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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忽的,一声尖锐的嘶吼穿过人流划破长空,站在人群外观望的江绾瞬间就听出了这声音来自魏瑶。

人头攒动,纷纷疏散开来,江绾想也没想就冲了上去,一边跑她还一边喊着:“快叫太医!快叫太医!太医呢!太医!”

越过层层阻碍,她终于是赶到了魏瑶身边。

“世子妃这是去哪了?为何现在才来?!”魏瑶身边的丫头怕圣上责怪她看护不力,见江绾来了,率先将锅甩到了她身上。

魏瑶斜倚在赵弘怀中,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双眼紧盯着手掌心那抹鲜红的血迹,张着嘴咿咿呀呀的说不出一句话。

“太医呢?!怎么还没来?!”江绾焦急的怒吼出声,丝毫没有理会那丫鬟。

“这里人多眼杂......我们不然还是先将魏充仪抬回帐中吧......”一旁的宁妃也吓傻了,支支吾吾的提议道。

“不行,她如今胎像不稳,不能随便移动。”江绾一口回绝,根本不在乎这是否会顶撞宁妃,她紧紧地握着魏瑶因为疼痛而泛白的手,轻声的安抚着她的情绪,比赵弘演的还要认真。

魏瑶疼的满头大汗,神志都变得不清明了,就在她快晕过去时,她顿觉人中刺痛,睁眼一看,竟是眼圈泛红,欲哭不哭的江绾在‘挽留’着她的神志。

“大家都散开大家都散开!”太医姗姗来迟,挥着袖袍疏散着围观人群。

“参见陛下,参见宁妃娘娘,参见......”

“都什么时候了还参见来参见去的,魏充仪的命要紧!魏充仪这胎若是出了闪失,本世子妃拿你们是问!”江绾厉声打断道,她用衣袖抹了抹眼泪,让出了地方给迟来的太医。

赵弘有些无语,江绾把他的话都说了,那他说什么?

更何况此事他只是想往宁妃身上赶,省的楚南柯平定回来后又找他讨赏罢了,他根本就没有想要怪罪江绾的意思啊。

太医一附上魏瑶的脉搏,面色就变得凝重了起来,周围的众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江绾默不作声的在身后挥了挥手,芙蓉得令,不着痕迹的挪步到了她身旁。

“快说啊,魏充仪怎么样了?!你说话啊,你说啊!”她语气焦急,喋喋不休的向太医问道。

“这......”太医欲言又止,抬头飞速的看了一眼赵弘,其中意味不可言说。

江绾见时机已到,忽的捂住了心口,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了起来。

她的身形微微抖动,芙蓉见状赶忙上前将她扶住,还没等她问询出声,江绾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她毕竟是切切实实的见过魏王妃晕倒了那么多次,学起来也是有模有样,刚闭上眼睛,就又听到了身旁人们的惊呼声。

凉风拂过耳畔,她被人打横抱起,鼻间嗅到了熟悉的香气,她紧紧攥住了那人的衣袍。

毕竟在场能将她送回营帐之人,只能是‘江伏山’。

后背刚沾到床榻,她就睁开了双眼,迎面对上了洛池州有些焦急的眼神。

“姓沈的和长平侯府,到底是有什么来往?”丝毫不给洛池州反应的机会,她直接问询出声。

“我不清楚。”洛池州赌气似的偏过头去,他那么担心她,结果她醒来第一句竟然问他这个?

“那就去查清楚。”江绾扯过他的衣领,俯在他耳边吹起道。

他还正委憋屈着呢,就感觉到身下女人的手开始胡乱在他身上摸索了起来,又是什么向他‘求和’的小把戏。

他的心中既期待又厌恶,但思虑再三,还是闭了闭眼,把江绾的手扯开了。

“我会去查的,你无需做这些。”他的语气真挚,试图用诚心实意来打动她。

“好。”江绾笑笑,感情这小子还会自我升华,省的她耗费精力了。

“在下听闻世子妃晕厥,特此献上虎鞭入药,益精补气,还请姑娘代为收下。”门口突然传来了温知熠的声音,惹得洛池州瞬间变了脸色。

“你和他?”他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江绾面露不屑,伸手抚上了洛池州的面庞,用拇指细细的描画着他的眉毛,柔声道:“他除了那张脸,有什么用啊,我又不是要去刺杀皇帝,理他作甚。”

可惜洛池州并不领情,他一个转身就冲去了门口,挑起帐帘就对温知熠指责道:“这等腌臜之物也敢呈于我阿姊,你安的什么心啊?”

温知熠见到怒气冲冲的‘江伏山’先是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嘲讽道:“心脏看什么都脏,江大人怕是不知道,这东西在外面可是价值千金呢。”

“管它千金万金,她是断不会收下的!”嘭的一声,洛池州直接夺过芙蓉手里的长木盒,将其摔在了地上。

“你!”温知熠一把扯住了洛池州的衣领,脖颈间青筋爆起,但他又想到这是江绾的弟弟,平息半晌,只得悻悻撒手。

“你阿姊又没醒,你怎么知道她不会收下?”他斜睨了洛池州一眼,将地上的木盒捡起,擦了擦上面的泥土。

“她醒了,她告诉我要来回绝你。”洛池州信誓旦旦道。

“我不信!”温知熠也毫不退让,大有要冲进去看看人到底醒没醒的架势。

此时的江绾双眼正发愣的盯着帐顶,先抛开外面两人的争执不谈,魏瑶那胎是八成保不住了,那就代表着她虽然撇去了嫌疑,但还是会被追责。

轻则跪在床前侍奉,重则留在营地陪伴。

如今的她如果想要回去,她就得让魏瑶有精力回去。

这么想着,她立即翻身下床,脚步踉跄的行至帐门口,伸出颤抖的手扶住了洛池州的小臂。

温知熠见江绾这副虚弱的模样立刻噤了声,有些懊恼刚刚的激动情绪。

‘江伏山’对他如此不待见,想必也是嫌弃他吵到他阿姊休息了。

“我精力还算旺盛,身子骨也不亏虚,”她柔声婉拒道,“不过,温统领的好意自是无法回绝,现下魏充仪比我更需要此物,更何况魏充仪是我小姑,温统领也是陛下的臣子,应当先为陛下排忧解难。”

温知熠听后思索了一阵,有些羞愧的垂下了头。

他也不知怎么的,思绪不自觉地就被有夫之妇牵引去了,从而做出这等荒唐事来。

他应该如江绾所说先把东西呈于陛下的。

毕竟如果先送给她,那不上赶着让人说闲话么。

“多谢世子妃赐教。”说罢,温知熠就转身向主营走去了。

洛池州审视着二人的表情,温知熠对他的态度与颜言对他的态度确实截然不同,看来一个是单相思一个是确有其事。

“温知熠此人做事不择手段,少与他打交道。”

他手上推搡着江绾走回屋内,嘴上还不忘吹着耳旁风。

“不择手段?”江绾重复了一遍。

随即她又回想了一下温知熠做过的事情:仅因为怀疑就胆大妄为的明着看她的后背、不辞辛劳在夜间寻遍山野也要找到的艾草,还有,那头被围猎的猛虎。

她挑了挑眉,确实不择手段,真是好有意思。

“你为何会突然想知道沈家与长平侯府的关系?”洛池州将话题引回了正轨上,江绾从不多问,要问就一定会下手。

“没什么,只是他们今日撺掇我骑马,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罢了。”

“那你骑了吗?”

“自然是没有。”

他歪了歪头,对她的‘草木皆兵’有些不解。

“或许他们只是竞技心起,没什么别的意思呢?”

江绾听后白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否定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哪有那么闲的人。”

“京中的公子小姐,大多都是目中无人、无法无天的。”洛池州感慨道。

他之前与祁明郡主相识,就是因为那帮公子小姐们目无品阶,嘲讽她命不好克未来夫婿,只要与她沾染上的男人不是死就是失踪。

谁知他就帮着祁明回击了几句,倒被她惦记上了。

无论是从前的县丞二小姐还是如今的祁明郡主,都使他确信自己还是可以得到年轻女子的青睐的,但为什么江绾却偏偏对他爱搭不理呢?

难道是他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想到这一层的洛池州突然怔住了。

颜言外形优越、为人正直、性情明朗,他确实足以吸引江绾,但最终还是落得个被她毫不留情抛弃的下场。

而襄王位高权重,周边侍妾如云,定然花样繁多......

可她分明不喜欢乱玩儿的那种男人啊......

“想什么呢?”江绾见洛池州愣神,在他眼前挥了挥手,拉回了他的思绪,“我觉得,马有没有问题,等晚上我亲自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下药无非就是草料与马儿身上的配件,那姓沈的大大方方叫她骑马,根本没时间喂草料,定是将东西藏在马身上的配饰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