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皇帝与几位重臣说着话突然话题不知怎么着就提到了今科进士,皇帝突发奇想让一甲的三位各自作诗一首,也算是助个兴了。
孟忆安三人一一上前各自按照皇上说的题目,赋诗一首,三人文采都是实打实的,都作的不差。
皇上自然又是一番赏赐。
“三位爱卿可成家了?”皇帝看着下方三个出挑的青年才俊,笑着问道。
也难怪婉凝那丫头会看中探花郎,这一走出来确实就是探花郎最为出挑。
“回禀圣上,微臣已经定下了亲事,待七月便会正式的过礼了。”孟忆安低着头恭声答道。
“回禀圣上,微臣已经成亲了。”
何康安大致知道皇上想干嘛了,待榜眼答过后,他便接着答道:“回禀圣上,微臣尚未娶妻。”
“哦?何卿这等青年才俊,居然还未成亲?”皇帝像是惊讶了一下。
“微臣忙于学业,亲事便一直耽搁了下来,最近家中长辈已在准备为微臣说亲了。”何康安答道。
坐在一旁的荣安郡主动了动身子,有些着急。
他家里已经准备在为他说亲了吗?
那若是她不让外祖父赐婚的话,是不是一切就要迟了?
她眼神焦急的看向皇帝。
皇帝瞥到在那坐立难安的荣安郡主,有些无奈。
这丫头真是半点都要等不及了。
“既是如此,那朕便做主为你赐一桩良缘如何?”
虽是问句,但何康安要是敢拒绝,他的仕途怕是就要到此为止了。
何康安‘惊喜’的抬头,随即意识到自己失礼了立马又低下了头去,恭声回道:“多谢陛下!微臣但凭陛下做主!”
“哈哈哈,好!”
“那今日朕便做一回媒人了!”皇帝朗声笑道。
随即看向荣安郡主:“婉凝,外祖父给你寻的这个如意郎君你可满意?”
荣安郡主没想到皇帝会突然问她,但是如今就差临门一脚了,她虽然害羞,还是红着小脸笑着答道:“婉凝多谢外祖父!”
众大臣就看着他们祖孙俩在那演,但面上还是不得不一一出言附和这桩亲事是一桩良缘。
只有梁宴礼与姜云菀夫妻俩面色不改,继续在那吃。
翌日赐婚圣旨便下来了,与此同时皇帝还加封了荣安郡主为公主,为她赐了公主府,解决了何家没房的这个窘况。
荣安郡主身为如今皇帝唯一的小辈,婚事自然不会草草举行,哪怕荣安自己很着急,她与何康安的婚事也被安排在明年下半年去了。
留了一年多的时间准备各项事宜,以及走礼。
二舅母原本知道儿子能娶个郡主,不,已经是公主了,还乐开了花,这天底下所有的姑娘哪个有公主殿下尊贵哦。
不过随即知道他们成婚后得搬去公主府住,说是娶妻,这跟入赘也没啥区别了。
她就再也开心不起来了,她最出息的小儿子好像是给别人家养的了。
但是那是皇家啊,就是心里有再大的不乐意,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面上还不能流露出半点不乐意来。
何康安倒是半点没受影响,反正荣安郡主也好荣安公主也好,皇上又没不让他入朝为官。
而且这圣旨下了后,亲事定了下来,他如今在官场是如鱼得水,做什么事都顺畅的很,再没人敢给他摆脸色。
皇上还召见了他几次,摆明了拿他当自己人了。
只要他自己不作死,日后前程定是一片光明。
但姜云菀却写了信给他让他可以慢慢的先疏远和亲王府,当然不是真的疏远,只是只要皇帝还在世,他便不能再与和亲王府走的太近。
不然反而对他不好,会影响他的前程。
皇帝要的是忠于他的保皇党,在他在世之时,与任何一派走的太近,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何康安回信答应了下来,他明白其中的利害。
七月,何霜出嫁,姜云菀给她添了一千两的压箱钱,又加了两副贵重的头面添妆,让她风风光光的出了嫁。
孟忆安虽然如今只是在京城中租赁了一个小院子住,但是她嫁过去不用伺候长辈,他们两个人的小家就只有他们二人。
何霜如果想要回娘家去看看,也是完全自己能做主,不用看她人脸色,能过的相对比较自由。
何霜出嫁后,何家大房的人便回了江南去继续跟着姜云齐做事。
京城虽好,但是一大家子人都待在家里坐吃山空,就靠着何康安那点俸禄可养不起这么一大家子人。
如今何家是靠着何康安起来了,大房的人便自发的揽过了去赚钱的活计,没办法谁叫自家没争气的孩子呢。
不过何霜嫁的好,如今何家便是等老两口过世,应该也不会分家了,只有绑在一处利益才是最大的,就是两房之间有些龃龉,也不会想分开的。
......
桃花村,李家。
李父李母看着不过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已经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的女儿,面上具是心疼之色。
“叶啊,淮川那孩子也跟你道歉了,一个大男人几次低三下四的来找你,你这气也该消了吧?”李母心疼归心疼,但是该劝还是要劝。
在她看来段淮川也没犯什么大错,也没有纳妾啥的,也就是一点小事,闺女就闹死闹活的要和离,实在是不成样子。
李父皱着眉头靠在椅子上没说话,但心里也是赞同妻子的话的。
有些话她已经说了千百遍了,李苏叶实在是不想再继续重复那些话了,可是她若想和离成功就必须得到李家的支持才行,不然再继续闹下去段家那边便是休妻了。
那不是她想要的。
和离还可以带回自己的嫁妆,休妻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为段家奉献的够多了。
“爹、娘,我在意的不是他纳妾还是有外心。我在意的是他根本就不把我的命放在心上,他们母子俩都没有!”李苏叶泪流满面。
“当时我刚小产,命去掉了半条,那么冷,他们就逼着我去给那位姑娘道歉,若不是我身体底子好,现在怕是都没命再回来了!”
她换了个说法,不再去说段淮川有外心之类的,她能感觉到李家夫妻俩还是真心疼爱她的,只是他们不理解她的做法。
在她们的认知里,和离那是天大的事,是会被戳脊梁骨会连累家中的其她未嫁女的姻缘的,段淮川又不是犯了什么天大的事儿,好不容易结成的姻缘,不可能因为一点小事就给断了的。
那她只有以命相逼了,她剩的,也只有这条命了。
和离她是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