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 章 早夭的五皇子
“王爷，您身份不同，万不可以身试险！”陈凛当即劝阻道。
“陈将军所言极是，此事咱们从长计议，王爷您万不可冲动！”
这位可是和皇帝最亲近的哥哥，新晋的战神。
他要是有个万一，哪怕他们拿下南玥，到最后朝堂上的唾沫星子都能淹了他们。
可萧恺为这事已经琢磨三天了，闻言胸有成竹道，“你们先别急，听我说说再决定！”
在座的大部分都算得上是老将，他从来不会在他们面前自称本王，这也让大家心里很妥帖。
大帐中一时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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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南玥金銮殿上，却是一片吵闹。朝臣大半提议迁都，主张留守的大多是武将。
“你们以为迁去沛城就万事大吉了？”一位武将怒目圆睁，双手握拳，大声吼道，“沛城地势平坦，无险可守，一旦敌军追来，我等便是瓮中之鳖！”
“哼，那依你之见呢？死守都城？如今敌军势如破竹，都城沦陷只是迟早之事！”一位文官尖着嗓子反驳。
“守不住也要守！都城乃一国之根本，怎能轻易放弃？若迁都，民心必乱，我南玥还有何颜面立足于世？”又一位武将站出来，义正言辞地说道。
南皇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看着殿下文武百官吵得不可开交，心中烦闷不已。
东盛会这般快速地逼近皇城，确实是他始料未及的，若非儿子举荐的人得力，对方大军只怕已经在皇城之下了。
就在这激烈的争吵声中，南皇身旁的大太监小心翼翼地开口：“陛下，要不……先听听五皇子的想法？”南皇微微一怔，想到自己的小五，顿时眉心舒缓了不少。
“行了！你们当这是菜市场吗？争来争去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各自回去好好想想，此事明日再议！”
说完不管底下百官的错愕，拂袖而去。落后的大太监扯着嗓子喊了声“退朝！”便匆匆跟了上去。
百官只好叩首高呼万岁。
偏僻的院落里，五皇子南翊霄身着白色暗纹锦衣，正立于一株直径海碗大的树下，望着树上橙色的花朵微微出神。
南皇乔装打扮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不由驻足。
他记得，当年心爱之人有孕时就时常站在这棵树下发呆。树名无忧，传闻是佛教圣树，寓意忘却烦恼，平安无忧。
听无忧说当初捡到她的师父就是因此为她取名的。
功夫不弱的南翊霄自然察觉到了南皇的到来，不过，父子俩谁都没有说话。
半晌后，南翊霄突然开口道：“父皇，母亲离开二十五年了。”
南皇闻言面色一痛，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南翊霄的母亲，是南皇登基后不久从民间带回来的女子，名唤无忧，生的容颜绝色，堪称无双。也是他此生挚爱。
那时的南皇已经有一后四妃，后宫佳丽也有十数。
自古帝王爱，便是美人冢。
因为南皇为她动了废除后宫的心思，无忧便成了前朝后宫的眼中钉肉中刺。
饶是他严防死守，最终无忧依旧在南翊霄出生的时候香消玉殒了。
彼时的南皇，悲痛欲绝，恨不得将整个后宫都陪葬。更甚至他将无忧的死也归咎到了南翊霄身上，将他扔给无忧的贴身宫女后便再没管他了。
一个爹不疼娘不在的，仅靠一个宫女过活小皇子，待遇可想而知。上至皇子公主、下至太监宫女都欺他辱他。
直到南翊霄六岁的时候，那位疼他的姑姑莫名被处死了。孤苦无依他被人骗到这处宫殿。
骗他来的人自然是不怀好意，因为南皇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无忧殿，曾经无意闯入的人都被直接处死了。
也是在这里，他第一次见到南皇，本来南皇是要处死他的，但在看到那双与无忧如出一辙的眼眸时叫了停。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南翊霄脑海里，他拢在袖子里的手死死攥紧。
这时候，南皇缓缓走到南翊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有些沙哑：“霄儿，这些年，苦了你了。”
南翊霄身子微僵，随即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对着南皇恭敬地行了一礼：“父皇言重了，儿臣一切都好。”
南皇看着眼前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心中满是欣慰与愧疚。
当年他认出了南翊霄后，才猛然记起他和无忧还有个儿子。发现自己和爱妃的儿子居然被苛待至此，一时愧疚懊悔不已。
但为了皇权稳固，他最后命贴身太监从外找了个年岁相当的孩子处死后让人处理了，而南翊霄本尊则被他偷偷养在了无忧殿。
世人皆以为五皇子早夭，三皇子备受宠爱，实则都是假象。
南皇看到儿子那张与爱人愈发相似的脸怔愣了一下。
半晌后回过神长叹了一口气，：“宵儿，如今东盛大军压境，朝堂上乱成一团，你可有什么想法，不妨说与为父听听。”
南翊霄微微挑眉，沉默片刻后说道：“父皇，迁都并非良策。都城乃国之根本，一旦轻易放弃，民心必定大乱。而且沛城地势平坦，无险可守，敌军若追来，我军将陷入绝境。”
南皇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儿臣以为，如今的局面和解是不太可能了，还不如暗中集结兵力，从海上出发，直接绕道他们后方截断他们粮草辎重，届时再前后夹击！”南翊霄缓缓说道说道。
南皇听后，眼中满是惊喜与欣慰。不愧是被自己精心培养的儿子，在面对如此危局时，竟能提出这般精妙且切中要害的计策。此计不仅展现出南翊霄对局势的精准判断，更彰显出他卓越的军事谋略。
“霄儿，此计甚妙！”南皇忍不住赞叹，目光中满是赞赏，“你能想到从海上绕道截断敌军粮草辎重，实乃大才。只是你皇叔手中的水军，目前在你三皇兄手上，要想拿过来只怕有些难了。”
南翊衡此前战败逃回后，虽然被一众朝臣弹劾，但有着皇后母家的支持，他手上的兵权并未收回。
南翊霄却是摇头，“父皇，儿臣不打算用那批水军。”
败军之师，要来何用？
“那你说……？”
“儿臣打算从南边世家挑些人手，重新组建精锐水师。”
南皇看着眼前坚毅果决的儿子，心中感慨万千。
这些年，为了磨炼南翊霄，同时也为了保护他，自己一直将他暗中培养，鲜少有人知晓这位五皇子的存在。
如今，局势危急，也是时候让他走到台前了。
南皇心中已然有了打算，待此次危机解除，便有意让五皇子此后“复活”，继任储君之位，也好让南玥江山后继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