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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灵顿的手猛地按上鸣神我渡的肩膀,那只手仿佛有着千钧之重……

“他就在,你的身体里……”

身体里……鸣神我渡忽然感觉一股寒意直冲天门盖,像是黑暗里有一条巨蛇的鳞片在幽幽的反光。

Lethe,Forsaken的君王,将一整个时代都支配的“阴影之王”,他几乎想象不出那样的存在被杀死的模样。

布灵顿的脑子里装着“memory(记忆)”石板,大脑异常发达的神经突触可以保存他所知的所有信息。

对普通记忆力好的人来说,记忆中不同的事物像是颜色分明的乒乓球被杂乱地放入一个半透明的罐子,一眼看去根本无法分辨那种色彩更多。

但对布灵顿来说,这些记忆碎片就像是整齐分类摆放一排的乒乓球,随取随用毫无压力,也正因如此,他的大脑分析与计算力甚至要在超级计算机之上。

如果那是超级计算机得出的结论,那么从古至今的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巨大的阴谋,人类像是被Lethe饲养在棋盘里的牲畜,他精挑细选,意图制造出截然不同的存在。

Forsaken的语言、漆黑山脉的片段、袭击脑海的幻觉以及逐渐被扭曲异化的心灵,那家伙潜藏在自己体内,像是一只无形的,紧紧缠绕着漆黑脊骨的毒蛇,随时准备将致命的毒素注射给他。

可自己变成Forsaken,是不是正如了他的意。

“我知道你痛恨Forsaken。”

布灵顿甚至懒得擦擦脖颈伤口持续渗出的血,只是埋头坐下,从抽屉里拿出了厚厚的设计图纸。

“在鸣神有马打造你现在的身体之前,我一直试图制造出能够让人类对抗Forsaken的道具,属于人类的驱动回路。”

布灵顿的手按在几乎垒成一座小山的资料图纸之上,这些东西是他苏醒后数千年以来的研究历程,垫在最下面的图纸很多甚至已经老化得不像样子。

“但事实证明这几乎做不到,起源石板来自于Forsaken,它们的超自然力量之所以能够动用,是因为体内独特的生物回路,也只有它们强大的身体足以承受那些暴虐的力量在纹路里流转引动。”

“哪怕是它们强大的身躯,动用起源石板也会不断损耗体内的回路,所以几乎每一只Forsaken都有着碾压人类的自愈能力,就是为了不断修复回路。”

“这样的回路直接印刻在人体之上几乎等同于死亡,哪怕是圣纹者身上的圣纹也不过是极度劣化版的体表回路。”

“这是生物的进化,为了适应Forsaken之血的力量,又不让起源石板伤害到身体,那些回路延伸到体表,像是细小的电路。”

“圣纹协察觉了我试图给普通人制造驱动器的想法,压力巨大,并且普通人驱动器就算使用普及,也不足以形成打倒那些Forsaken的力量。”

“要动用接近于Forsaken的力量,只有利用它们的细胞,它们的血。”

布灵顿推开上面的资料,在重重叠叠的图纸中抽出了其中一张。

粗略硬朗的线条刻画着的,正是起源装载器,图纸的一侧还画着细小的试管,似乎正是隐藏在起源装载器内部的东西。

“催化剂……这东西复制了Forsaken释放出的好战激素信号,刺激体内的Imc细胞大量产生,对别人当然没用,可对于身体内本身就有着Lethe脊骨这样Forsaken器官的你来说,会加速你的身躯变成Forsaken。”

“就算不变成Forsaken,我也能打倒它们。”鸣神我渡还试图反驳。

“不……人类之躯的你做不到。”

“你之所以拥有那条脊骨,恐怕就是为了把你变成Forsaken,那是迟早的事,在你真正濒死最脆弱的时刻,沉睡的Lethe很可能将‘你’的意识完全扼杀。”

“你不可能取出那条脊骨,Forsaken化的过程就像滚落雪山的雪球一样,除非滚下山脚否则不可停止。”

“那么加速就好了。”

“文明地平线、Forsaken、圣纹者,我知道你的处境有多么艰难,也知道你绝不会半途而废,既然如此,你需要力量。”

“和6600万年前一样……”布灵顿忽然顿了顿,嘴角浅笑“但也不一样。”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和谲夜第一次相遇的那天,他在泥泞的街道间跋涉,卫兵队举着火把对他穷追不舍,满城满城地搜捕。

广场的中央就是那些逃兵的“处刑场”,在坎达斯,哪怕是强行征兵,但没有勇气与荣誉感的逃兵也要被所有人唾弃,甚至会祸家人乃至于协助逃跑的人一同处刑。

处刑架上挂着几张被齐整剥下的家属人皮,迎着风喇喇作响,而那些逃匿者被挂在处刑架的对面,全身被割开无数口子,放上蛆虫,让他们的身躯一边腐烂,一边绝望地看着自己的“家人”。

他躲在广场旁边的兽棚里,所谓灯下黑,几乎不会有人搜查这里,大晚上的那些丧尸般的“逃匿者”也怪渗人的。

风吹动人皮,让他心中的恐惧成倍增加。

肩膀上是沉重的刀伤,小腿也被划了一刀,流血不止,如果不是刚好下雨,循着血迹自己早就已经被捕。

兽栏里的小型恐龙瞪着眼睛看他,虽然是没什么攻击性杂食恐龙,可血腥味还是吸引了它们,一个个都等待着布灵顿失血死亡成为它们的大餐。

越来越虚弱,可他不敢出去,他逃出的小队隶属于“苍蓝之眼嘉斯珀”的神之翼部队后勤,按照那家伙的性格,找到自己后自己的连处刑架上这种都会是奢侈。

“喂,这里不许睡觉。”

一个男孩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挤着一只大眼,像只大猫般好奇地凑近了盯着他。

看到谲夜身上卫队的服装,布灵顿一言不发,下意识地抄起一把龙粪就砸到了男孩脸上,转身就想跑,却被面前沉重的小恐龙绊倒,整张脸也都砸进了粪便堆中。

“大粪糊脸,你也太过分了吧,这样臭烘烘的回去紫又要说我了。”谲夜一把按住还想逃跑的布灵顿,可后者反手就是一个黑色小匣子往自己身上一戳。

电光闪了两下,一阵酥麻,但似乎是没电了,没能让谲夜松开手。

这里可是坎达斯,每个人都不可信任,抓住自己的卫兵可以领赏,帮助逃匿却要被剥下人皮当床单晒广场,该选择哪个不必多说。

“嘘!”

谲夜忽然一个翻滚,把布灵顿死死压在地下,一只手捂着他的口鼻,两人就这样躺在大粪中央,姿势暧昧得能听见对方的体温。

“谲夜那个小杂碎,一说抓逃兵就不见了,肯定又跑到哪里摸鱼去了。”

“哼,早就看他不爽了,伪善的家伙,没逮到过一次逃兵,肯定是故意放跑了那些老鼠,要我说就该举报他,把他的皮也挂上去晾床单。”

“别说谲夜了,刚刚逃跑的那个逃兵前昨天我遇到了,拿着个小小的黑玩意怼了我一下,给我干的全身都动不了头发也炸毛了,等我找到他非得好好惩罚让他痔疮开花。”为首的卫兵贪婪地舔了舔舌头。

直到几个搜捕的卫兵走开,谲夜这才放开布灵顿,两人都是一身冷汗。

“你很机灵,灯下黑躲广场这边,但是要小心有的摸鱼佬也会在这边挂机的。”

谲夜抹了一把脸上的大粪,神情自若地擦到了布灵顿衣服上。

“你现在没处躲,嘉斯珀那杂种小心眼得很,非想要揪出你不可,要跑路的话,我建议你还是换个城区。”

“不过直接去行不通,明天押送物资,我倒是可以把你运去东城区,那里就不是嘉斯珀这个狗杂种的地盘了。”

“你……为什么帮我?”布灵顿依然心存警惕。

“被抓到了会被剥成床单的。”

“撒,谁知道呢?也许就是单纯的看这样的世界不爽吧。”谲夜望着夜色中广场中央深红色的处刑架,清澈的眸子里透着冷冷的光。

可他的压根维持不了三秒,闻了闻手上的大粪,他差点没吐在布灵顿身上。

“先去我那儿住一晚吧,紫好久没和陌生人说话了,要是哪天我死了,她得提前适应习惯才行。”

“走吧。”沾满大粪的手一把牵住了布灵顿的手腕,谲夜走在前面,像是牵着只大鹅,大步走向漆黑的夜色。

男孩的背影那么单薄,明明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却透着坚韧与倔强,像是不屈的狮子。

“别担心啦,你又不是尼哥,我没必要把你拉去卖了。”

“骗人是小狗。”

夜色里,男孩回眸,坎达斯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沉闷的钟声每晚在天穹回荡,却从来不曾驱散这个世界无边的阴影。

但今天,莫名的,布灵顿感受着那沾满大粪的手传来的温度,第一次……

像是心中名为“希望”的火苗被点燃。

……

“这一次,你一定会赢。”

“我的救世主。”

长长的发丝之下,琥珀色的眸子莫名有些酸涩。

多久了呢,自己等待了多久了呢?和懦弱的自己不一样的,真正的“王”……

“啊啊,真是令人感动的重逢啊。”

“你刚刚说的话我可都是录下来了,布灵顿,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杂碎,怪不得鹰司那家伙要我盯紧这边。”

尖锐的钢刺在地板上划过,擦起浅浅的火花。

达米安早已经穿上了假面骑士deman的装甲,赤红色的装甲逸散着惊人的高温,几乎把整个page Sea化作了蒸拿房。

“看来我等待的小猫咪还是跑进了陷阱里。”

达米安微微蹲下,语气中满是自信,身后的十几个复制型圣纹骑士也都蓄势待发。

圣纹骑士的身后,两名胸甲上印着文明地平线标志的骑士也缓缓走出。

军绿色的骑士身着重甲,方方正正的厚重装甲之间,一个个出气孔不断喷出炽热的蒸汽,整个头部仿佛立柱,只有扎古般红色的点状眼睛闪着红光,与肩膀接近一体,仿佛行走的核电站。

另一个起源骑士则是耀眼得不像话,钻石金色的金甲覆盖全身,腿部的装甲酷似马蹄,红色复眼额间是一根修长彩色羽毛。

令人惊讶的是,虽然是起源骑士,但他的手中却握着一把镀金的暗金长弓,显然是圣纹武器。

“军神”,假面骑士cherno(切尔诺)。

“射手座”假面骑士chiron(喀戎)。

布灵顿看着来自于文明地平线总部的两大主力骑士,却并未感到意外。

门外,鹰司忠冬冷着脸,漠然地看着page Sea内部,按下手中按钮。

page Sea的大门已经被鸣神我渡破坏,然而此刻,一层一层的钢架结构迅雷般盖下,像是不断覆盖的套娃铁盒,将鸣神我渡和这些家伙牢牢关在了一起。

“布灵顿,真是遗憾啊,明明和嘉斯珀大人一样是超古代神圣的后裔。”

“可惜,不识抬举的家伙,既然你选择站在Lethe那边,就在这里下地狱吧,刚好嘉斯珀大人不喜欢你,他一定会为你的葬礼感到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