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织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妥。
大殿两侧站立着锦衣红袍的侍卫,他们手持羽扇,神情庄重肃穆。
总觉得下一秒,七国皇帝就要来了一般。
“陛下?七国会晤,不是过两天吗?”她忍不住问道。
“嗯。”
蓝织不着痕迹地呼了一口气。
这时,礼部尚书阔步而来:“臣,参见陛下。”
“嗯,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切已就绪。”
“那便请他们进来吧。”
“是。”
礼部尚书朝外一挥手,随即响起一阵有节奏的编钟奏乐,以及厚重的角鸣声。
欢快的鼓锣声也伴随而起。
大殿之外,敲锣打鼓,舞裙飞扬。
角鸣声停下之后,守在大殿外排成两排的官兵,敲着长枪,发出几声响彻云霄欢喝声。
之后,各种乐器声相应而起,一派喜庆。
蓝织察觉情况不对劲,起身就要走。
“陛下,我先走开一下。”
“等一下再去。”墨辞抓住她的手。
见蓝织不太愿意,他又哄道:“乖,一会就好了。”
蓝织微微抬起的屁股,又只好落下。
因为,来不及了。
在一片欢派的景象下,六国君王相继进入。
他们一眼便看到坐在墨辞身边的她。
眼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一抹异色。
蓝织低下头,用手挠了挠额头,实则是用袖子遮挡这六人要杀人般的目光。
完了完了完了!
今天死定了,墨辞,你坑我!
“陛下,你们会晤不是在两天后吗?”
“嗯,今天是欢迎仪式。”
欢迎仪式?
我去你的欢迎仪式!
“你怎么不早说,我好穿得好看一些,我现在去换吧。”
“无碍,挺好看的。”
墨辞将她的手压下,柔声道:“坐好。”
她怎么老想跑?
蓝织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坐正,面带微笑。
不躲了,反正都看见了。
横竖一刀。
这时,六人已走进殿中间。
他们心中虽已波涛汹涌,或疑惑,或愤怒,或不敢相信,脸上却一个比一个冷静。
顾非渊最先开口:“墨王,许久不见,身边都有个男宠了?”
顾非渊话音刚落,周围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除却墨国的臣子,六位国君后面,可都是每人领着好几个大臣的。
一时间,殿内殿外,都看好戏般地盯着两人。
只有墨国与顾国的臣子在替自家主子捏了一把汗。
也有个别见过蓝织的大臣认出蓝织,都在用一副震惊下巴的目光看着她。
什么情况,他们国的左相,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墨辞笑着看向顾非渊:“顾王说笑了,她是吾墨国的左相。”
墨辞心中奇怪,顾非渊怎么对他有这么大的敌意?
夜澈笑道:“不知这位左相姓甚名谁?她与吾夜国的左相,倒是有些相似。”
夜澈笑得人畜无害,只有蓝织知道他生气了。
气吧气吧,她还气呢。
没等墨辞开口,她倒先回答了:“本相名为蓝织,夜王的左相会不会也叫蓝织?”
夜澈依然笑着:“还真是。”
“那真是太巧了,我猜其他国说不定也有一个。”
其余几人:你倒是会先下手为强。
不知是谁国的臣子,上来就拍了句马屁:“墨国的左相还真是幽默。”
六皇:你才幽默,你们全家都幽默。
白九寒缓缓抬眸:“看来墨王对你的这位蓝相很是重视啊,都让坐在后位了。”
墨辞轻轻一眯,他们一个个的,怎么都在说蓝织?
他回过头看向蓝织,只见蓝织在察觉到他的视线之后,侧过头来朝他耸肩抿嘴一笑。
样子,可爱极了!
这样的她,谁不想多看两眼?
他笑道:“嗯,她对吾而言,很重要,也理应坐在此。”
他伸出手示意:“诸位请坐。”
六人朝墨王客气一笑,分别坐在两边。
其一个个的心里,早已把对方射出千疮百孔。
六人看到蓝织对他笑时,都妒忌疯了。
她竟然对他笑了!
还笑得这般可爱!
妒忌!
妒忌!
妒忌!
于是乎,一个个开始上演内心戏码。
孟北啸:墨辞上次将她带走,回来时她的手脚都被铐红了,她为何还要对他笑?他们是何时勾搭上的?为何他就在她的身边,她就是不来勾搭?
难道是因为他之前扮成熟?
她说过他自称‘寡人’显老。
孟北啸低头看了看自己今天的打扮,还好,不显老。
傅惊川:堵得慌,找了几天没找到蓝织,没想到她跑墨辞这里来了,除了那天的几个,还有谁?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她还会回来吗?
乔恒之:终究,我们再也回不去了,阿蓝,你不再属于我,我们真的结束了,是吗?
夜澈:都该死,你们都该死!姐姐是我的!
顾非渊:蓝织,你还有什么瞒着我?为什么?明明才与我有了肌肤之亲,明明我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啊,你怎么能转身对别人笑,站在别人的身边?
白九寒:很好,织织,你骗了我,我不会再放纵你了,你口中的爱,从头至尾,都是假的!
蓝织看了他们一眼,对系统道:“别看他们表面那么镇定,我敢肯定,他们的心里肯定在骂我。”
【也有可能在骂墨辞。】
“那最好不过。”
【宿主大大你不怕吗?】
“破罐子破摔呗,有什么好怕的,早一点死,晚一点死而已。”
【......我怕,宿主大大,我觉得我下一秒就要死了,呜呜呜.....】
系统一把鼻涕一泪地哭着。
“没出息。”
墨辞端起酒杯:“吾敬六位一杯。”
众人拿起酒杯,举了起来,六位国君异口同声:“请。”
一杯酒下肚之后,夜澈道:“此酒甚好,若是吾家蓝相也在,定会喜欢。”
墨国道:“哦?夜王如此挂念,为何不将他一起带过来?”
“她啊,喜欢天天与吾黏腻,若是来了,吾怕是走不出这驿站之门。”
夜澈说这话时,一脸的纯真。
没有人会觉得他会撒谎,就像个天真无邪的人,说了不该说的话也全然不知。
蓝织:谁特么天天与你黏腻?!分明就是你老爬我的床!不要脸,贼喊捉贼!
其余五人闻言,有几个恨不得将他抽筋扒皮。
墨辞是何等聪明之人,夜澈这话中有话,他很快便察觉到一丝丝的异样。
难道他与织儿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