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所说皆不过是气话,宇这招杀一人救千人的法子,违背他们所宣誓的誓言。
但他心中知道这是最后的办法,周边无尽宇宙,都在终焉道场的视线之内,若是想走出一位堪比宇的人物已经不再可能。
所以就需要一个被封闭的世界,外不透内,内不看外,一切从零,迈向一。
“我累了……与那些大人物配合真的很困难,不就是一切归零吗?我做……我一个人做……”
林修崖四十五度抬头,凝望着太阳的方向,他无法感受到寒冷,更无法感受到温暖,心中也渐渐失去做为自己的意志。
“就让这世间…再乱上几分……”
他全身被缘线侵染,随后扎根入大地。
“等等!你不要急!我一定还会想出办法,小屁孩!你听我的!我活了很久很久,你要相信我!”
黑猫探出爪子一下下刨开缘线,可那些线仿佛有了生命,断裂后又迅速长回,最终将林修崖彻底包裹成了红茧。
黑猫气的龇牙,抬头望向蓝天,视线穿透无尽光年,似乎在与谁对视,最终冷哼一声,收回视线。
林修崖蜷缩在黑漆漆的茧内,这种状态让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蜷缩在妈妈怀中一样,那么安全,那么温暖……
渐渐的他闭上了眼。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本是大喜的日子,可却出现突兀的一幕。
新郎一开始开怀大笑,可下一秒,无尽的悲从心中涌来,泪水如同开闸的水阀,倾泻而出。
本以为是感动,可接下来新郎哭到吐血,哭到瘫软在地,最终昏厥过去,才引得在场骚乱。
另一边女子家的公公死了,白布戴头,长袖腌面,周围弥漫着抽泣的声音,哀伤的情绪几乎压的人窒息。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下一秒,女子却突然开怀大笑,她笑的如此放肆,如此癫狂,就像是得到天大好处,笑的合不拢嘴,众人纷纷指责其不孝。
有的人甚至捡起石头丢砸女人。
其他地方怪事频发。
“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王朝更迭,也有我等一席之地!杀!夺权!夺天下!夺女人!”
……
“老李婶!你为何杀我家的鸡?这可是我们家养了两年半的招财鸡!断人财路宛若杀人父母!我杀了你!”
……
“大人给些钱吧~我已经七天没吃东西了……”
“哼!七天没吃东西?你怎么还没死!你这种有手脚的人,沦落至此也是活该!”
“欺人太甚!官商勾结,断我生路,如今又说我好吃懒做,饿死活该,尔等都该死!我要杀光你们!”
……
“别打了…别打了,大人我知罪,我认!我认!”
“哼!认了就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拉下去关起来,之后流放荒地。”
“大人~刘家送来些银两,您看……”
“好办,荒地险峻,他张不了口了~”
……
“魔人!你三年前毁我清白之身,杀我全家毁我同族,今日我正道百家,定要在这断魔崖,将你诛杀!”
“你!哈哈哈哈!世间真是英杰无数!想我多年忍气吞声,事事依着你们,看来……唉~不过是我自作多情罢了……”
……
“哪来的小散修,也敢进我水仙门,拉下去,打断双脚丢入市井,乞讨为生。”
“今日事,百倍还!”
……
“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
“煞神帝!果然了得,就是不知……接下来你能否继续战下去!”
“不要再打了……”
“千五帝有几分实力,今日我二人切磋不分胜负,只求提升!”
“你们不要再打了~呜呜呜,爹~娘~你们死的好惨呐~呜呜呜……”
……
“这个世界变了…变的我不认识了…”
“不…世界没变,世界还是那个世界,变的…是人……”
“那人又为什么会变呢?”
“因为世界变了……”
“可你刚刚说世界没变,这不就互相矛盾了吗?”
“因为我是人……”
……
“呵哈哈哈哈!路!就在我脚下!挡我者死!”
“凭什么只有年轻一代才有成帝的机会?!老一辈修士未尝不可!”
“我寿元将尽……来人!拿帝兵来!容我再战一场!”
……
八荒沉沦战事,曾经建立起的盟友,一纸作废,那最高的交椅成了所有人心中的执念。
他们默契的厮杀,发动军队,展开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修士大战,满天的尸体坠落,大地被染的血红。
法术,仙术,层出不穷,远古传承现世,自我封存的古代怪胎一个个冒了出来,他们雷厉风行,高傲打杀,与现代修士出现深渊断层。
甚至有人一出世,就渡圣人劫,给予大世震动。
“这个世界是疯了吗?现如今就算有至尊出世,也不奇怪了吧!”
“至尊?你就不怕出来一位大帝吗?”
“八荒的底蕴谁也说不准,你们可不要忘了……这里可是有两大禁区!里面的东西出来,我们都要完蛋!”
“所以!我们需要大帝!这个世界必须要有大帝!不然禁区就不会再隐忍。”
这些消息通过市井流传,许多人害怕,许多人逃离,但更多的人,却燃起了热血,他们都想当一当那护世大帝!
被众人敬仰,被众人崇拜,出行万道铺路,天下欢呼,龙凤同行,谁见之,敢抬头对视?
“是谁……?”
一家农家小院内,也有那么一人,他身着普普通通的布衣坐着轮椅,充满凡尘井气,愁眉的凝望天空。
“天下格局大改,命理混乱……难道与那日仙运有关!不……能做到这一点的还有李灿!可他……”
普普通通清秀的男子,瞳孔中出现了李灿的身影,这是瞳眼监视,李灿一直都在其视线之中。
“到底是谁?!总不能是你吧?”
男子看向院角处立起的小石碑,上面赫然写着林修崖的名字,林修崖死了这是事实。
“我怎么会这般想…一个死人没办法留下这种阵仗,除非他没死……”
他眼眸阴沉,心中居然出现了纠结的情绪,那日破碎的瓷娃娃可是林修崖的本命瓷,瓷破命无,没有摆脱的可能。
男子有些急了,如此变故让他不安,像他们这种背后操刀鬼最怕的就是出乎意料,他们每次布局,可都已经将所有可能出现的变化都算进去的。
现如今却大大摆脱了控制。
“我得更谨慎些才行……”
他突然想起那日散出去的黑气,正在赶回的路上,汗毛倒竖,急忙施法与黑气斩断了联系,背部被飞快打湿。
呼吸急促,直咽口水。
“李灿!”他怒喝,瞳孔中的李灿居然正对着他笑,那种表情戏谑中带有嘲讽,就差一点!差一点……他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