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绪干饭的样子很认真,他一点儿也不挑食,优雅的端着小碗,吃的干干净净。
跟他吃饭让人觉得胃口格外好。
他吃饱后,就将碗筷放得规规矩矩,然后接过擦嘴的帕子,一丝不苟的将嘴擦干净。
“微臣吃饱了,殿下慢用。”
他机械似的说着,面上好似做不出表情一样,神情十分呆板。
若是不仔细观察,便只会觉得他高冷,可是如果仔细去看冬绪的眼睛,你会发现他心思纯净如水。
说什么做什么,都好像比别人慢一拍。
小鱼发现,冬绪的行为言语,全然不是高冷,而是有些迟钝。
像个沉默又孤僻的小孩儿一样,心思纯净,不会与人相处。
就好比,给小鱼送梨子,和吃完饭后说的慢用,都似乎是刻板的。
好像他只知道,他需要这么做这么说。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说。
用完饭,小鱼和冬岁岁寒暄了片刻,岁岁写了很多话,小鱼温柔的一一读过。
相比冬绪,岁岁在情感上就更加完善。
岁岁只是不会说话,但他有很多话想说。
而冬绪会说话,但他全然没有什么想说的。
老天不公啊,嘴不用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沉默的晚膳就这样结束,小鱼送了岁岁许多的小礼物和糕饼。
冬绪没有推辞,只是牵着岁岁向小鱼行礼道谢。
小鱼命人驾着她的新车送了冬绪二人回去,只觉得倒是第一次遇到如冬绪这样的人。
很奇怪,像没有情感,对感情很迟钝的木头。
她笑了笑,索性不再想。
客走,她也回房换衣拆头了。
“殿下,奴婢好喜欢岁岁啊,他真可爱。”翠芝在小鱼身旁,笑着说。
她轻轻帮小鱼卸下钗环,梳着头发。
“确实可爱。”小鱼笑着,又想起岁岁那与自己弟弟儿时相似的脸。
“奴婢今儿去太傅大人府上,太傅大人府上特别小,就是个四合小院,也仅仅只有两三个下人伺候。”翠芝说道。
太傅真的这么穷吗?
小鱼思索着,不应该啊,怎么着都应该是有钱的,毕竟是太傅呢。
但又想想冬绪,好像也不是没可能。
他似乎只对食物格外虔诚,对享乐看上去并不感兴趣。
冬绪曾经家道中落后,也过了许多清苦日子,想来不喜欢铺张浪费。
怪不得,岁岁身上的衣服也大都普通。
冬绪身上的衣服也是普通面料。
但岁岁和冬绪的衣物面料都很柔软,这是十分实用的。
她对冬绪的了解又多了不少。
追求实用的太傅大人一枚。
随后,翠芝故作神秘的让小鱼猜猜她还看到了什么。
小鱼这哪里猜的出来,笑着让她快快讲来。
“哈哈哈,奴婢刚到太傅大人门口,就听见一个奇怪的声音!”
“我还在想,谁人这么大胆?”
“然后进了院子,又听见那个声音。奴婢顺着声音看去,您猜怎么着?”
翠芝又卖关子了,示意小鱼赶紧猜。
小鱼作势去挠翠芝的腰,笑说:“快讲吧我的好翠芝,不然我可挠你了。”
翠芝被挠的哈哈笑,然后赶紧表示不卖关子了。
“奴婢顺着声音看到的,居然不是人在说话!而是一只鸟。”
小鱼疑惑,鸟?
会说话的鸟!鹦鹉吗?
“从前奴婢跟殿下在行宫的夜宴上见过一只会说话的鸟,好像是叫鹦鹉。”
“太傅大人养的这个鹦鹉可漂亮,不仅会说话,好像还有自己的想法一样。”
“这只鹦鹉叫雪糕呢,奴婢叫他的名字,他还不乐意呢。”
翠芝笑着说。
小鱼:什么玩意?雪糕?
她还冰棒呢。
“雪糕还问奴婢叫什么名字,他还管太傅大人叫呆子。”
翠芝说完,忍不住笑出来。
小鱼已经能想象到那个画面了,跟着翠芝也哈哈笑起来。
不过雪糕说的还是很有道理,冬绪确实是呆子。
“真有趣,改天我定要亲自看看去。”小鱼笑着说,眼里又漫起兴味。
在原着里,倒是没有写过这只鸟的存在。
就像原着里不曾写过夏桀的猫咪。
也不知道黑子怎么样了,去了草原习不习惯。
呆板的冬绪居然会养一只毒舌的逗比鹦鹉,这种反差让小鱼忍俊不禁。
这跟她第一次知道夏桀爱吸猫一样震惊。
这些角色并不完全与原着相同,他们的性格和行为都与原着有所出入。
在文中清俊高冷,不近人情的冬绪,也可能只是呆而已。
就像文中张扬肆意的夏桀,也并不是表面那样。
夏桀可能在战场神勇无敌,但他内心在感情上十分胆小谨慎,甚至是克制和畏惧。
他的内心很柔软,不似外表那样坚强洒脱。
而冬绪外表高冷,却感情迟钝。
那他的内心呢?会是什么样 ?
小鱼越发好奇,总觉得很多小反差都格外有趣。
而此时,春柯恰好也走了进来,向小鱼汇报自己调查的情况。
小鱼让春柯他们去查旭竹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快就查到了。
“仔细说说,坐下吧。”小鱼笑着,让春柯坐下,不必拘谨。
春柯恭敬的行礼,这才乖乖坐下。
“殿下,属下们查到,两天前旭竹公子曾突然在蓝风楼消失了一段时间。”
“说是消失,却是被几个人带走了,但他们行踪十分隐蔽,由于并不是我们当时就追查跟踪,所以只能寻找蛛丝马迹来判断。”
“只能知道,旭竹公子被人带走过,但具体是谁实在查不到了。”
“这帮人十分专业,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旭竹公子被带走回来后,就有了赎身的银子。”
“而那几个追着旭竹公子的蓝风楼打手,其中有两个在属下的贿赂下,也交代了。”
“那天对旭竹公子的追打是拿钱在演戏,是旭竹指使他们做戏给您看。”
“目前只能够确定旭竹公子确实图谋不轨,但他背后的人还尚未可知。”
春柯说道,神情不善,他恨不得现在就把旭竹这个骗子丢出去。
什么东西居然敢欺骗殿下!
小鱼拍了拍春柯的头以示安抚,她目光幽深的笑了笑。
果不其然,已经有人坐不住了。
她眼神里是尽在掌控的自如,只是把玩着茶盏,笑的平静。
“殿下,要将旭竹赶出府吗?”翠芝愤愤的问道。
亏她当时还觉得旭竹公子可怜,原来是骗殿下的。
毒唯芝恨不得把这个装可怜的狗男人撕了。
只听小鱼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着远方。
“不必,你们都不要声张,假装不知道这些就好。”
“我倒要看看,这些人打的什么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