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琰知道羿珩不会不顾全大局,一定会如同他一样,严守这个秘密。
可是,一想到羿珩被困在冥渊中整整两万年,究其根本,就算说宸远帝君是罪魁祸首也不算过分。
两万年的岁月,两万年的孤寂。
羿珩沉默了许久。
原本,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
可他又有些庆幸,如果不是他被困在冥渊深处,让那只脏兮兮的小狐狸找到了他。
估计,慕千弈如今仍旧被困在冥渊之中。
从前,他总是说,慕千弈堕入魔族,是因他而起,他要为此负上责任。
其实,他究竟是想借此接近慕千弈?还是真的只为了助她修回仙族之体?
他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不知不觉就这么做了。
慕千弈是他两万年来,见到的第一个女子。
原本他以为,那只是偶然的遇见。
他以为,他将慕千弈送出冥渊之后,她就不会再回来了。
可是,她不仅回来了,还为他打破了老魔君布下的结界。
她说,她承诺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她说,让九洲唯一的战神欠她一个人情,值得!
也许,就在那个时候,羿珩对慕千弈动了心。
那个脏兮兮的小狐狸,走进了他的心里。
既然这件事情与宸远帝君有关,那么,此事更加不能让慕千弈知道。
羿珩决定瞒着慕千弈暗中调查此事,慕千弈吃了太多的苦,他不愿意再看到她涉险。
“好,我知道了。你做得对,这件事情事关重大,只能暗中调查。你放心,我不会将这件事告诉慕千弈的。”
提起慕千弈,居琰想起慕千弈曾经告诉过自己,凝髓珠如今在羿珩的手上。
“羿珩,慕千弈告诉我,凝髓珠现在在你的手中,是真的吗?”
羿珩微微笑,“是的,凝髓珠是在我的手里。不瞒你说,我留下凝髓珠原是想要为慕千弈重塑仙髓。
“但现在我不想这么做了,也许,对于慕千弈而言,魔尊的身份更适合她。
“如果有一天,宸远因为当年姬公主的事情为难慕千弈,我一定会站到她的身边!”
居琰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羿珩。
“你对慕千弈……”
居琰欲言又止。
羿珩淡淡一笑,没有做任何的解释,算是默认了自己喜欢慕千弈的事实。
居琰从惊讶转而又叹息一声。
这些日子以来,慕千弈的果断和冰冷,居琰都看在眼里。
他总觉得,慕千弈似乎与常人有些不同,却又说不清楚究竟哪里不同?
也许,羿珩的这一片真心,慕千弈未必能够领会吧?
这一天心事重重的人,不止他们。
奇奇看见慕千弈和战神竟然也受了伤,萧灼似乎比想象中的更难对付。
她知道,萧灼的目标其实是自己。
她也知道,慕千弈一直在期盼着慕依依能够回来。
奇奇觉得自己好像应该做些什么。
于是在清晨,她悄悄离开了府邸。
直到走出了很远,她才想起自己并不知道焌天盟在哪里。
奇奇皱着眉,拍打着自己的脑门。
“真是冲动,我根本连焌天盟的大门朝着哪个方向都不知道,现在可怎么办呀?”
她是瞒着所有人偷偷跑出来的,如果就这样回去了,被人看见,她会觉得自己很没面子。
于是,奇奇硬着头皮又向前走了许久。
街道上的行人稀稀朗朗,万般无奈之下,奇奇又想到了冰冰曾经教给他的那个方法。
只见她嘴角上扬,睁着一双大眼睛,露出甜甜的笑容。
她拉住一个行人的衣角,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问道:“好心人,我迷路了,你能告诉我焌天盟应该怎么走吗?”
那个被拉住衣角的男子,在回头看到奇奇的一瞬间,脸上挂着笑,嘴角就快要咧到耳后了。
原以为,自己今日走了桃花运。
可是,当他听到焌天盟三个字的时候,慌忙扯开了被奇奇拉住的衣角。
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荒而逃。
奇奇一阵无语。
究竟是自己装得不够好?还是冰冰教的不够好呢?
奇奇气得跺了跺脚。
这时,一旁有一个老翁看见奇奇的样子,蹒跚着走了过来。
“女娃子,你为何要去焌天盟呀?你这么问,别说根本没人知道焌天盟究竟在何处。就算知道,也不会有人告诉你的。”
奇奇冷着一张脸,大写的不开心。
“那老伯,你知道焌天盟的位置吗?”
老翁呵呵笑了起来。
“老夫自然也是不知道的,但见你小小年纪,却这么想不开要寻找焌天盟。难道你是想加入他们吗?”
奇奇歪着头,看来眼前这个老翁是误会自己了。
她懒得再多做解释,低着头默默的走开了。
身后传来老翁的声音:“女娃子,年轻不是任性的借口,焌天盟乃是虎狼之地,你要回头是岸呀~~”
奇奇赶紧加快了脚步。
转过一个街角,奇奇感觉自己似乎撞到了一个人。
她抬起头,萧灼正一脸微笑地看着她。
“听说你在找焌天盟?不如,本尊主亲自带你去吧。”
不等奇奇反应,萧灼一掌拍晕了奇奇,将她带回了焌天盟。
慕依依府邸内,第一个发现奇奇不见的,是 慕婉。
她与奇奇住的很近,平日里奇奇总是爱闹腾。
今天却出奇的安静。
慕婉发觉不对劲,去奇奇的房间没有看到人,又在府中各处都找了找,还是没有发现奇奇。
整个府里的人都知道,萧灼一直想要抓的人就是奇奇。
慕千弈更是在奇奇房间周围加派了守卫。
除非是她自己离开,否则,就算是萧灼亲自来了,也必定会闹出声响。
慕千弈很是焦急,询问了看守府门的守卫,才知道奇奇一大早就出去了。
“难道奇奇是在府里呆的太久,觉得闷了出去逛一会儿?”
既然萧灼没有来过,居琰猜测奇奇应该不会有危险。
“昨晚,奇奇回房间的时候,我就觉得她有些怪怪的,我从来没见过她那么低落的样子。我以为,她是看到了君上受伤,所以心情不大好,因此,也没有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