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
顾宁安蹲得有些不舒服,一边感慨暗卫这活还真不是谁都能做的,一边换了个姿势,半站在树杈上。
君无晏:……
顾宁安一只手扶着树杈,感觉干看戏有些干巴,从兜里掏出一个砂糖橘。
君无晏无语凝噎。
他们应该是在偷听邓家杰和薛茵谈话吧?
“你要吗?”她问。
君无晏指了指下面,“下去了,他们要走了。”
“哦哦。”
顾宁安熟练地搂住君无晏的脖子,然后用手拍了拍他的胸膛,“我好了。”
“……”
他知道,可以不用说。
君无晏无语的使用轻功跳了下去。
邓家杰和薛茵看见二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顾宁安一口把砂糖橘炫嘴里。
邓家杰看了看郁郁葱葱的大树,有些想骂娘。
他皮笑肉不笑道:“王爷和王妃真是好兴致,大白日是在上面赏景吗?”
他只希望顾宁安离得远,没听见他们说的话。
顾宁安抱臂笑:“你说呢?”
邓家杰噎住。
薛茵装傻道:“王妃真是好兴致,那我们就不打扰二位了。”
虽说顾宁安和君无晏听见了他们的谈话,但他们现在可还什么都没做呢。
就算捅到皇上那里他们也不怕。
邓家杰很快也想到了这一点。
他整个人放松下来,笑着躬身道:“下官告退。”
二人大摇大摆地离开。
君无晏有些没搞懂,“你就让他们这么走了?”
“是也不是。”顾宁安坏笑着。
“……”
【现在抓住他们俩,就算皇上相信我,但他们并没有实施犯罪,依然可以抵赖。】
【就算罚也只是打打板子,不痛不痒的。】
【抓贼当然要拿赃。】
君无晏凌乱了。
他没忍住:“既然你不打算现在控制他们,那你下来干嘛?”
“不是你叫我下来的嘛!!”顾宁安道。
他??
君无晏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他以为她要当场抓住,以免这两个人晚上搞破坏,没成想,她不想现在就抓。
这个笨蛋!
想抓现行就早点说啊。
害他会错意。
他咬牙道:“我们已经暴露了,他们今晚不会按计划行事了。”
“对哦~”
君无晏:……
要被她给气死了。
他深吸一口气,“我现在把他们抓回来。”
“不用,我想到好办法了。”顾宁安道。
君无晏狐疑地看着她。
真的吗?
这么快,能是什么好主意?
顾宁安捂嘴笑:“既然他们害怕了,不敢执行,那我们可以帮他执行嘛。”
君无晏:咳,是个好主意。
“你知道他的亲信是谁?”
“这还不简单,我翻一下邪……”顾宁安说了一半,才想起不能让别人知道她有金手指,她咳嗽一声,把话咽了回去,“我翻一下卦象,就能知道了。”
“行。”
……
另一边,邓家杰和薛茵跑出好远,才停下来。
二人心有余悸。
这回到处都看了一遍,确定周围没人,薛茵慌道:“怎么办?睿王和王妃不会向皇上告发我们吧。”
邓家杰握住她的双手,宽慰道:“你别怕,我们什么都没干,就算皇上知道了,她空口白牙,没有证据,皇上不会相信她的。”
薛茵点点头,“家杰兄,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这么好的一石三鸟的计划被打乱。
薛茵气得要死。
邓家杰暂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何况,顾宁安已经知道他们想动手脚,今晚的守卫只会更严。
他们没有任何可以动手的机会。
“暂时先这样吧,我们按兵不动,以后的事情从长再议。”邓家杰道。
薛茵点头,也只好先这样。
二人就此分别。
邓家杰回到房间。
君书亦早已等候在此。
见他回来,君书亦起身,“将军,我有一件事要与你说。”
邓家杰知道她想和离,冷道:“我不会同意的。”
君书亦愣了愣,“我还没说是什么事。”
“你不是想和离?”
难道他想错了?君书亦不想和离?
他就说嘛,君书亦哪怕和公鸡拜堂,也要嫁给他,她怎么可能不喜欢自己呢。
邓家杰笑了起来。
君书亦道:“你怎么知道?我正是要和你说这个事。”
“我与你成婚三年,你未曾尽过一日做夫君的责任,我却任劳任怨照顾邓家人三年,恪守妻子本分。”
“所以这次和离,除了嫁妆我全部带回,你还要额外补偿我三间铺子。”
邓家杰懵了。
她不仅要和离,还要讨三间铺子?
邓家杰十分恼怒。
但他也很清楚,现在发火或是撒泼都没用。
他压下内心的真实情绪,“为什么?”
“我想守护荆州百姓。”
君书亦说这话时,眼睛亮晶晶的。
“我不信。”邓家杰想了想,“夫人,你是不是因为我要茵茵做平妻,所以才赌气说和离?”
君书亦:???
见她没说话,邓家杰觉得自己的猜想是对的。
他道:“夫人,你才是我的正妻,我自然是以你的感受为主。”
“若你不同意她做平妻,我们可以商量。”
“茵茵在军中照顾我颇多,她爹娘也已经亡故,你就看在她孤苦无仃的份上,让她做个姨娘吧。”
“不是因为薛茵。”君书亦道。
邓家杰眼中的狠戾一闪而过。
他不会让君书亦夺了他的将军之位。
更不允许君书亦离开他。
三年来,君书亦把家里打理的很好,母亲在来信中多次夸她。
他虽然不喜欢君书亦,却也因着母亲的话,和她的身份,想过保留她正妻的身份,让茵茵尊她一声姐姐。
结果,她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邓家杰握紧了拳头。
他的想法是君书亦留在家中照顾父母,他安心和茵茵上阵杀敌。
所以,他绝不同意和离!!!
邓家杰忽然想起了什么,“夫人,岳父大人战死沙场。”
“岳母孤身一人,她只有你一个女儿了,你想让她连女儿都失去吗?”
君书亦眼神一下子就复杂了起来。
这些天,她想了很多,唯独不敢想娘。
因为她无论做什么决定,她都对不起她娘的愿望。
邓家杰继续道:“书亦,岳母年近半百,你若真的孝顺,就别让她担心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