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棠溪手下能干的人都被她分配了工作,而剩下忠心的人里,能为她处理这些隐秘事情的就只有季启辰了。
如果季启辰不行,那么慕棠溪就只能……把其他城池里的人调过来了。
那样太过麻烦了。
所以还是就近挑人比较好。
季启辰顿了顿,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厚厚的待处理的事务,沉默了一瞬,便咬牙答应了。
他可以的!
这些只不过是棠溪桌上的一角。
对!
季启辰很快便想通了,他们本来就该互相帮助,互相分担!
他现在连棠溪一半的事务都没分担到,这些怎么可以动摇他的意志!
“交给我吧!”
慕棠溪看着季启辰脸上坚毅的神情默了默,最后给了季启辰一个激励的笑容,就回到自己的书案前处理事务了。
等她处理完今日的事务,就可以开始教季启辰处理一些更难的事务了。
京城中,丞相府。
慕闻玉在书房里看着面前的心腹,平淡问道:“事情办好了吗?”
心腹低下头:“皇后已然病重,无药可医!”
慕闻玉嘴角轻微上扬,“很好,没有留下隐患吧?”
心腹摇了摇头,“全部都推给了德妃,并无遗漏。”
“宫中部署的人已经都隐藏了起来,太子只见过其中的几个人,其他人都没见过。”
慕闻玉颔首,陡然问道:“听闻宫中德妃出事了?”
心腹顿了顿:“是有此事,德妃被抓伤了脸。”
慕棠溪眼中略有所思,语气轻飘飘地问道:“你觉得此事是否太过巧合了?”
“前脚我们留下了德妃是陷害皇后的把柄,后脚德妃就毁容了。”
“这么巧合的事情,你觉得是太子做的吗?”
心腹果断摇了摇头,“太子要是动手,也不会只让德妃毁容,肯定会下更重的手!”
“而且,我们在太子身边放了眼线,如果太子动手,那个眼线也该有所发现!”
心腹说着说着,眉头皱了起来。
如果不是太子所为,那会是谁?
慕闻玉依旧云淡风轻,“这种手段,不像是丽贵妃会在这个时间段会做出的事情,这宫里有人在搅弄是非啊。”
“去把人找出来。”
心腹重重点头,“属下必不负所托。”
慕闻玉等心腹离开后,低下头平静地看着桌上的密信。
上面赫然写着长公主与敬阳侯,以及秦沐的各种举动。
信息十分清晰,清晰到他们在自己府上的举动也写在了上面。
长公主也不例外。
慕闻玉看完今日呈上来的密信后,细心收了起来,随后站起身,去了雪娘那里。
孩子快出生了。
到时候计划就可以开始了。
……
宫里的沈邱莫名感到背后发凉,有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是小姐又想让他干其他活儿了?!
这几日,那些接应的太监和宫女都远离了他,他们说是因为太过频繁的接触,可能会让别人发现。
但沈邱却隐隐觉得他们像在躲麻烦一样。
他不是很在意他们的想法,转头去观察皇后的情况了。
至于德妃那边,也不会只是毁容的。
但皇帝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直接派侍卫全宫搜索什么东西或人。
这次搜索中,沈邱没被发现,但这后宫却热闹了起来。
皇帝派来的侍卫居然发现一些奴才中饱私囊,以及宫中的一位低位妃嫔怀孕了。
对于这位妃嫔想要瞒下去的身孕,沈邱是理解的。
只可惜,她被发现了,这也就意味着这肚子里的孩子可能要不保了。
沈邱毫不在意地走在宫中的小路上,他刚从玉美人那里离开,因为玉美人想要快些恢复身体,为了再有个孩子。
据沈邱看来,玉美人丝毫不把三皇子当做自己的孩子。
这些日子以来,玉美人就像彻底遗忘了三皇子一样,从没有提过三皇子。
不过,小心眼的沈邱把玉美人也埋怨上了。
沈邱越发有些放飞自我了,他做事从没有被人发现过,就算是太子、二皇子、四皇子都没有发现,谁能发现他呢?
其他接应他的太监和宫女远离后,冷眼旁观沈邱自己越来越嚣张。
沈邱慢慢不满足于皇后濒死的现状,不满足于德妃只是毁容,不满足于丽贵妃还安然无事。
所以他在没有人阻止的情况下,下了重手。
这宫里没人发现,毕竟谁会不怕诛九族呢?
沈邱狂妄地连对皇宫的敬畏都快忘了。
明月高悬,冷风瑟瑟。
沈邱放轻脚步,在宫中行走。
而就在他行动之时,一双眼睛盯上了他。
这双眼睛的主人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沈邱倒也没有狂妄自大到忘了隐藏行踪,所以他每走过一个拐角都会观察身后的情况。
这是一种下意识的举动,已经刻进了他的身体里了。
然后他就在余光处发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黑影。
沈邱神情一顿,但还是正常的往前走,没有停留。
背后的人也继续跟着。
沈邱在经过几个拐角后确认了那个人在跟着自己。
这一瞬间,沈邱的脸彻底沉了下去。
他一边绞尽脑汁地想着他是哪里留下了痕迹,一边往偏僻的冷宫走去。
得尽快解决掉他!
沈邱面无表情地走着,连步调都没有丝毫变化,时不时用余光观察着身后的黑影。
等走到冷宫后,他躲在了一个角落里等待猎物上钩。
果然没过多久,沈邱就听见了渐渐靠近的稀碎脚步声。
沈邱面色冷得快掉渣了。
他一想到等会儿还要审讯一番,心里就烦躁了起来。
如果不审讯,那他就不知道这个人背后还有没有其他知晓他行动怪异的人了。
乌云遮蔽了明月,夜风吹过,四周寂静无声。
一个鬼鬼祟祟的侍卫放轻脚步地往前走着。
就在他拐过一个弯时,突然被人用衣服蒙住了眼睛,然后就被人打了头。
但这时候他还没晕,甚至开始惨叫了。
沈邱无视了面前这个人的惨叫声,用手中的外衣蒙住这个人的头,然后等待衣服里的药效发作。
不一会儿,这个人就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