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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白又双叒叕搬着小板凳坐到了沈鹤的身边。

她原本只是肚子饿,半夜起来去厨房找吃的,却不料路过门口时看见沈鹤正在和苏建豪谈心。八卦之心按捺不住,她果断端着碗泡面坐过来了。

说来也是神奇,沈鹤每次偷偷摸摸的做点什么的时候,都能被她刚好撞见。

为了防止嗦面的声音漏出去,她特意关掉了心有灵犀。

“然后呢?”苏建豪听得认真,立即追问:“皇帝不喜欢皇后了,是不是也不喜欢你了。”

沈鹤:“我是他儿子,他自然喜欢我,只不过没有以前那么上心那么宠爱了而已。”

“皇帝新得的宠妃是民间乐坊出生,能歌善舞,花样很多,皇帝很是喜欢她。对她所生的儿子,也是关怀备至,其宠爱程度甚至一度超过了我这个皇后所生的皇子。”

“在皇宫里,无宠便是低贱。因为失宠,皇后明里暗里都在被人嘲讽挑衅,我是她的儿子,自然也无法避免。从前那些奉承我的人,后面见了我只是敷衍行礼,甚至对我说的话,都爱答不理,或者干脆装作没听见。”

“曾经和我关系要好的亲兄弟,也开始不再理睬我。明明一个月前还说最喜欢和我玩儿,可一个月后就转头去当别人的小跟班了,还要跟着别人一起害我。”

“为什么?”苏建豪不明白:“你们不是亲兄弟吗?他为什么这么做?”

沈鹤嘴角的笑意变得讽刺:“皇权之下,只有利益,没有兄弟。他们和我好,不和我好,都是被利益驱使着的。”

“表面上,皇宫里的那些人过得风光,可实际,各有各的苦楚。失宠的那些年,我又何尝没有被当成狗耍过,被人嘲笑侮辱过?若不是皇后挡在我的面前给我遮风避雨,我很有可能早就没命了。”

“皇后有个强大的母家,凭着这层关系,我这一路才算过得顺利。”

苏建豪:“既然如此,那你后面是如何当上太子的?皇帝那么喜欢宠妃,不应该立她的儿子为太子吗?”

沈鹤耐心的和他解释:“立太子要考虑很多因素,其中生母的家世背景尤为重要。宠妃的出生不够光彩,儿子虽然聪明,但也不是特别拔尖。要想成为太子,是很难的。而且盛朝的规矩,立储先立长,我头上还有两个哥哥,可奈何资质平庸,整日只会玩乐,自己丢了当太子的机会。顺延下来,就到了我这个三皇子的头上。”

“宠妃的儿子要想争太子的位置,除非先把我拉下马。”

苏建豪:“可你不是不受宠吗?”

沈鹤点头:“对啊,我确实不受宠了。可是没关系,我会用别的方法让皇帝看见。自从明白这皇宫里的人情冷暖后,我就越加的发奋读书。我不再理会旁人的眼光,只埋头苦读,到二十岁时,就凭借着出人的才学站到了皇帝的面前。”

“又花了三年的时间接触政务,靠自己的本事让群臣信服。当周围夸赞的声音越来越多时,皇帝终于不再以皇后的原因而疏远我。半年后,我就获封太子了。”

说到这里,沈鹤的语气变得有些感慨。那些事情明明都是他亲身经历过的,可现在却变成了别人的人生。

“因为皇后的庇护,这条路除了苦一些,我走得还算顺利。其他几个没有母家庇佑的皇子,在夺储的这条路上,可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说着,沈鹤转头直视着苏建豪的眼睛:“我可以理解你,是因为我经历过你这样的事情,也见过比你这厉害百倍的。”

苏建豪抿着唇,不说话了。

沈鹤趁机放缓语气:“男孩子,要面子是很正常的,我理解你心里的憋屈和想要报复的心情。但是小豪,你的方法用错了。用那一百文钱买些零嘴分给他们吃改变不了他们的行为,要想彻底翻身,最终还是要让自己强大起来。”

“人活一世,不是为了一时的痛快。与其浪费时间和他们做那些无聊的攀比,不如好好想想,你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想好了,就埋头努力,朝着目标奋进。等你有朝一日目标达成,不用自己报复,别人也会因为你的锋芒对你俯首的。”

苏建豪眼神认真的望着沈鹤:“就像从前的你一样,想当太子,就努力读书学习政务,不去在意旁人的眼光?”

沈鹤语气笃定:“对。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只管往前走,志趣相投的人自然会靠近你。那些嘲笑你的,看不起你的,终究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你也没有必要和他们浪费时间。”

苏建豪好像听懂了,又好像还有些迷茫。他垂下眼眸,看向自己的胸口。几秒后,突然伸手把里面的里衣领子拽了出来。

“这领子再昂贵,终究也只是个领子。我想好好赚钱,想买一整套素云缎做的衣服,想让全家人都穿上素云缎做的衣服。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敢嘲笑我了。我还要买好多烤鸭腿,一天吃三个,吃完的骨头拿去村口喂狗,只给他们闻闻味儿!”

“三哥,我知道我错在哪里了,我以后会好好改正的。”

沈鹤笑了,心口堵着的一股气也渐渐消散。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一定要好好听爹娘的话,别再外面闯祸了。”

苏建豪伸出手,轻轻拽了拽沈鹤的袖子:“三哥,对不起啊,那天晚上,我其实出去找你了的。但是找了一圈没找到人。我又太困了,才缩在柴堆里睡着了的。我想着你也是个大人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结果没想到……都怪我,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把钱拿走了才害得你被人谋害。”

沈鹤:“也怪我自己不够谨慎,我以为到了这里,就不会再遇见皇宫的人了。却没想到,那个人竟恨我至此,找人暗杀我还不够,还要买通这里的人构陷我。不过也好,吃了一次亏,就知道长记性了。”

“嗯……三哥,你脖子上戴着的木牌牌是什么?”

“皇室的东西,原本是不能带走的,但是那时皇帝沉浸在找回亲儿子的喜悦中,没空理我,就让我浑水摸鱼的拿出来了。可能以后,就不能戴了。”

“为什么?”

“为了避嫌……”

听着柴房里和气的说话声,苏父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碗,欣慰的笑了笑,然后蹑手蹑脚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