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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秦荣挎着行李出了秦府,一路上果然没有看见东厂的人,按理说戏广白只需要让东厂的人不拦住,没必要撤走人,秦荣觉得有些奇怪,但没深想。

直到走到城门口,秦荣忽然顿住脚,侧眸看着一旁立在墙边双手环胸抱着刀的男人。

秦荣见过他,东厂的二把手,夏游。

他怎么会在这儿?

秦荣刚这么想,夏游就朝他走了过来,脸色不太好的说:“秦将军,我奉戏大人之命,护送你去江南。”

“......护送我?”秦荣微蹙眉:“多谢戏大人的好意,不过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前去即可。”

夏游打量着秦荣,良久,才冷冷开口:“戏大人的命令我不能违背,就别浪费时间了,快走吧,我还要赶着回来给兄弟们收尸。”

“收尸?”秦荣眉头皱的更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游讥笑一声:“字面意思,反正你也不喜欢戏大人,多说无益,快走吧。”

秦荣一怔:“戏广白?他又怎么了?”

夏游的唇角小幅度扯了下,讥讽的说:“没什么,不过是快死了。”

秦荣短促地呼了口气,像生根似地站住,脸上浮现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怎么可能?”

“你觉得不可能?”夏游冷呵一声:“我倒是希望是假的,他一再给你机会,但你就是要去江南,他还能怎么办,一个活着没有意义的人,死亡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秦荣觉得这话有些刺耳。

戏广白看着那么坚强的一个人,怎么会寻死。

还是说这又是戏广白的计谋,就是为了不让自己离开京城,秦荣一时间分辨不出来,他眸光阴鸷了一瞬,而后道:“夏游,你要说就说清楚,别说的没头没尾的。”

“行啊,你想知道是吧,正好我早就想说了。”夏游愤愤不平道:“秦将军,你知道我们东厂的人都是暗卫出身吧,暗卫都是卖身给主家的,也就是说我们的一切都属于皇室,也包括感情。”

“戏大人喜欢上了你,就是对主家不尊,主家有权力收回他的命,但因为我们的主家是先皇,所以陛下不能追责,但也正是因为不能追责,陛下对东厂不满,决定销毁东厂,重新建立羽翎卫。”

“戏大人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陛下为了一个好名声,不想直接对我们动手,所以让我们全部加入羽翎卫,你可能不知道羽翎卫是什么,我给你解释一下,羽翎卫是一支新的暗卫,也就是说,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能出现在人前,我们现在的地位,名字全都没有了。”

说到这儿,夏游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我们好不容易从地下出来,现在让我们回到暗无天日的地下,谁都不愿意,所以在你确定要离开京城后,戏大人和陛下做了一个交易,由我们东厂的人,帮他们训练羽翎卫,八个月后,能活下来的人,就自由了。”

夏游愤恨的眼神最后落在秦荣身上,哑着嗓音道:“上一个训练我们的队伍,无一生还,陛下想要打造的是比我们还强的暗卫,所以我说戏大人快要死了。”

秦荣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他从来没有打听过戏广白的出身,但他听说过东厂的来历,世人都说,东厂是先帝练出来的一把刀,这把刀在黑暗中沉淀数十年,最后出现在人前,为的是震喝,为的是恐惧。

事实也如先帝所想,所有人听见东厂二字都会带着一种莫名的惧怕与厌恶。

秦荣和戏广白第一次见面,就被他的那双眼睛看的头皮发麻,可谁又能想到,这群令人避之不及的先帝鹰犬,竟也是一群可怜人。

秦荣又想到戏广白拉他沉沦的那一个晚上,向来高傲的人,将他拥入怀中时,低声说的是:“无论发生什么都别丢下我,我只有你了。”

当时,他也在害怕吧。

秦荣抿了抿唇,再次抬头,眸中多了一丝坚定:“夏游,带我去见戏广白吧。”

夏游一愣。

好一会儿后,他才摇了摇头,低声道:“这会儿戏大人已经带着弟兄们去训练场了。”

秦荣问:“那他还会出来吗?”

夏游意有所指道:“不一定,如果有人想要见他,或许会出来.....”

夏游虽然没说完,但秦荣听懂了他的意思,如果今天自己离开的话,戏广白就不会再出来了。

那么,自己要留下吗?

秦荣看了看离开京城的路,又回眸看了看皇宫的方向,垂下的眉眼带着几分烦闷,半晌后,他出声道:“走吧。”

......

秦荣从梦中惊醒,手无意识抓住了什么,喘息急促,浑身冷汗。

梦里戏广白满身鲜血,伸出手,叫他抓住,齐韵站在另一边,没有说话,却眼含热泪。

两个人就像是一种无形的枷锁,将秦荣缠绕,挤压,让他喘不过气。

“怎么了?”黑夜里有人抱住他,体温很高,像是一个暖烘烘的小炉子,瞬间把秦荣拉回了现实。

秦荣浑身一僵,隔了一会儿,才说:“......你怎么在这儿?”

“你不是想见我吗?”戏广白嗓音带着明显的笑意:“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为什么没走?”

秦荣闭了闭眼睛,道:“有点事想问你,问完就走。”

戏广白的眼睛即便是在昏暗的光线里也很亮,他暖热的手握住秦荣冰凉的手指,笑吟吟道:“现在城门已落锁,小秦将军,你要怎么走?”

他的指尖落在秦荣脸上,声音很轻:“我说过吧,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你这次不走,就再也不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