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澜星主:“无欲食之味。”
“尔等栖于何处?”苍澜星主再次踱步,青莲仙子紧随其后:“玄灵366洞府。”
洞府位于灵山之巅与幽谷酒吧之间,若不辨明四象方位,极易误入岐途。
苍澜星主直至玄灵366洞口,问曰:“整日弃课不学?”
青莲仙子答:“明日复往之,今陪玉雪解郁耳。”
素颜微扬,望向他:“且问汝亦不曾赴课,竟指责他人乎?”
苍澜星主缄默,凝眸久之,转身曰:“别矣。”
“君留步。”青莲仙子挽其臂:“苍澜,且驻足片刻,吾有语与君言。”
身已半出,闻言顿住,未转眸,背对着她:“所为何事?”
“此……”青莲仙子略显局促,轻抚鬓发:“言毕勿中辍,可否?”
她将论及那夜于青龙阁之事。
苍澜星主瞳眸微颤,未言。
不明他意愿,她趋步上前,立于苍澜星主前,抬头仰视:“切勿打断吾语。”
苍澜星主俯视,目寒似冰:“无意闻之。”
青莲仙子眉锁:“然而,吾不悦如今此态。”
暮色双眸稍动,续曰:“乃汝亲启此语,威胁之,誓愿共生死。应怒者为吾,汝何以怒,竟离吾府?”
计划之中的话语,待其允诺不扰,便一吐为快,却不料以如此方式畅言无碍。
苍澜星主身姿高挺,令青莲仙子久眺颈脖乏累,伸掌搁于少年肩,“请稍屈尊降贵。”
“何也?”
青莲仙子直言无惧:“颈甚酸痛。”
她催促曰:“汝当日言诺,吾身矮小,汝可俯首。才数辰而已,岂已遗忘?苍澜,汝记忆衰退耶?”
她驱使他:“速为之,尚待饱餐矣,腹饥若焚。”语毕,腹中响应以“咕咕”声。
苍澜星主终启齿:“未曾命汝诉。”
实意,尔可以不道,入玄灵洞府,与玉雪共享仙宴。
青莲仙子不甘示弱,牵他衣角微晃:“速速俯首,莫犹豫。”
苍澜星主静默如石:“听汝言语,耳即得之,无需俯身。”
“对视方显诚心,吾欲速疾,不然便跃于汝肩。”青莲仙子直言不讳。
于众人之前,亦能无惧世俗眼光跃至其身。
斯刻只需微表不满,彼便放弃请求,然,苍澜星主仍遵命而行,缓缓低头。
他是倾心聆听她语之意愿。
俯首,青莲仙子与之平视,无高下之别,心中畅快。但此身倾斜,二者相距极近,面容几乎相触。
青莲仙子未在意此姿态微妙,目直视苍澜,神情凝重曰:“吾辈二人不宜如此,必须明辨是非!!”
苍澜星主轻应:“汝说罢。”
呼吸调整,继未完成语:“诚哉,彼夕汝之言确令吾震惊,吾未期被察觉,始终自信掩藏妥善,恐真相揭露改变生活与饮膳习性,却终难瞒过汝眼。忆时未知汝何时识破,惊吓之余一时无措。”
故久久呆视无应,内心实则慌乱。
“彼时吾甚慌,恐汝泄露天机,欲言无语,匆匆离去,当晚未归,翌日晨即接医院之召。”
“医院内汝言决离吾府,神态冷漠,而后信息不答,电话未接。”述至此,青莲仙子满心苦楚,拽其衣袍不放,眼神及语气皆含怨言。
“本应怒者为吾,乃汝以生死威胁,何故反愤吾人。”
“今日入校之际,吾欲唤汝,然视而不见径直而去,祁峰、玉雪等皆遇冷眼,于吾亦同,无法忍受。”
一番倾诉未敢稍息,唯恐被打断,将心中郁积尽数倾吐而出,长久之忧愁随之消解。
“真是,汝何须与吾结怨。”她娇嗔低语。
半俯之身,静静聆听彼诉说,内心掀起波澜壮阔,面上却风轻云淡,未露丝毫波动。
待她言讫,方启唇问:“言毕矣?”
“完毕矣。”女娃点头确认,复又思绪纷飞,摇头否定:“哦对矣,数日沉思后认为,此连环缘起可能肇因于那言‘不可长伴于汝,未来定当断连’。然,所欲表述非汝解之意,汝误之,会错心意。”
轻捋后脑,憨态可掬:“因此,现吾阐明,汝是否可以……不再以此待吾?”
“汝对他人冷语冰言可随意为之,却请勿待吾亦同,心伤。”
心中最难忍者,乃今晨于学宫,苍澜装作陌路直穿而过,痛入骨髓。
尤甚,于吾二人情愫初露之后,不过几日光景即如此对待,内心痛苦远非寻常所能承受,几欲让人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