每一个被他抓住的人都说无辜,可查清楚了个个都不无辜。
宋队长不屑,扭过头吩咐:“把人给我控制住咯!带他回队里,这事我会上报领导处理,必须要让这小子公开处刑,也好警醒那些有贼心没贼胆的人,让他们看看犯贼心的下场!”
季昊听到公开处刑,浑身发软,晕了过去。
“宋队长,这事是妇联和稽查一起处理的,把人交给你们说不过去吧?”杨容华提醒宋队长。
宋队长皮笑肉不笑,“杨主任,这你们妇联管好女的不就得了?这位女同志你好生带回去照顾,联系家人带走,剩下的就不用你操心了。”
季思思闻到了浓浓的火药味,感觉大战一触即发。
这事是因她起的,可不能让杨容华吃亏,也不能让出人出力的稽查有意见。
季思思提议,“杨主任,咱们先把人送回去吧,这大半夜了,江家找不到人也着急。”
杨荣华皱了眉头,刚想拒绝,季思思又说,“别担心,我有办法!”
“那人就交给你们处理了。”杨容华不甘心的松口。
好不容易能让妇联参与一次救援,杨容华心里还打算,以此为主题做一个思想主题会呢。
这样不光能让群众们接受教育,上头也能看到她的努力。
季思思和杨容华扶着江心离开招待所。
“你刚拦着我做什么,稽查的那群人吃相真是难看,一门心思净想着揽功劳!”
杨容华愤愤不平,心里窝着一团火。
明明是叫人帮忙,到最后,她倒成了帮忙的人!
季思思提醒她,“杨主任,你忘了咱们救的是谁的女儿了?”
“鞋厂江厂长的女儿,这又怎么了?”
季思思有些无奈,看样子杨容华是真的被稽查的人气懵了。
“要是以救援厂长女儿为题,同时以女性保护好个人安全为主题写一篇稿子递交日报社,你觉得上刊的几率大吗?”
“发表单位就写咱们街道妇联,杨主任你说呢?”
杨容华神色微变,随后眼睛一亮,惊呼出声,“思思,你这主意不错啊!果然年轻人的脑子就是好使!你这可是帮我大忙了!”
杨容华的心情瞬间从阴转晴。
稽查的人上报领导又怎样,她先一步上报社,让整个江海都知道她妇联做了件大事,通过一件真实案例反射出妇女提防身边人的重要性和必要性。
“你可真是我的小福星啊,每次见到你都有好事发生!”杨容华笑得合不拢嘴,已经摩拳擦掌,恨不得今晚就提笔赶一篇稿子出来。
见杨容华心情好转,季思思才放下心。
“杨主任,我还有不情之请,就是写的时候能不能把我写成热心群众啊,你也知道,我和我继母一家的关系不太好,不想因此惹了麻烦。”
杨容华自然懂,“你放心,我肯定不说。”
-
季思思回到家的时候,王翠芬正坐在客厅里。
“你这么晚去哪儿了?”
“无可奉告,王姨这么晚不睡,是有心事吗?”
季思思语气冷淡。
王翠芬撇了撇嘴角,“无可奉告!听你大姐说你明天就要走了,注意安全,听说西北环境差得要死,车上抢劫犯和小偷又多,你可别死半路了。”
季思思:“……”
谁先死还不一定呢,她可是好心提醒让王翠芬睡觉的,等明天天一亮,消息传回来,后面要想再睡觉可就难了。
季思思径直回到房间,准备休息。
见季思思回到房间,王翠芬忐忑不安地站起身。
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她吃完饭眼皮就跳得厉害,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王翠芬自我安慰,一定是昊子得手了,以后她儿媳妇就是厂长女儿了,她和国营厂厂长可是亲家,多半是激动导致的。
-
季思思定了个闹钟,早上五点的。
听到闹钟作响,季思思一脚踢开被子,在床上滚了两圈才坐起身清醒。
昨晚季思思算了一下,嫁妆柜子皮箱之类的都是大件,她很难搬动,而且柜子和皮箱以及缝纫机都在王翠芬的房间里,现在去拿会打草惊蛇。
不如换个目标。
季思思轻手轻脚出了房间,她的目光落在客厅和厨房,笑容越来越深。
押嫁妆?那她就搬空厨房和客厅!
季思思开始动手搬东西,小到锅碗瓢盆,大到桌子板凳,只要她能拿走的东西,一股脑的薅进了空间。
最后,季思思看着空旷的厨房和客厅,抬手擦汗,十分满意。
她怕王翠芬发现,特地早起,到火车站七点半。
和祁宴约的是八点,还有半个小时。
季思思拎着行李在等候区转了好久,才找到一个空位,刚坐下去。
“你干什么,这是我的位置!”
季思思屁股一紧,吓得她挺直腰板,“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有人。”
女人穿着蓝色碎花上衣,黑色半身长裙,一头齐耳短发,干净利落,圆溜溜的杏眼则是不悦的瞪着季思思。
“你看什么?”
察觉到对方的敌意,季思思不想惹事生非,准备换个地方,拎着东西往车站门口的方向走。
祁宴抬手看了一眼时间,七点半。
九点的火车,祁宴七点就到了火车站,早早的就到了火车站占位置,想等季思思来了好坐着休息会儿。
祁宴挺直腰板,聚精会神的看着站口,生怕错过了季思思的身影。
季思思刚从对面走过来,路过两位女同志,两人低声交流。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长得这么帅的男同志,他身上那肌肉真的好有安全感哦,只可惜订婚了。”
另外一人惋惜,“是啊,感觉跟电影里的人似的,还那么早就来为未婚妻占座,羡慕死他未婚妻了。”
从两人描述中,季思思不难猜到那人就是祁宴,拎着东西直奔他所在的区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