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敛在去找傅寒声的路上,看着这些被爆出来的东西。
她捏着手机的指节都隐隐泛白。
敢曝傅寒声的料。
谁又知道傅寒声这么多的私事。
除了傅寒声的哥哥姐姐,还能有谁。
江敛的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来。
江敛自己不说一帆风顺,但至少亲人们都对她很好。
很难想象,傅寒声的父母死后,竟是毫无能信任的血亲,当年他又是怎么在这群想要他命的豺狼虎豹之间,走出一条权势之路的。
江敛胸腔里的心脏都仿佛被一双手攥着,血液凝固,无法呼吸。
江敛一下车,就见陆尽明在外头等她。
她三步并作两步,朝陆尽明走过去。
“傅寒声怎么样了?”
陆尽明摇了摇头,表情难得没有和往常一样吊儿郎当,严肃道:“不太好,刚给他打了安定剂,公司里的事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在统筹,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第一时间肯定是要全面了解清楚,再去下达命令,很难让他静下心去稳住病情。”
傅寒声这种情况,还得分出更多的精力去处理公务,集中注意力,不严重才怪。
而且还赶上他的郁期。
躁期都还好一点,但傅寒声郁期是什么样子的,江敛能不清楚么。
幻想严重到会影响生活,精神不济,思绪紊乱,吃完药之后就不太爱动,连话都不想说。
江敛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基本上帮不了什么忙。
她的心中都生出了些许的无力感。
傅寒声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也会看到网上那些流言蜚语吗?
江敛都不知道傅寒声当时是怎么处理这些事情的。
如果她懂得多一点就好了。
她保护不了少年时期正在受到伤害的傅寒声,但她懂的话,至少她现在能派上点用处。
她去病房里陪了会儿傅寒声。
傅寒声刚刚睡下,尽管看他的睡颜,算不上安稳。
但江敛知道,傅寒声在郁期能有一个完整的睡眠,是一个多不容易的事情。
江敛没有叫醒傅寒声,也没有出声。
江敛的唇瓣抿紧,就这么在床边托腮看着傅寒声。
病房里的空调开得有点低了,她想伸手帮傅寒声掖一下被角。
但就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却让傅寒声惊醒。
她都还没坐回椅子上,就听到傅寒声的声音响起。
“晚晚。”
江敛愣了一下,还以为是她把他吵醒了。
她张了张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傅寒声低声说:“怎么一直不出声。”
他躺在病床上,脸色是难得的疲惫,但目光却很安稳。
江敛这才缓缓坐下,小声说:“我看你在睡觉,就没吵你。”
“本来只是在打盹,没睡着。”傅寒声的唇角带笑:“想看你什么时候出声。”
都这个时候了,傅寒声还能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样,闲情逸致极了,在这逗她。
江敛也只能挤出一个笑:“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
傅寒声:“没想到会赶上郁期,还得辛苦晚晚赶回来帮我。”
“我只能做这些了。”江敛垂着眸,指尖无意识的掐弄着中指指节:“要是我能……”
只是说着说着,江敛嘴角的弧度再也撑不住了。
傅寒声道:“你靠近。”
江敛靠过去。
傅寒声在她的额上落下一个清浅却温柔的细吻,一触即分。
“有些事情我实在是没有精力了,晚晚如果有办法,可以帮帮我。”傅寒声说。
江敛额前落了一绺头发,她垂着头,像乌云蔽天,又像山间直罩下来的夜色。
“但其实你什么也不用做。”傅寒声的视线像是月光,清冷的温柔覆盖着一切。
他道:“你明目张胆的偏爱,就已经胜过一切了。”
……
江敛出来之后,正好撞见了明束在向陆尽明询问傅寒声的情况,稍作记录。
江敛过来的时候,明束和江敛打招呼。
“江小姐。”
江敛颔首,神色有种和傅寒声相似的平静。
她问明束:“还处理得过来吗?”
这种时候更是需要傅寒声主持大局,但傅寒声这种状况,明束即使是一天来看个十几次,都很少能碰到傅寒声状态好一些,能和下属商榷要事的时候。
因此堆积了很多事情。
江敛这么一问,明束也没忍住苦笑着倒苦水。
“事情是有点多,股票跳水很严重,好多合作方都过来打听近况,再挡估计就稳不住了,集团内部也挺……”
明束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能头疼道:“带着重要数据暗中接触竞品公司的高层暂时先抓住了,好多事情都还堆着等傅总来处理。”
明束跟了傅寒声这么多年,已经算是能理事的了。
但傅家一直以来,都是傅寒声的一言堂,连个二把手都没有。
一般情况,要么是交给信得过的人亲近之人,或者是合伙人。
傅寒声以一己之力压着那群吸血虫亲戚,他父母去得早,大姐二哥那性格和格局,当初老爷子和老夫人就没想着把傅家交给他们,傅寒声早慧,他们本来是有让傅寒声继承家业的打算,但一切都没来得及,没来得及教傅寒声太多的东西,也没有来得及给他培养信得过的亲眷,两人就出事了。
连一脉同宗都等着傅寒声出错的时候在他身上剐下一层皮,傅寒声在事业中,又哪儿来的可以交付权力的人。
平时傅寒声病情严重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有征兆的,他能提前把很多事情处理好。
但因为这次病情的曝光,诱发了太多的问题。
很多事情连那群位高权重的高管们都不敢擅作主张。
江敛揉摁了一下太阳穴。
她问明束:“傅寒声这事儿是傅禾芳那房干的,还是傅明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