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赵弘的人都离开了敞华殿后,江绾才悄咪咪去了赵栗的寝殿,她不着痕迹的拿走了那个她带来的烛台,然后吩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回到屋中,竹溪从床底翻了出来,她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臂,张大嘴打了个哈欠。

“唉,心惊胆战了一夜,还以为什么呢。”她一边抱怨着,一边把鞋子里垫的宣纸扔入火炉中。

“下回得换个新花样。”江绾伸手轻轻扣动烛台的底部,一个小小的白玉瓷瓶应声掉落了出来。

她拔开塞口,将瓷瓶放在盛满清水的盆中好好涮洗了一下,只见盆中的颜色慢慢变深,又粉又黄的,像是滴入了什么药膏一样。

“若是殿下被吓傻了......不,吓疯了怎么办?”竹溪讪讪道,本来那孩子就痴傻,一来二去,真成了个呆子就完了。

“稳婆可有说宁妃大概率在何时生产?”江绾并不作答,她巴不得赵栗见到刀剑就疯起来才好。

“正旦过后吧,初十左右?”竹溪回忆道,上回她去看了,宁妃的肚子确实大的不得了,胎儿看着很是健康。

“初十啊......”

“怎么?你要动手?”竹溪环顾左右,悄声道。

“想什么呢,搞这些,不就是要把那孩子留下么。”江绾勾了勾唇,将白瓷瓶擦了擦,收回了妆奁内。

她的目的可不是让宁妃难产,帮赵弘做事,或者让赵栗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帮楚南柯做事。

从头到尾她都只想着为她自己铺路。

宁妃的孩子如果死了,那就没有人可以刺激赵栗的地位,这个拿不上台面且昭示着赵弘挥之不去的污点,就永远不可能有机会入主东宫。

但如果宁妃顺利生产,诞下皇子,那么,楚南柯势必会为他的皇侄铺路。

赵弘唯一的底牌,就是同意朝堂上温家为首的立长派,册立赵栗为太子,尘埃落定,不给襄王一点机会。

不过相应的,他本就不聚集的权利就又要分散出去一部分。

一切的走向都会有利于赵栗,那变相的,就是有利于江绾。

虽然她清楚,宁妃如果生产顺利,她会是第一个被清算的人,可只要抓准赵栗的心,抓准未来太子的心,赵弘拿她就没有办法。

----------------------------------

“啊——————”

又是一阵尖叫,阳光明媚的午后,与赵栗玩的最投缘的小太监,被活生生的毒死在了他的面前。

两眼一翻,七窍流血、口吐白沫。

江绾慌张的将他的双眼护住,袖腕垂落在他的鼻尖,一如既往的安神香气。

赵栗似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环抱住江绾的腰身。

这天过后,敞华宫的后厨从头到尾都换了一批,他更是吓得三天没敢吃饭,直到饿的头昏脑胀,连话都没力气说时,才勉强吃了几口由江绾亲手端来的热汤。

好不容易赵栗的状态好些了,可与伴读们在湖上滑冰时,他又再次毫无预兆的濒临死亡......

江绾衣不解带的陪在床前,原本精致的面容上尽是她用螺黛画上的憔悴,连赵弘见了都不免生出了一丝怜惜来。

可他还是不忘问她:“宁妃的孩子,何时处理掉。”

“陛下,孰轻孰重,您分不清吗?”她的语气虚浮,早也没了之前能与他辩上一二的气势。

赵弘见她这副疲惫模样,也懒得再问,一甩衣袖就走了。

江绾掩着面容暗暗笑了起来,她还就不信赵弘这个怂包能憋不住自己动手。

她看了看渐行渐远的明黄色背影,又看了看躺在病榻上的赵栗。

很快,他就也能穿明黄色衣衫了。

可赵弘不会这么轻易由着她。

入夜,正在她装着样子趴伏在赵栗床边时,程冶手捧着一小包药粉,推门走进了屋内。

经过上次被江绾戏耍后,他这段日子都在有意无意的避开她,可她似乎并不在意,或者说,她的目光,从不会在没有权势的人身上多做停留。

“什么意思?”江绾瞥了一眼他手中的药包,装傻充愣。

“陛下说......”

“嘘——”她打断道,撑着床沿站起了身,将程冶拉去了一旁。

“说什么?”她悄声道。

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且不说江绾那张精雕玉琢的容颜,就那萦绕在他鼻尖似有若无的幽香,就让他不由得有些慌张。

“说啊。”她催促道。

“陛下说,他知道您有一位身手了得的侍女,让她去将这个药粉掺入宁妃的吃食中......”

“老土。”江绾打断道,语气不屑。

“你回去回禀陛下,我已经派人在香炉里偷偷做了手脚,不出几日......”她欲言又止,留足了神秘。

不出几日就是正旦了,楚南柯要进宫的,她的药粉有助于催产,到时候宁妃生产,她就不信赵弘还能召出天兵天将来把孩子搞死。

“您明白就好。”他将药粉小心收起。

他们并不认为她不会动手,因为如果宁妃顺利生了孩子,江绾就等于任务失败,就会沦为弃子,是被杀还是被贬出宫去,不过是赵弘一句话的事情。

“你说,我到底是不是在别处见过你......”江绾见他要回去复命,连忙伸手将他拦住。

她上前一步,几乎将身躯与他相贴,抬起头直勾勾的看向他的眼睛。

程冶的慌张不加掩饰,他是在皇帝手下做事的,被主子突然这么对待,还是美艳动人的主子,难免会让他想入非非。

“并没有。”他紧绷着下颚,将头偏过,强装镇定的回答道。

“啊,我记起来了。”她赞叹一声,引得他猛然转过了头。

他这副举动似是正中她的下怀,只听面前的人忽的笑了起来,那笑声如银铃般悦耳,末了,她还补上了一句:“应当是在某间花楼中。”

程冶的脸肉眼可见红了几个度,他猛地将她拉开,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出了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