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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勤又瞧了瞧林文茵,发觉她的确没事,精神头也不错,就松了一口气。

提起来自己砍的一捆柴,接过她手里的篮子,抿嘴一笑,宠溺道:“好,哥哥去做饭。”

“不用,哥哥,以后做饭的事情让我来就好。”

林文茵面色认真,不是她想做饭,就是林文勤的手艺……嗯,要想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以后做饭还得自己来。

“你会做饭?”林文勤随即一愣,有些不信妹妹这般勤快了。

“当然啦,我日日缠着母亲,见过母亲做饭的。你忘啦?咱们母亲做饭最好吃的!”林文茵冲他眨眨眼。

提到自家母亲的厨艺,林文勤有些骄傲又伤神的笑了笑。

“那是……那我去给你生火。”

林文茵笑着点头,利落地收拾起来。

林文勤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自己这妹妹活像是变了一个人。

但又转念一想,或许是因为一下没了爹娘才这样吧。由此又心疼叹气,自己就这一个亲人了,自己以后拼了命也要护好她。

林文茵看着林文勤出神,又想到刚才柳青青话里有蹊跷,自己又没有关于这部分的记忆,便开口问:

“哥哥,咱爹娘的死,是不是和二伯母有关系?”

“你怎么知道的?!”

林文勤听到后猛然抬头,但又好似想到什么,慌乱低头,双手握拳,低沉道:

“不,没有关系……”说罢,他又不甘地把手握的更紧了。

“你还小,分不清是非对错,这件事,很难说……”

“哥哥,为什么不跟我说。我已经不小了。”

“哥,现在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我不想你还有事情瞒着我……”

林文勤抬头看林文茵小心翼翼的眼神,叹口气开口道:

“你还记得一年前,娘她大病一场吗?”

林文茵搜罗一下脑袋里的记忆,点了点头。

“那时候,咱爹寻遍了名医给娘治病,但奈何,两个月过去的,娘的病就是不见好。”

“后来,爹说,他要去漓州碰碰运气,那里人杰地灵,有全天下最好的名医。爹一走就是半个月,但好在带回了药方!”

“可是,为了给娘治病,我们家真的一文钱都不剩了,还欠了大伯母家不少。爹能借的钱都借了,可药方里有一味药,很是难得,一副就要五两银子,可娘要足足吃六副才能根治。”

话至此处,当初林父处处为难的景象又展现在了林文勤面前,难受的他眉头紧锁。

“所以……爹去跟二伯母借了钱?”

“你怎么知道?”

“今天二伯母稍微提了一嘴……”

“没错,柳青青原本为歌姬,年轻时也是全城所知的,咱们村里,也就属她能拿出来这么多钱。”

林文勤头低了低,继续缓缓道:

“爹本不想去,但娘眼看就快要撑不住了。那柳青青欺人太甚,借着我家有难,处处刁难爹,又要下跪又要行礼,是狠狠羞辱了爹一顿,但又把钱借了出来。也算是……救了娘一命。”

“原来是这般,那爹娘上山,是因为柳青青催债?!”林文茵这才反应过来。

“嗯……”林文勤低头沉思,颓然抬头,

“不过……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件事也不是柳青青的错……我那般想是不对的,我就是……有些气……”

“茵茵,你能明白吗?也不能怪罪于柳青青……毕竟,我们实打实地欠她。”

林文茵明白林文勤心里所想,人人都想为悲剧的发生找个源头,好似找到源头心里就能明白,就会好受。

但事事复杂难料……

“我明白,但柳青青今天是过分了些,居然迁怒大伯母……我们早日把钱还给她就是,省得听她唠叨。”

“哦……对了,哥,咱们还欠她多少?”

“二十八两……”

二十八两……如今这个朝代,一个铜钱为一文,一百文为一钱,十钱为一两……

也就是一千个铜板才一两银子啊!

“二十八两……一斤精米才二十文啊……”林文茵惊叹,如今她还是小孩子,得想点好的办法挣钱。

林文勤看她发愁,心惊自己怎么把这件事让妹妹知晓了,慌乱解释:

“茵茵,你别怕,这笔钱我一定想办法还上,你无需操心。”

“不,哥,我们一起还!”

林文茵把炒好的韭菜鸡蛋和白天做的饼端到桌子上,坐在林文勤的对面,一脸坚毅。

“哥,你只差了我不到两岁,不要什么都自己承担,我们两个人一起承担,总会好些。”

“我不想到时候你累倒了,只剩我一个人。”

说到这里,林文茵故意挤出来两滴泪,看的林文勤一阵心疼。

“好……”

“哥,你可不要小瞧了我,我可聪明着呢,你让我想上一阵子,我肯定能想出个生财的法子!”

林文勤看着她认真又骄傲的小表情,忍不住一笑,“好,就知道你最聪明了。”

林文茵也不好意思的一笑,推着饼子让他尝尝,刚入嘴林文勤便连连惊叹林文茵的手艺。

“茵茵,这饼子真好吃!这也是娘教的吗?我怎么不记得我吃过。”

“嗯!这韭菜鸡蛋也好吃!又嫩又香!”

“呃……这个。千人千味嘛~我稍微做了些改动。好吃就好,哥你吃慢点……”

林文茵被他搞得一阵紧张,但好在林文勤没有多想,只是点点头,继续吃着。

不一会,便风卷残云般吃光了饼子,他这一天上山砍柴又打猎的,饿坏了。

林文茵看着林文勤吃的香,心里一阵满足。虽说现在是林文勤比她大,可实际上原本林文茵已经二十了。

再加上从小没人疼,心理上要更成熟点。

在她面前,林文勤才是个小孩子。

吃完饭,林文勤就推着林文茵去休息,自己收拾碗筷。

可林文茵左脚刚踏入房门,自家大门就被踢开了。

“家里的人呢!快出来!”

来者不善!

林文勤和林文茵对视一眼,一起站在了院子中央。

来人所穿官服,看样子是衙役,后面还跟着一个跟班,气势汹汹。

“官爷有什么吩咐?”林文勤把林文茵往身后推了推,谨慎地问。

在阶级压死人的社会,普通百姓可不敢得罪官府的人,哪怕对方只是衙役。林文勤忙拉着林文茵行礼。

“哼,就是你们兄妹俩欠钱不还啊!”

那衙役一脸横肉,自上而下地瞧着他们,随后上前一步,肥厚的手掌压到林文勤的肩膀上,用力捏了捏。

“哥!”林文茵紧张地向前一步,却被跟班拦了下来。

“小子,父债子偿。你爹娘虽然死了,欠的钱也必须得还。不要妄想着吵吵架,把错推到大人身上就不用还了。以后再敢这样……”

衙役语气一顿,转头看向林文茵,露出阴森的表情。

“你妹妹这个品相和年纪,应该正好可以卖三十两银子!”

“你!”林文勤听后手掌握成拳,抡着胳膊就要打上去,那衙役险些没拦住他。

但他看了眼妹妹,终是忍住了,手臂垂下,有气无力的说:

“不要,我还,我不闹了,我还……”

“好!一年为期,还不上,把你妹妹卖进花楼里抵债!”

林文勤双目撑圆,想了想后果,内心除了愤怒还一阵恶寒,他不允许有人这般侮辱妹妹。

要说武力值,他自幼跟着父亲习武,对付两个小小的衙役,还使不上什么手段。

但是一旦动手,他们兄妹二人怕是以后都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现在他什么都做不到,钱也不是那么好赚。

带头的衙役给随从使了个眼色,随从上前一步,使出十分的力气向林文勤挥了一拳。

“哥!”林文茵挣扎着去拉他,却又被衙役拦下来。

拳头打在脸上,牙齿与皮肉碰撞,很快血就从唇角渗出。

林文勤不受控制的后退了好几步,再次站稳后,先是看林文茵有没有挨打,随后才擦了擦唇角,眼神里满是压抑的愤怒。

打人的衙役与他对视,愣是被他寒若冰霜般的眼神给激地一哆嗦,有些茫然地站着不动了。

打人的衙役忍住心里的不对劲,有些结巴地开口恐吓:

“这……一拳头……只是给你一个警告!我劝你最好别因为躲债去其他地方!你要是敢走,你爷爷奶奶和大伯一家也得替你还这个钱!”

两人撂下狠话,对视一眼就离开了。

院子里,林文勤低头不语,头向一侧偏,眼里噙满了泪……

林文茵抬头望他,心里阵阵心疼,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几天前还是和和睦睦的一家,几天后父母尽失,还遇到官府催债……

如果自己没有穿过来,这个家,就真的只剩他一人了……

林文茵深吸一口气,上前握住他的手,浅浅一笑。

“哥,羞不羞,疼的还哭鼻子了呢,不是说了我聪明,能挣钱嘛!”

林文勤破涕为笑,刮了刮她的鼻尖,宠溺道:“好,不哭,哥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