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繁繁是在几人又一次聚会中，听说江彻跟何莹在一起了。
何莹跟江彻已经约定好了。
做戏的事情天知地知、他们两个人自己知。
除此之外，就算是关系最亲近的朋友，也要保密。
霍璟铭了解江彻。
听说他跟何莹的情况，深深看了他好半晌。
直看得江彻很心虚。
聚会结束回到家，程繁繁还处在惊讶中。
“想不到莹姐居然跟江彻在一起了。”
霍璟铭大概猜到江彻这么做的原因。
他懒得戳穿他。
“很奇怪吗？”
程繁繁点头：“就是让人觉得挺意外的。”
程繁繁认真想了想，道：“莹姐的性情大多时候都很稳重，江彻有时候给人感觉很跳脱，我想象不出他们两人在一起时是什么样的。”
“他只是有时候跳脱？”
程繁繁没错过他脸上满满的嫌弃。
她将脑袋歪在他胳膊上，乐道：“江彻可是你的好兄弟，你不想着替他正名就算了，还这样添油加醋，我觉得你们的友情很塑料诶。”
“就是塑料友情，我想替他正名也要他有名声可正。”
“……”关系不够铁都说不出这样的话。
两人正靠在一起说着，霍璟羽坐着电梯下来了。
程繁繁下意识要坐直身体，腰间被一只大掌自然而然揽住。
她用眼神示意孩子在呢，影响不好。
男人熟视无睹。
“怎么下来了？”
霍璟羽脸有些红，“我觉得楼上有点闷，想下来透透气。”
其实是他知道大哥今日回来得早，所以想下来看看。
霍璟羽十多岁了，虽然还不算成年人，但是该懂的也懂了一些。
比如，情侣、夫妻之间亲近是正常的。
他在自己的父母身上看不到，不代表别人也是这样。
至少大哥大嫂他们感情很好。
程繁繁将腰上的手掰开，起身：“你们兄弟说话，我去看看刘姐的蛋挞烤得怎么样了。”
看着她进了厨房，霍璟铭这才去看仍旧垂着眼睛的霍璟羽。
“有话想说？”
霍璟羽抬起头，大哥已经没有在看他，他的视线落在腿上的电脑上。
修长的手指在触控板上轻轻滑动。
“吴医生白天来看过，他说我这两天就可以拆石膏了。”
“嗯，这是好事。”
霍璟羽抿抿唇。
也不算好事。
腿好了，他就没有理由继续住在这里了。
很奇怪。
他在那个家住了十几年，离开之后不仅没有不习惯，甚至还觉得轻松。
而在大哥这儿，他只住过两次，每次都是还没离开就舍不得了。
“大人的事情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回学校继续上课不为别人，为的是你自己。”
霍璟铭抬起头，轻易就看到霍璟羽面上难以掩饰的欣喜。
他神色未变，继续道：“除非你一直把自己当成不能独立自主的孩子。”
“我不是！我长大了！”
“别急着反驳，长没长大不是嘴上说说。”
霍璟羽没说话了。
他心里还是很高兴。
这是大哥第一次跟他说这么多的话。
他会证明给大哥看，他长大了，已经不是孩子。
他完全可以独立。
程繁繁听到外边的交谈声停了，这才端着蛋挞从厨房出来。
她将盘子放在茶桌上，拿了一个递给霍璟羽。
霍璟羽伸手接过来：“谢谢大嫂。”
程繁繁笑了下：“吃吧，吃完还有。”
她坐回霍璟铭身边，也拿了一个蛋挞咬着。
霍璟铭不喜欢甜食，闻到那味道都觉得甜腻。
左右都有稀稀疏疏的动静，霍璟铭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
看看程繁繁，再看看霍璟羽。
吃得都挺香。
霍璟羽察觉大哥的视线，嘴从咬了半个的蛋挞上移开。
“大哥你不吃吗？”
他嘴边还沾着蛋挞屑，霍璟铭看得嘴角一抽。
“你吃吧，喜欢就多吃点，吃完别忘了擦嘴。”
霍璟羽愣了愣，反应过来耳根都红了。
手边没有面巾纸，他下意识要用手背去擦拭嘴角。
有洁癖的霍总忍无可忍，皱着眉抽了张纸巾递过去。
霍璟羽连忙伸手接过来，说谢谢大哥。
正擦着嘴，忽然听到大哥淡淡道：“也不知道刚刚是谁说自己不是孩子。”
霍璟羽脸红得快要滴血了。
程繁繁扯扯他的胳膊。
霍璟铭看她一眼，嘴巴闭上了。
霍璟羽感激地看向程繁繁。
程繁繁回他一个微笑：“你大哥开玩笑的，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
“吃什么？”外边忽然传来霍老爷子的声音。
“爷爷？”程繁繁用湿纸巾擦擦手，起身过来扶着老爷子胳膊。
霍老爷子被孙媳妇的举动暖到了。
看看还坐在沙发上的大孙子，再看看人都不知道喊的小孙子。
不对比还好，一对比老爷子就就觉得两个孙子都没他孙媳妇讨人喜欢。
程繁繁搀着人来到沙发上坐下。
“您有事情可以叫我们回去，怎么还亲自来了？”
“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事情，我老爷子反正闲着，屋里待闷了就想出来透透气。”
刚刚才说过这话的霍璟羽：“……”
霍老爷子见小孙子一脸复杂地看着他，好笑问：“璟羽为何这么看着爷爷？”
“没事。”
老爷子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两个字。
只能叹息。
两个孙子都是闷葫芦，一点都不可爱。
嫌弃归嫌弃，霍老爷子还是关心孙子的。
问了霍璟羽的伤。
“好得差不多了，过两天就可以拆石膏。”
“行，这样爷爷就放心了。”
程繁繁给霍老爷子拿了个蛋挞吃。
老爷子的身体常年有专人在调理，各项指标都很不错。
也没有什么需要忌口。
他本身是不太喜欢甜食，但是吃到嘴里，忽然有些恍惚。
“爷爷，怎么了？”
霍老爷子感慨道：“你们奶奶以前也特别喜欢吃这些，她走后，爷爷已经很久没有闻过这些味道了。”
他神色慈爱看着程繁繁。
还是在想，如果阿媛还在，不知道会多喜欢这个孙媳妇。
霍璟羽对奶奶印象不深。
只记得，儿时某次过年的时候，霍昊诚带他们回老宅吃饭，走到门口，看到爷爷奶奶站在花园里说话。
两人脸上都在笑，爷爷微微俯身在给奶奶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