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候爷一家三口商量得好好的,准备收拾收拾就去乡下,正好马上就到秋收了,去庄子上住也是很正常的事。
可惜,又是一个意外袭来,候爷夫妻才出了老夫人的院子,门房的下人就来报,说是有贵人到来。
“侯爷,来人说自己是太后的管事,从江陵来的,执得是太后的令牌”。
“引起进来吧!”
才说麻烦,这麻烦不就来了!不是要把我的儿子一家四口赶尽杀绝吗?这上门来是要钱还是要人?或者是我的小儿子不如其意,一同陪杀,便要上门来兴师问罪了?
不管是什么意思,得罪不起,还得依着,先迎进来再说,即使要抄家也只能受着。
胡管事进了府,并未多耽搁,直奔主题而来。
“丁候爷见谅,事出紧急,奴才也顾不上许多虚礼,先请候爷屏退左右,在下有大事要说”。
“你是?”
“小人叫胡能,是太后在江陵庄子上的管事,才提拔的”。
“好了,人已经退下了,有什么事就说吧!江陵那边的事,朝廷早就传开了,无需遮掩,只管照直说就是了”。
瞧丁候爷这态度,不像是很欢迎啊!比丁三爷的态度冷淡多了,这是怎么回事?他的爵位不想要了?
“侯爷,事情是这样的,太后娘娘在江陵受了伤,那边的郎中肯定比不得宫里的太医,所以在下才秘密护送娘娘回京,因为是乔装打扮进来的,就此回宫有些不好,所以娘娘才让先到侯府来。
丁三爷买的那几个丫鬟笨手笨脚的,并没有让她们知道太后娘娘的真实身份,就不打算带进宫了。
小人只是娘娘庄子上的管工,不是太监,和其他几个一样,暂时也不方便进宫,所以才先到侯府来”。
胡管事被候爷的眼神压迫得有点心慌,说话有点不顺畅,总之一句话,他才升迁不久,气势上还不是拿捏得很好。
“太后娘娘在哪里?”
“在侯府外的马车上”。
“还不带路!”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事,原来是怕就那狼狈回宫丢脸,先到侯府打整一番,杀我儿的时候可曾想过有我这么号侄儿存在?
一身狼狈的太后娘娘被连马车弄进丁侯府,分了家的丁侯府放不下这尊大佛!
“太后娘娘见谅,不知何故,突然就出了晋王的事,大郎二郎家的闹得厉害,不想被三郎连累,吵囔着要将三郎除族。
都是我的亲孙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哪能如此绝情?我左左右才改成分家,海平一家分得一百亩地,二百两银子,按律应该把他的一份上交,但交上去圣上不要,让退回来,海平一家去流放,他的一份只能由老身代为保管。
娘娘在江陵可见到海平?他们夫妻倒不心疼,他们已经成年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那是他们的事,我这做主母的管不着,但两个重孙子还小,老身记挂得紧。”
这个嫂嫂与自己算不得亲厚,她这说的是什么废话?这是在哭穷还是什么?没看见哀家受伤严重吗?瞎叨叨个啥?
“海平一家子都很好,有哀家在,没人敢拿他们怎么样”。
真是虚伪至极!在江陵为了把晋王骗进宁王行宫,可是连我的两个重孙子都不放过。
“多谢娘娘恩典,我就说,太后娘娘是海平的亲姑祖母,什么时候都不可能忘了他一家子,这才会在召见晋王这个亲孙儿的时候把他们一家带上。
娘娘不是外人,我也就实话实,海平他们被流放后,我们也是偷偷给了他们两三百两银子的,但流放路上的作派,两三百两能做什么?
幸得太后娘娘在江陵,做祖母的,哪有不疼孙辈的?所以他们听到太后娘娘召见,肯定高兴得很,哪里会想到竟然冒出那么多刺客?
老大回来说了过程,我光是一旁听着都吓晕了,咋会死那么多人呢?宋家的那个儿子不是厉害得很吗?咋就死了呢?”
丁老夫人比太后大了整整十岁,这会儿的精神头可比太后足多了,感觉小十岁的应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