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明芳听到愣了一下,她再次和服务员确认,得到的是一样的回答。一起吃饭的人也没有走,她们听到这话就凑上来说着各种好话,夸季良的,又夸田明芳的,给田明芳算是赚足了面子。
田明芳也不好意思不付,来一次就吃白食,下次还怎么敢来啊,直说要给,服务员也不敢收,这时季良也走了过来,笑着对田明芳说,
“芳姨不用客气,这次就当我请你们,感谢你带人过来捧场。”
“说什么客气话,你这店都需要预约的,听夏夏说都约到下个月了,还是你特意空出来招待我们。”
这话说了不仅仅是告诉季良自己知道并且感谢他的好意,同时也是告诉旁边的人,这家店确实很好。
这么一听,旁边的人回味了一下,对今晚的饭菜就更觉得美味了。
最后还是在田明芳的坚持下,季良给她们打了一个折扣,毕竟这次聚会人多,这一餐也有一千多了,田明芳是真不好意思直接免单。
聚餐本来就是大家到时候AA,见现在少了一大半的钱,大家也没有意见,而且今晚确实用餐体验很好。
季良跟在人群后面送她们出门,项斯夏也走在人群的最后,两人差不多就是并排走着。
季良看着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的人,他靠近一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今晚的菜,满意吗?”
项斯夏今晚对季良的一切行为举动都很敏感,在他靠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全身心紧绷,这时候听到他的问话,第一秒还没有反应过来,
“......嗯,好吃。”
季良笑了一下,
“上次你说油爆虾太油,我试验了一下,这次特意做了一些处理,有没有感觉更好吃点?”
“有的,虾壳很脆,虾很入味但一点都不油,我吃了好几个也不觉得腻。”
说起这些简单的话题,项斯夏就放松了一些。
季良笑看着她,
“那就好,看来努力没有白费。”
项斯夏总觉得这话有点怪,可能是她自己现在心思不纯,想太多了。
“夏夏。”
“嗯?”项斯夏抬头看向他。
季良一副和刚才没有什么区别的表情问她,
“最近新交朋友了?”
见项斯夏疑惑的样子看着自己,季良接着问,
“刚刚芳姨说的,那个设计师,你们经常聊天?”
项斯夏眼神转向一边,
“也不算经常,问他一些工作上的事,而且很巧的是我们还是同个学校毕业。”
“好”
好?好什么?什么意思?握在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也随之亮起,项斯夏看了一眼,是庄绍庭的信息。
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感觉有点心虚,于是按了一下按键把手机熄屏放下手臂在身后。
季良看着她动作和表情,说,
“他吗?”
“......嗯。”
田明芳正和朋友们告别,的士也来了两辆,项斯夏听到妈妈叫她的声音,她回了一声“就来”又对眼前的人说,
“季良哥回去吧,我们先走了。”
“嗯,开慢点。”
回去的路上,项斯夏开车,田明芳和陈梅坐在后座聊天,项斯夏也时不时地接个话,一路上氛围都很好。
等送完陈姨和妈妈回家,项斯夏和项爸打个招呼也回去了。
田明芳坐在客厅沙发里,想着刚刚女儿和季良的互动,静静坐着回想着。项爸从院子里进来,看着老伴一脸心事的坐在沙发上,他走过去,
“怎么了?”
项妈摇摇头,看他手里的手套,反问他,
“做什么去了?”
“剪了几朵玫瑰花给夏夏带回去,这不天太黑了,我戴手套不容易被扎到。”
“那你有把花包好吗,这么黑夏夏没看到刺被扎了怎么办。”
项爸理直气壮的地说,
“我怎么会没想到,我把花刺也给剪了,还用旧报纸包了好了才给她。”
“嗯,那可以。”说完,又推了项爸一下,“你快把手套放回去,也洗个手,我等下和你说个事。”
项爸喃喃了一句“什么事这么神秘”,把手套脱下来,将两只手套搭在一起握在手里走向工具间。
田明芳也很快就洗漱完毕回到房间,项爸正戴着老花镜在看书,抬头看了老伴一眼,问,
“吃完饭回来就一副心事的样子,怎么了?”
田明芳靠着床头坐着,拿来女儿从国外给她买的护手霜涂手,说起今晚聚会的事,
“在包厢的时候,季良和夏夏的互动我倒没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但刚才在私厨院子的时候,我转身看到两人说着话,他们两人在那站着就有种莫名的氛围,而且夏夏好像是有些害羞的样子。”
“你会不会是看错了,这么多年,夏夏都叫季良哥哥,而且季良看起来也是把夏夏当妹妹看待。”
冬天天黑得早,私厨的院子灯光也不算很亮,听老伴这么说,田明芳也有点怀疑是灯光的原因还是自己看错了,不过回想起当时的画面,女儿和季良确实看起来很般配。
项爸将看完的书翻一页,扶了一下老花镜继续说,
”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你想想夏夏和季良的相处,看起来一点男女方面的感觉都没有,要有早有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啊,你也别多想了,到时候弄巧成拙,季良和斯远做朋友都尴尬怎么办?”
项妈想了想,点了点头,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那就先不管了吧。”
项爸笑了,
“说得好像他们会听你的话一样,我们老了,他们有自己的想法,再也不是小孩的时候了。”
田明芳听了也不恼,只是有些感慨,
“是啊,就像是忽然一下,儿子们都结婚生子,夏夏也这么大了。”
“不用担心这么多,儿孙自有儿孙福。”
要不说项爸和黎爸说冤家,都是这么宽慰自己老伴的。
这边项斯夏回去后,也睡不着,脑海里都是今晚的事。于是她给黎音发了消息,收到黎音的回复,直接披着一件厚外套上楼。
靠在熟悉的沙发里,项斯夏看着天花板,懒懒地说,
“音音,你说我要怎么做?”
黎音喝着奶咖,边看手机边回复她,
“你上次不想得挺清楚的,怎么现在却苦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