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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官难得放轻了语气,劝说道:“余震随时会再次出现,加上天已经黑了,你现在上去,不安全。”

除非是对安和很熟悉的人才会知道,他骨子里有着一股拧劲儿,但凡他认准了一件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现在林律那边的情况还不明朗,他既然人能从滨城赶过来,那他绝不会是能够安然在山下等的性格。

安和不为所动,“您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安全,不会给你们造成额外的负担。”

指挥官见劝不住,便不再浪费时间,纵使他见惯了各种场面,但内心仍旧保留着柔软的一面,他也有老婆孩子,所以他能理解安和此刻牵挂家人安危的心情,稍稍犹豫了一下,他喊过一名正要往上走的队员,简短命令道:“带他一起上去,乌涯顶。”

“是!”

安和道了声谢就跟着这名救援人员,及其队友三人,一道出发往山上走。

发生索桥断裂事故的地点名就叫乌涯顶,这是景区里面几座山头的其中之一,是游客来此必看的一处景点,上面有索道与山脚相连,下午因为地震,电力设施遭到损坏,现在索道无法运行,要上下山,只能走唯一的一条山道。

紧临着这座山峰连有一座体量小很多的山头,当初景观设计人员利用这两座天然形成的独特景致,量身打造了一个兼具探险与巧妙构思的,真正意义上的‘悬崖天梯’。

两座山峰之间相距十几二十米,其间只有一条铁索加木板组合而成的简易桥连接。

另一处山头的景致不输乌涯顶,但是能看到的人却不多,因为有勇气挑战这条天梯的人有限。

桥底下常年雾气弥漫,看不清底下究竟有多深。

今天律所一行人是中午时分到达的景点,上午在城内另一处景点匆匆逛完集体去吃了个午饭,然后驱车前往郊区酒店,办理完入住手续放下了行李后,才转趟来到的这儿。

今天的行程安排本来是下午逛完景点,晚上回到酒店泡温泉放松,但是现在计划完全赶不上变化。

景点很大,有些人不喜坐缆车,想要凭借自身的体力爬山,觉得生命在于运动;有些人不喜太过劳累,只想轻松到达山顶,导游根据各自的意愿,把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张所属于身体强健,想要亲身体会运动乐趣的那类人,因此他自然而然地选择了不坐缆车,亲自爬山。

昨天在古镇上愿意在他身边陪逛的人还挺多,但是今天,一众人等,对着面前巍峨壮阔的高山,纷纷望而生畏,加上昨天已经逛的有些累了,近两日也一直舟车劳顿,就算是诚心想作陪也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最终大家伙纷纷把目光放到了看起来状态最佳、且都具备身高优势的林律和吴铭身上——人高步子长,迈两步抵大家三步。

如果眼神能说话,那他们就是异口同声在说:“陪同大老板的任务就交给你俩了,我看好你们哦!”

面对大家伙的殷切注视,热心肠的吴铭当即笑兮兮地搂过林律的肩膀,“放心吧,交给我们了,你们快去坐缆车吧,玩的开心!”

见吴铭一口答应,而站在一旁的林律只是躲开了他的手,并没说别的,大家伙纷纷松了口气。

于是其他人都去乘坐缆车了,林律和吴铭全程陪同着张所步行跋涉登山。

林律经常锻炼,自然不在话下,吴铭是个热爱生活的人,经常会泡健身房,所以他也没有太大问题。

与他们两位年轻人相比,张所老当益壮,竟也不输多少。

三人边走边聊,一路几乎没怎么停顿地到达了山顶。

那边坐览车的一行人早已提前到达,下了缆车后就三三两两散落到各处,隐入了莽莽林海之中。

其中几位合伙人,随同一名导游提前到达了乌涯顶,他们见到张所三人此刻也上来了,热情地招呼他们过去。

等三人到达后导游特地重新给他介绍了一番,提到了乌涯顶名字由来,以及这个悬崖天梯的建造寓意。

导游说:“对面那座差不多高的山峰名叫紫株峰,是一座完全独立的孤峰,山上怪石嶙峋,险峻异常,不适合修建通往山下的道路,它与外界唯一的联系就是咱们眼前这座独木桥。”

“那边观景台的风景绝佳,只是一般人都看不到,”他指了指眼前这座桥说,“来回都只能走这条道,除非有勇气,一般人是不敢过去的,这也为紫株峰增添了些神秘的色彩。”

合伙人刚才已经听过一次介绍了,他们仍然停留在原地,可见他们并没有打算冒险过去一探究竟的打算。

张所听过后却有些跃跃欲试,他看了一眼对面的山峰,又越过索桥看了眼下方的山谷,只见下方萦绕着团团白雾,像是仙境般美妙,仅是在旁边站着观看,就会赞叹不已,张所的表情也似是在感叹这里的好景致。

此时山里刚好是阴天,光线是恰好到处的明度,众人置身其间,放眼望去皆是一片葱茏绿意。

看了半天,张所转向刚才全程陪伴他上来的两人,“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过去看一眼对面的风景?”

吴铭看了一眼孤零零悬在半空的索桥,又望向深不见底的崖底,眼中不甚明显地露出了一丝惧意。

林律面色依旧平静,眼里看不出别的情绪,他也没说话。

见两人都不说话,张所明显有些失望,“既然这样,那我就只能自己过去了,我可是对那边的风景好奇的很呐,看来,我只能自己过去一探究竟了。”

吴铭一听这话就不行了,恐怕是热心肠的通病,见不得别人失落,他咬了咬牙道:“我跟你过去!”

张所面露欣赏之色,“好!”他转头看向林律,“你呢,要不要一起?除了英舒,你还从未让我失望过呢!”

这话一出,林律便不太好拒绝了,张所一提起英舒的事,林律心下当即明了,果然他对此还是耿耿于怀,这件事他本身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也罢,如果陪他过去一趟能让他心里舒坦些,那就去吧。

林律很痛快地答应了,“我去,再怎么样也不好叫张所失望。”

一旁的合伙人闻言都不敢作声,他们怕一旦自己张口,万一惹祸上身,张所金口一开,要自己跟着去就糟了,所以清一色的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