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你和钟磬妍结为阴阳夫妻是你情我愿,可你们毕竟人鬼有别,还是尽快离开吧。”我惋惜的说道。
“不行,我舍不得她。”吴明峰悲切的说道。
“男子汉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你怎么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我苦口婆心的劝导吴明峰。
“我就是放不下。”
“可是你也要为钟磬妍考虑呀?你已经影响到她的生活了,你知道吗?”
“我不管,是她招惹我的。”
我好说歹说,这个吴明峰就是油盐不进,看来得给他点颜色瞧瞧了。于是我大吼一声:“吴明峰!你看我是谁?我乃阴司判官李溋丰!我好说歹说,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难道不怕我召唤阴差,将你缉拿到地府关押吗?”
这时,我看到自己身上已经穿上黑色官袍,右手持判官笔,左手拿生死簿。
吴明峰见我模样,吓得目瞪口呆,连忙跪下磕头,祈求道:“判官饶我。判官饶我。”
我心说还是官衔管用,早知如此,何必费这么多口水。
“只要你离开钟磬妍,以往所作所为,既往不咎。”我威风凛凛的说道。
吴明峰跪在地上,摇摇头,说道:“判官大人,小民不会离开钟磬妍,要么您同意我留在钟磬妍身边,要么您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
十八层地狱是在阳间作奸犯科的人,死后因业力所致,去往相应的地狱。而吴明峰生前没有做过什么恶事,自然无法打入十八层地狱。
“你!”我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你怎么这么固执?”
“求判官大人成全。”
“本官不能容你胡作非为!”我大声呵斥,说完口中念道:“唵嘛呢呗咪吽!”然后甩起黑色大口袖子,向吴明峰一搧,只见吴明峰像疾风中的枯叶一样,飘飘悠悠向门外飘去。
我看了看墙边抱作一团的谭一清和钟磬妍,说道:“我把他赶走了。”
这时,钟磬妍发现自己还和谭一清抱在一起,脸上恐惧的神色褪去,害羞的红晕飘来,她一把将谭一清推开,微微低着头。
谭一清脸色有一种难以掩饰的得意,说道:“哥们,那脏东西赶走了吧?”
“赶走了。”我点点头,然后生气的对钟磬妍说道,“钟磬妍,你干嘛招惹这个吴明峰?”
钟磬妍脸色一怔,然后问我:“你都知道了?”
“知道一点。”
钟磬妍请我们坐在靠北墙的两个沙发上,自己坐在床上。来点金商学院上学的,都是富家子弟,学费是十分昂贵的,所以这里的生活条件相当优渥。每个同学都是单间宿舍,一张一米五的大床,床边还有两个沙发,沙发之间一个小茶几。
“唉!”钟磬妍长叹一口,“事情是这样的……”
清明节前,钟磬妍和家里人一块去上坟,她和她的堂姐有段半年多没见面了,就在一块聊天。她爸爸和叔叔们在上坟,她就和她堂姐走到一边聊天。聊着聊着,她的堂姐无意间看到一个墓碑上镶着一个年轻人的照片。
她堂姐惋惜的说道:“磬妍,你看这人这么年轻就死了。”
“吴明峰,”钟磬妍张嘴就读出墓碑上的名字,“是的,长得这么帅,太可惜了,如果我有这么帅的男朋友,就太幸福。”
“别胡说八道,忌讳。”
钟磬妍这时感觉自己说得不合适,有点亵渎鬼神。
上坟结束后,钟磬妍和家里人一块回家,路上,她总是隐隐绰绰的感觉到后面好像有人跟着她,她回头看时,却空无一物。到家里之后,总是心神不定,非常后悔在墓地说那些口无遮拦的话。
晚上,钟磬妍洗漱完毕后,躺在床上玩会手机,越来越觉得困倦,最后实在睁不开眼睛,手机还没来及充电,就睡着了。
隐隐约约,钟磬妍发现自己出现在一处公园里,公园里有一个湖泊,湖泊岸边一排垂柳在微风中,摆动着像少女秀发般的万缕柳枝,岸边还摆放着长椅。
钟磬妍坐在长椅上,如痴如醉的欣赏着眼前迷人的景色,让她疑惑的是,这里空无一人。须臾之后,眼前出现一个少年,那少年面貌清秀,超凡脱俗。
“你是?”钟磬妍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少年,一时却想不起来,于是站起身问道。
“我叫吴明峰,你叫什么名字?”少年微笑着问道。
“吴明峰——”钟磬妍好像在哪见过这么名字,“我叫钟磬妍,我好像认识你,只是记不起来了。”梦无头无尾,自然想不起白天的事情。
“你好,钟磬妍。”吴明峰伸手和钟磬妍握手,“我们确实是第一次见面。”
钟磬妍也伸出手,和吴明峰握手,这时她觉得吴明峰的手特别凉,于是问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你是不是生病了?”
吴明峰点点头,说道:“是的,不治之症。”
钟磬妍问道:“什么不治之症。”
“不知道,家里人都瞒着我。”
钟磬妍不再问了,她知道,吴明峰家里人为了不让他有心理负担,才瞒着他的。
他们俩于是坐在长椅上开始聊天。
钟磬妍一夜没醒,是早上的闹铃将她吵醒的。醒来后,方知是梦,她自言自语说道:“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还梦到了死去的人。”她没当回事,心想可能是日有所想,夜有所梦。
自那以后,钟磬妍夜夜都能梦到吴明峰,并且每次梦境都温馨浪漫,有时在云雾缭绕的高山之巅,飘飘欲仙;有时在幅员辽阔的草原之上,策马驰骋;有时在风格古朴的楼阁之内,促膝长谈。
她并不排斥这样的梦境,甚至有点享受梦境中的惬意与浪漫,她渐渐的和吴明峰情投意合,相聚甚欢。
好景不长,不久之后,钟磬妍遇到了一些麻烦。自从钟磬妍和吴明峰相识三个月后,钟磬妍又进入一个让她终身难忘的美梦。
那天晚上,钟磬妍早早上床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