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就一起吧。”低沉磁性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周冲惊讶地回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敖毅,一时间竟有点做了坏事被发现的心慌。
慵懒的挑了挑眉梢,斜靠在门框上的敖毅笑着拿过周冲手里握着的那把枪,挂在食指上轻轻转了两圈然后后听见咔咔的两声,连周冲都没来得及看清楚他手上的动作,那把空枪里已经上了膛,正稳稳当当的被敖毅拿在手里把玩。
“毅,我...”周冲怎么也说不出口自己是要去救秦道的,要不是韦斯亲自过来询问欧阳沂的下落,接下来又是报告了自己二哥已经找到地方并证实秦道的车子也在附近,周冲也不会发现得知秦道已经撞上了Esthen的枪口,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想让秦道就这么死了。
但这都在敖毅不知情的前提下,自己不能自私的要求他跟自己一起去救秦道。
敖毅似笑非笑地挑了一眼旁边站着的韦斯,邪肆地眯起眼睛,长臂一捞,就将周冲拉进了怀里。
敖毅在周冲微微发红的脸上亲了亲,丝毫不管有没有其他看客在场,而韦斯也识趣地很,立即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我得到美国医院方面传来的消息,说泓澈被几个德国人带走了。”敖毅将头埋在周冲的脖子里深深地吸了一口,语气有点沉:“我只是想把最后的亏欠给补上,并不是对他有感情,你知道,他不能跟你比。”
周冲先是一愣,随即心里头涌上阵阵暖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从不肯轻易向人低头的男人会为了自己而委曲求全,不厌其烦的解释他的心意。
“我知道,可是我也不想你有意外。”周冲始终觉得在秦道这件事上自己已经亏欠了敖毅,虽然敖毅嘴上说是去救泓澈,但周冲知道他只是想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
可万一他要是出了什么事...
周冲不敢想。
“那你觉得我就能忍受你有什么意外?”敖毅收了收抱着周冲腰肢的手,将他紧紧圈在自己怀里。
周冲的脸腾地红了,一阵阵的发热发烫,染着红晕的眼睑偷偷地瞄了瞄旁边站着的韦斯,低低的埋怨:“韦斯还在。”
“两位少爷请放心,刚才的话韦斯没有听见。”韦斯不卑不亢,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低头平静地说道。
周冲的脸更红了。
敞亮的大厅里是什么场景欧阳沂真的不想看,自己心里虽然清楚Esthen狠毒残酷的手段,但没想到他会这么丧尽天良。
自己早该知道这场游戏的赢家只会是Esthen,从头到尾,自己只不过是被他玩弄于掌心的玩物而已。
豪华气派的大厅里,由上至下悬挂了六根长绳,每根长绳分别系在一个人的腰上,将人吊在半空中,就像是穿插在棒子上的食物一样,只不过绑在他们身上的不是棒子,而是长绳。
而这群人的后面,就是被绑在柱子上的林海,浑身是血,无力的垂着头。
而林海旁边的椅子上,坐着游戏的主导者,正兴致勃勃的看着门口三个人的反应。
钱多多、李绍峰、泓澈、尼克、盖因斯、亚伯每个跟欧阳沂都关系匪浅,都被当做玩物一样吊在半空中摇摇晃晃。
叶瑟跟秦道也没好到哪里去,两个人都脸色发暗地瞪着林海旁边坐着的男人——Esthen。
“小沂,你没事吧?”叶瑟转头担心的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欧阳沂,脆弱的就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一样。
欧阳沂咬了咬快出血的嘴唇,盯着Esthen的眼神阴鸷冰冷:“我没事。”
“你们只有三个人~”Esthen笑着开了口,语气玩味却又优雅地致命。
漂亮的碧眸微微扫过大厅里悬挂的六个人,然后回到满身是血的林海身上,嘴角勾起:“可是这里有六个人呐~”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欧阳沂受不了他的慢条斯理,立即咬牙冷声质问!
碧眸中闪过一丝寒意,Esthen转头看向前面一脸怒气的欧阳沂,眼神微眯:“很简单,游戏进入最后关头,不是要分割胜负么?”
“小、小沂,救、救我...”被吊在半空中的钱多多哆哆嗦嗦地抖动着嘴唇,朝欧阳沂求救,而那张本来还富态的脸上满是青紫红肿的伤。
欧阳沂心里一沉,眉头紧紧皱起。
“欧阳、欧阳沂?你怎么会在这里?”泓澈大概是刚刚才醒,看见欧阳沂先是一愣,继而眼神中闪现出一丝惊惧跟害怕,视线慢慢的看向自己小腹上被绑着的那条绳子,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
怎么会这样?
他明明在美国,在医院里,怎么会在这里,而且...
“小沂!”
“欧阳少爷?”
“欧阳!”
“欧阳!”
其他的四个人也都苏醒了过来,个个都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冷静点,你现在开枪的话他们都会死。”叶瑟一把摁住欧阳沂拔枪的手,低声在他耳边嘱咐道。
欧阳沂的身体不断的颤抖,可最终还是没拔枪,把握地青筋直冒的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冷森森的开后:“你到底想怎么分胜负,一次性说完,不要再做这种毫不相关的事情!”
“毫不相关?”Esthen笑着勾了勾唇角,碧眸微微凛起:“怎么会毫不相关?他们可都是你欧阳沂的赌注啊。”
“什么意思?拿别人关心的人做赌注?你觉得这样公平么!”不等欧阳沂说话,秦道立即冷喝出声,俊脸上满是怒气。
见过心狠手辣的,可这样残暴冷血的秦道还是第一次见。
在欧阳沂身上停留的视线落在秦道身上,Esthen从容不迫地咬了咬下唇,轻笑道:“秦局长好大的火气啊,不过你可别忘了,是我要跟你们玩游戏,条件当然有我来挑,是不是?”
“什么狗屁逻辑!”秦道勃然大怒,他还没见过有谁敢对自己这么嚣张的!
Esthen轻声叹气,眼神又重新看向欧阳沂,优雅地笑着:“大概这个高度有三米,虽然不怎么合我的心意,但以他们这种姿势掉下来的话,不死应该很难。”
Esthen的话一说出口,六个人的神色立即都变了。
“小沂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还没赚够钱买大房子,我不想死啊!”钱多多首先吓得嚎了起来,肥肥的脸上满是惊慌跟害怕。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玩游戏!跟我有什么关系!”泓澈脸色煞白,还未能从这场闹剧中反应过来。
李绍峰倒是一脸着急的看着欧阳沂,不像钱多多跟泓澈那么害怕:“小沂,快走!”
“欧阳,你快走!”尼克是军人出身,虽然害怕但却依旧保持镇定,用生涩的中文对欧阳沂喊道。
反观盖因斯跟亚伯两个人,一个害怕一个冷静,而害怕的亚伯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跟盖因斯对望着,仿佛死亡这个概念对他们两个来说意义并不大。
“快走!”
“我不想死,救救我,小沂!”
“欧阳快走!”
此起彼伏的声音一窝蜂的全部涌进欧阳沂的脑子里,让他的头痛得几乎要裂开!
“小沂...”叶瑟担心地扶住身子不稳的欧阳沂:“如果你都不能镇定下来,这帮人就真的必死无疑了。”
秦道气得一脸铁青,但却丝毫没有办法,因为吊着那些人的绳子未端,都在对面那个漂亮却又残忍的男人身后的柱子上绑着,而他手里把玩的正是一把闪闪发亮的匕首!
“好!你想怎么赌!我奉陪到底!”欧阳沂咬牙定住心神,面如冰霜的开口问道!
一丝轻挑的笑意染上唇角,Esthen笑着晃了晃手里的匕首,一脸轻松的笑道:“很简单也很公平,就拿你们三个最擅长的本事来比,一、二、三...”Esthen嬉笑着数着空中吊着的人:“六个,那就正好了,三个人对六个人,那就赌三次,一次赌注为两个人,你们赢了,我放两人,但如果你们输了,那就不好意思了。”Esthen笑着舔了舔刀刃,碧眸里满是残虐的寒光。
“好,我们答应。”叶瑟见欧阳沂脸色不好,立即开口替他答应:“那第一局比什么?”
“爽快。”Esthen笑着打了个响指,立即,两个高大威猛的西方男人一前一后将两只保险柜搬了上来,一只放在Esthen面前,一只就在欧阳沂他们三个人的面前。
“你们两个都是靠这个吃饭的,应该对它不会陌生吧?”Esthen笑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保险箱面前,碧眸微眯:“十五秒钟之内打开这个保险箱,不准用任何工具,你们两个随便哪一个出来,而我的朋友...”Esthen的话音一顿,立即从侧门里走出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年纪大概在四十多岁左右,样貌不特别,就属于那种仍在人堆里面找不出来的那种,正一瘸一拐的朝Esthen走了过来:“就是他了。”
见到那个男人,欧阳沂跟叶瑟的脸色全都变了,竟全都皱起了眉头。
“喂,怎么你们两个都不对劲,他是谁?”秦道纳闷欧阳沂跟叶瑟的变化,难道这个男人很厉害么?
欧阳沂跟叶瑟都没有回答,而是直直的盯着前面那个男人。
“他们不回答,我替他们告诉你,秦局长。”Esthen笑着挑了一眼神色仓皇的欧阳沂,微微挑眉:“他是叶瑟跟欧阳沂共同的师父,只不过欧阳沂学的比较杂,跟了他两年之后就另找他人了。不过叶瑟不一样,猎鹰队长的那一身好本事,可都是他教出来的。”
秦道脸色一黑,这叫做公平?
“我来。”叶瑟深吸了口气,眼神灼灼的盯了一会儿那个男人之后,没等欧阳沂开口就直接站了出来,主动要求第一个比试。
“老男人!”欧阳沂就算对自己的身手再有信心,一遇上那个男人,他的手也会抖。
“或许下一关会比较轻松一点。”叶瑟苦笑着看了一眼欧阳沂,抬头看向自己的师父:“十五秒,我来赌。”
“好。”Esthen笑着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那块手表,这一看不要紧,让欧阳沂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
那块手表,跟当初泓澈嫁祸自己的那块是一个款式的!
那么说来,敖毅取走的手表是要给雷诺凡的?
那个命令也是雷诺凡下的?
“开始!”
随着Esthen声音的落下,叶瑟立马闭上眼睛将脸贴近保险箱,伸手缓缓转动转轴,依靠听觉来聆听锁芯到达的位置。
与此同时,对面的男人也轻车熟路,闭着眼睛转动保险柜密码锁。
平常只是一眨眼就过的十五秒,在此刻就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秦道不懂这些开锁的技巧,只知道他现在的心跳已经超出了正常范围。
咔咔几声,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启了保险柜的密码锁,而Esthen也很规矩地看了时间。
“都是十八秒。”清亮的声音就像是阎王下达的催命符,狠狠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虽然没有胜负,可不好意思,我说的时间可是十五秒。”最后一个秒字刚从Esthen口中说出,明晃晃的匕首就瞬间切断了绑在柱子上面的两根绳子,只听见两声肉体猛击在地面的声音在整个大厅中响起,钱多多跟尼克两个人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鲜血从他们的身下缓缓流出。
“钱多多!尼克!”欧阳沂撕心裂肺的吼了出来,立即无法控制的想冲过去找Esther报仇。
“你这样过去只会死更多的人!”秦道赶紧一把抱住冲出去的欧阳沂,低声怒吼:“但如果我们能赢,他们就能活下来!”
“对不起,小沂。”叶瑟自责地死死咬住牙关,那两条人命,都是自己害死的。
“真是可怜。”Esthen故作悲伤地叹了口气,可碧眸里那抹显而易见的笑意,完全暴露了他幸灾乐祸的心理:“不过游戏还得继续,是不是?”
欧阳沂从秦道的怀里瘫软下来,跪在钱多多跟尼克不远处,水眸里是无尽的懊悔跟自责。
要不是因为跟自己扯上关系,他们也不会死。
“要赌就赌!你哪来这么多废话!”秦道怒喝。
Esthen冷哼:“一下场就比身手,还是赌两个人。”
“要赌就赌地大一点,四个一起,怎么样?”冷冽霸道的声音从欧阳沂他们的身后传来,雷诺凡走进大门,就在Esthen不敢置信的注视下走到跪在地上的欧阳沂面前,温柔地将他扶起,揽进怀里:“坏东西,下次要还敢逃跑,我就要惩罚你了,知不知道?”
欧阳沂鼻子一酸,登时就没忍住大声哭了起来:“他们死了,是我害死他们的,是我,都是我害的!”
疼惜的将怀里人儿的眼泪一一吻去,雷诺凡笑着拍了拍哭的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的人儿的后背,轻声哄道:“我会帮你把仇全部都报回来。”
声音虽轻,但字字击入在场每个人的心口,尤其是Esthen,即使他再镇定,礼仪再好,一听到雷诺凡说要帮自己的情敌向他报仇,还是忍不住勃然大怒。
怒气从碧眸里射出,Esthen冷峭地眯起双眼,看着雷诺凡一字一句地警告道:“安德森,你如果现在回头,我可以原谅你的背叛。”
背叛?
真是可笑的字眼。
雷诺凡不想跟Esthen争辩什么谁对谁错的问题,之前对他仅存的那点怜惜跟爱护早就没了,所以对于他的狠毒警告,雷诺凡丝毫不为所动。
将欧阳沂交给一边的秦道,雷诺凡直接脱下身上的西装,邪肆狂傲地勾起唇角:“有多少人就全都上了,我赢了,就带走他们四个。”
“你以为就凭你一个人能对付得了我所有的手下么!”Esthen冷哼,碧眸里满是怨毒。
“打不过也要打,我可是向我宝贝打了包票的,怎么也得上。”雷诺凡危险的眯起黑眸,看着Esthen的眼中再无半点情分,有的就只是深深地冰寒。
“那我就成全你。”Esthen笑着抬了抬手,立即,从他旁边的两扇门里跑出来几十个人高马大的黑衣男人,虎视眈眈的盯着雷诺凡。
“这么打太不公平了,算我一个!”秦道自告奋勇,开玩笑,对付这种狠角色,怎么会没有秦局长的份?
“还有我!”
“也算我一份!”
两道沉稳好听的声音齐齐在雷诺凡跟秦道身后响起,雷诺凡是没什么反应,可秦道不同,在听到其中那道熟悉的声音之后,心里狠狠地一颤,转头看向那个令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周冲!
“阿冲!”
“秦道!”
“你怎么会来?”秦道脸上一阵狂喜,立即跑到周冲面前一把抓住他的双臂,看着他的眼睛里满是惊喜跟讶异:“这里很危险,你不应该来的!”
“我...”周冲刚想开口说话,却被一只突然横出来的手臂揽了回去,秦道的手还没捂热,周冲就落入面前那个桀骜不驯的男人怀里。
秦道一愣,是昨晚阿冲等的那个男人!
“现在可不是动手动脚的时候,前面那个才是你要动手的人。”敖毅将周冲揽过,与秦道隔开距离。
“你小子!”秦道一火,立即握起拳头要朝敖毅脸上招呼过去!
“秦道,你敢打他以后就别想见到我!”周冲脸色一红,急急警告道,可那警告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像极了异样的嗔怪,让秦道一下子就愣住了,呆呆的望着敖毅,又看看周冲,不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
“这小子挺蠢的,要我跟他分享你,我还要重新考虑考虑。”敖毅眯了眯眼睛,不屑地挑了一眼秦道。
秦道更是愣成了呆神。
什么分享?
分享阿冲?
狂喜瞬间填满了秦道整个胸膛,令他这个从小衣食无缺的军二代高兴地差点蹦了起来,急忙上前想要保住周冲问个清楚。
“不知道安内攘外的道理么?”敖毅嫌弃地阻隔开秦道那伸过来的爪子,将周冲藏在自己身后。
明明是一场凶险的决斗,却变成了这三个男人之间的闹剧,一时间周冲脸红得快要滴血。
太丢人了。
“你们以为一起上就有用了?”Esthen阴测地笑了笑,碧眸看向还在自责的叶瑟,轻笑:“叶瑟,你身手不错,如果你肯为我办事的话,我保证你前途无量。”
“你别挑拨离间了,叶瑟怎么可能帮你!”秦道占不到周冲的便宜,就只能转头骂骂Esthen解恨。
当所有人都嘲笑Esthen的无稽之谈时,雷诺凡却没笑,黑眸里的神色越来越灰暗。
跟林海一样,昏迷着的克劳塞维茨被绑在十字架上推了出来,跟林海并排在了一起。
叶瑟的脸色当即就变得惨白,一反平常的冷静大声对昏迷的克劳塞维茨喊道:“克劳塞维茨!”
英俊不凡的男人始终垂着他的脸,没有在叶瑟的呼唤中醒过来。
“Esthen!你是不是疯了!他可是你大哥!”叶瑟疯狂的大喊,脸上满是怒气。
“大哥?就他这种废物?”Esthen笑的残虐无比,拿起匕首提起克劳塞维茨受伤的下巴,冷冷哼道:“他太没用了,以前比不上安德森,以后他也比不上我这个弟弟,你说他活在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
“起码他对你全心全意!”叶瑟怒吼,温煦的眼睛里是无穷无尽的悲愤,还有对克劳塞维茨心意的不值得,克劳塞维茨是如此宠爱他,当初自己可是看见他一提起弟弟时那副满足又骄傲的神情!
“那又怎么样?”Esthen冷笑着将叶瑟的话打断,漂亮的碧眸里满是狠毒的光芒:“当初安德森离开我的时候他不帮我,看见安德森跟别人亲亲我我他也不阻止,他还有什么用!他根本就是个废物!”
“Esthen,停手吧。”冷冷的声音打断了Esthen的疯狂,雷诺凡直直的望着Esthen的碧眸,仿佛那锐利的眼神能从Esthen的视网膜里一直进入穿透所有神经,直达他的内心:“你知道我离开你是为了什么。”
雷诺凡的话让Esthen狠狠一颤,碧眸中竟闪过一丝慌张:“你、你在说什么?!”
“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不用我多说。如果你现在罢手,你还可以保住你冯氏二少爷的名声。”雷诺凡言之凿凿,语气冷冽、让人不容置疑。
Esthen看着雷诺凡的眼神在闪烁,最后竟不敢再去看他。
“你旁边那群乌合之众是怎么来的,你是怎么坐上现在这个位置的,应该不必我多说。”雷诺凡见他神色慌张,继续说了下去。
“我、我是迫不得已的,安德森。”Esthen的声音竟然软了下来,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猫可怜兮兮的看着雷诺凡:“你知道的,你那么强大,你是少校,我必须要有足够的身份跟你匹配是不是?”
“你所谓的匹配就是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我,是不是?”雷诺凡冷哼,眼神锐利无比:“你高高在上的二少爷身份还不够?偏偏要这么糟蹋自己!我安德森爱的人,需要有什么不可一世的背景么?”
“可是、可是他只是一个小偷,他凭什么跟我比!”Esthen指着雷诺凡身后的欧阳沂厉声质问。
欧阳沂冷笑着走到雷诺凡身旁,微微挺了挺腰板:“就凭老子就爱他一个。”
Esthen那漂亮的脸扭曲到了一起,看着欧阳沂的眼神里满是恨意:“杀了他们,我要他们所有人都走不出这里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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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怎么了?”雷诺凡将欧阳沂拉近怀里,轻轻地在他鼻尖上落下一吻。
水眸里带着一丝泼辣的厉色,欧阳沂抬头看向自己男人完美的下巴,森森的磨着牙:“你是不是有块跟Esthen一样的手表!”
雷诺凡一愣,随即笑着哄道:“没有,那块表早就已经捐出去了。”
“真的?”
“真的,不骗你。”
欧阳沂顿时安心了,窝在雷诺凡怀里小声的咕哝着:“当时完美离开的时候克劳塞维茨有没有醒过来?”
雷诺凡微微眯了眯黑眸,其实早在Esthen声嘶力竭地大骂自己的哥哥是个废物时,他就看见克劳塞维茨的眼睑动了,可惜,这个爱弟如命的男人始终不肯面对自己的弟弟会是这样一个人。
嘴角邪肆地勾起,雷诺凡笑着嗯了一声:“他昏迷了,没那么容易醒过来。”
“那就好,免得老男人怕他受不了。”欧阳沂低低的哼了哼,要不是后来叶瑟拦住自己让自己放了那个死变态,自己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不过老男人能有个归宿,起码比一个独来独往的要好啊,虽然克劳塞维茨次了点,但好歹也是把老男人到回家了的,不管怎么样,也算不错啦!
雷诺凡闭了闭黑眸,脑子里想起的是Esthen饮弹自尽的样子,或许在一开始他犯错的时候自己能够将他拉回来,也就不会有这种惨剧发生,雷诺凡依稀记得,当年Esthen走进自己视线之中,是何等高贵优雅。
不过命运也不至于捉弄人,要不是因为Esthen的背叛,他又怎么回到中国,又怎么会遇上自己一生中最爱的宝贝?
“明天我想去祭拜一下老头子,他这个好色又贪杯,一个人在下面肯定不习惯。”快要睡着的声音拉回了雷诺凡的思绪,雷诺凡轻轻抚了抚怀里人儿的后背,温柔应允:“他已经去赎罪了,或许他该见到相见的那个人,我们明天去问问他。”
“嗯~~~”拖着绵长尾音的人儿在雷诺凡怀里蹭了蹭,找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
但愿醒过来的时候能有好吃爽口的酸梅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