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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枝“原谅”她了。

姜婉宁有些哭笑不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嗑cp嗑上头了?

还嗑到正主面前了。

以后要是她和战洵夜be了,这家伙会不会哭?

姜婉宁不忍心打击她,又交代了几件琐事,就让她出去了。

……

另一边,大殿封赏之后,宫里的旨意一下,便立即有宫人扛着新的牌匾往定北侯府去了。

这是皇上的恩赏,牌匾上“定国府”三个字,还是皇上亲自写的墨宝。

这个新牌匾,挂着红绸布,出宫路上,便惹了不少百姓的注目。

还有人跟着这些宫人,追着他们到了定北侯府。

之后便见他们搭起了架子,把原本的“定北侯府”牌匾给拆了下来,重新挂上新的。

由此,百姓便知道驻守山阴关的将军凯旋之后,已经荣升至定国公了。

原本宫人是打算请定国公出来,一起进行这个拉红绸的步骤,可定国公不爱显摆,让他们早点挂好了事,别搞那些乱七八糟的。

宫人们这才歇了心思。

可这边的侯府已经挂上新的国公府牌匾了。

隔壁的国公府就得拆了。

之前皇上留有对忠勇公的缅怀,如今已经一应弥补给了定国公。

这边虽还是战氏一族,可到底还是没有爵位,自然是不能留有国公府的牌匾了。

但介于战氏一族,与定国公也算是一脉相承,不好把场面做得太难看。

故而这些宫人也是好心,把“战府”的牌匾,也一同给做好了。

拆了人家旧的,还主动给人家挂上新的。

很快,这些宫人的动静便传入了府里高氏耳中。

她带着一众下人冲了出来,指着那群宫人大喊道:“你们在干什么?!谁让你们来拆国公府的牌匾了?你们该当何罪!”

巧合的是,今日刚好是李德全得了皇上的旨意,出宫前来办理此事。

这会儿宫人们听着前国公夫人大声嚷嚷着让他们停下,大家便手足无措地停了手。

李德全动了动手,让他们继续,才赔笑着走到高华月身前,说道:“战夫人请体谅,奴才们都是按照旨意办事,若您有什么吩咐,奴才定当面呈给皇上。”

李公公说的话虽然客气,但不容拒绝。

再不高兴,她还能反驳到皇上面前吗?

只是……象征着昔日荣耀的国公府牌匾,就这么被人拆下来,高华月只觉得自己的脸面,也被他们从云端踩入了泥潭,令她羞恼至极!

丈夫死了,她所倚靠的一切都没了!

功勋全记在了他前妻的儿子头上,她竟落不到半点好!

从前这个国公府的牌匾还没拆,她就还把自己当成国公夫人。

如今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高华月转身看向隔壁,只见远处高大的府门前,已经赫然高挂“定国府”三字牌匾。

眼不见心不烦,高华月冷哼一声,一甩袖子,转身回了府。

李德全笑着送她走了,才转身收起笑容,大声道:“拆快点!手脚麻利些!”

……

是夜,昔日的国公旧府,也就是如今的战府,便响起了高华月怒其不争的咒骂声。

她作为续弦妻嫁入战家,还没怎么享福,丈夫就带着前妻的儿子去了前线。

之后的每一日,她都恨不得那个天杀的小魔王就这么死在边关。

可谁知他不但没死,还获了军功,如今又借着他爹的功勋,爬上了国公爷的位置!

高华月掐着自己儿子的耳朵,怒声道:“你怎么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当年你要是争气点儿,如今当上国公的就是你!我就是国夫人!”

战洵曜如今十五岁,这么些年听母亲的这些话,听得耳朵早就腻了。

特别是他们还没被爹接入府前,她就总是想着他能够帮她挽留爹爹。

可是等爹提出要把她纳入府中为妾时,却又遭到她的拒绝。

说不计较那些,只希望能够与爹在一起便足够。

可他知道,娘根本觉得不够。

娘想要的是,当国公爷的正妻。

很快,国公原配果然病死了,他娘亲才得以重见天日,被爹接回府中,当成续弦妻入府。

只是因为他的存在,终究纸包不住火。

战洵夜还是知道了自己的父亲,在他母亲还在世时,便与旁人有了别的儿子。

这几天,战功赫赫的定北侯回京,几乎全京城的百姓都去了城门相迎,他怎会不知?

但定北侯有功,与他何干?

他只恨不得躲起来,日日不与人相见!

如今听着生身母亲的咒骂,他再也忍耐不住,骂了回去:“如何让你省心?六年前去山阴关时,我才九岁!你让一个九岁小孩上战场,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的母亲?!”

“啪”一声,一个巴掌盖了下来,高华月气急:“我不是你的母亲,我能如此为你日日谋划吗?我能费尽心思让他娶了个五品小官之女,让他从此抬不起头来吗?!你这白眼狼!我真是白生了你!”

战洵曜捂着火辣辣的脸,一阵怔然,最后脱口而出道:“别说是为了我!你其实只是为了你自己!”

说完,他转身冲出了屋。

战府主宅这边大吵一架,战家二房也很快得到了消息。

具体的吵架内容不得而知,但大致猜也猜得出来。

大伯战岳一家战功赫赫,功勋卓绝,二房就显得有些逊色。

二叔战回没大哥这么骁勇,长得文弱一些,便走了科举之路。

可终其一生,最高就只考得举人,再往上不了了。

之后在大哥的福荫之下,他也娶了一房好妻室,如今儿子战洵扬已经中了举人,只是会试还没把握,便还没参加。

现下听到大房吵架的消息,战回便亲自去告诫自己儿子:“以后与那高氏一家少些往来,瞧她儿子都被教成什么样了?上梁不正下梁歪。”

战洵扬捧着书,头也不抬。

只是淡淡问道:“爹的意思是,让我与定国公多来往一些?”

从前定国公还在京时,他们也没怎么往来。

那时候他们一家虽觉得战洵夜可怜,但那时候的战洵夜还是个难缠的小鬼。

他们也不愿惹上麻烦。

不过人家也没来主动找他们就是了。

之后战洵夜去了山阴关,一连六年都没回京城。

他们想来往也来往不了。

如今眨眼六年,关系已经疏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