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候真后悔,跟孩子讲了太多他亲生父亲的事。
若没有讲过,大可以说一句,他爸爸死了,就化解如此尴尬的场合。
现如今,面对孩子虔诚的目光,我如鲠在喉。
宝宝看了我一会,小手放在下颌上,名侦探柯南一般。
自己得出结论,“我觉得应该是,毕竟我们长得那么像,妈咪你面对他时,反应又那么大。”
这头头是道的分析,我竟无法反驳。
突然我就觉得孩子太聪明,不是一件好事了。
可某人却不这么以为。
“不愧是我的儿子,”那边,陆宴臣已经伸出大手扣在了孩子的脑袋上。轻轻的摩挲。
并评价道,“真聪明。”
这样看着,父子俩算相处的挺好的。
一大一小,像复制粘贴出来的。一样的帅,一样的聪明。
我心里挺五味杂陈的。
因为我怕,怕陆宴臣把我的孩子抢走,更害怕孩子心甘情愿跟着他离开。
可下一秒,我就看到孩子从陆宴臣的手底下窜出来。
“大叔,你别摸我头发。”
一句大叔直接把陆宴臣的脸色都喊僵了,他皱着眉,问道,“你叫我什么?”
“你是个渣男。”孩子再度语出惊人,“就是你伤害了我的妈妈。”
陆宴臣已经被气得额头青筋暴跳了,一张帅气的脸庞染上愠色。
他抬眸看我,满脸都写着气愤。
“阮深深,你就是这样跟儿子描述我的?我是渣男?你还说了我什么坏话?”
“不许你凶我妈妈!”阮执宇直接挡在我身前。
肉乎乎的手臂像雄鹰似的伸开,将我牢牢挡在身后。
“我妈妈没说你任何坏话,是你伤害了她,让她心灰意冷,带着我远走高飞。”
陆宴臣脸色愣怔了一下,眼底像是有乌云闪过,无数情绪凝结。
我突然有点害怕,蹲下身把孩子抱紧。
“宝宝,别说了。”
我怕这孩子口不择言,把陆宴臣刺激出个好歹。
他一个男人身强力壮的,万一想到我们母子俩下手,那就糟糕了。
“为什么不能说,这本来就是事实啊,如果他对你好,你为什么要带着我离开呢?”
小孩声音奶声奶气的,但却十分坚定。
我看到陆宴臣眉头越皱越深。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我抱着孩子,下意识往后挪。
直到陆宴臣冷冰冰叫我名字。
“阮深深。”
我极不情愿的应他,“干什么?”
手里依旧把孩子搂得紧紧的,因为真的很害怕,这个男人会对我的孩子下手。
世人都说父亲爱孩子。
其实准确来说,是男人爱自己的伴侣,才会爱屋及乌,怜爱自己的孩子。
但陆宴臣并不爱我,他对我更多的是占有欲。
上山下海找了我四年,也只不过是一种执念罢了,单纯是想找回自己的面子。
“跟我回去。”
果然,他又想把我圈禁起来。
“为什么?我们已经离婚了,我跟你回去干什么?”
我问他。
其实我挺不懂他的脑回路的,明明以前跟我结婚就是被逼的。
婚姻期间一直和白月光有染。
现在好不容易离婚了,为什么不去好好潇洒,又把我抓回去干什么?
“跟我复婚。”陆宴臣四个字四个字的往外吐。
我也跟着他学,“那不可能。”
“为什么?”男人眉头越皱越紧,走上前来握住我的手腕。
“我们的孩子这么大了,你为什么那么自私,不肯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一下子cue到孩子,某个话唠小孩立刻接话:
“大叔你放开我妈妈,我和妈妈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家庭。”
阮执宇太爱我了,所以对每一个跟我有摩擦的人,都格外不合。
“我们要是复婚,陆雪艳又怎么办?”
男人眼睛危险地眯着,似乎在思考,“关她什么事?”
我嗤笑一声,“陆总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我就来提醒你一下,你亲爱的妹妹怀过你的孩子,她早就把自己当做你的另一半,当做未来的陆家少奶奶了。”
“那是个误会,那孩子不是我的。”陆宴臣澄清道。
“我可不相信,”我想到那天在医院办公室里,陆雪艳对我恨之入骨的模样,“她那天大闹我办公室的时候,分明是一副正宫模样。”
“你们见过?”陆宴臣对这件事表示很惊讶。
“看来她没告诉你。”我耸了耸肩,再次为自己的观点佐证,“也是,她巴不得我消失,怎么会把碰见我的事情告诉你呢。”
我嘲讽的笑着,“陆总,和你亲爱的妹妹都甜蜜共游德国了,又何必来招惹我这糟糠下堂妻?”
陆宴臣气得薄唇抿紧,后槽牙小幅度地磨了一下。
这个动作!
我顿时心叫不好。
我有预感,他又要强吻我了。
天杀的,孩子还在这呢。
下意识捂住孩子的眼睛,果然下一秒,某个男人就亲了上来。
他又是这样惩罚性的,似乎在发泄一般。
吻的特别粗重,我的唇被他压着,唇瓣被磨蹭的很疼。
阮执宇突然被捂住眼睛,在我手底下喊道:
“妈咪怎么了,干嘛捂我眼睛?”
我的嘴被堵着说不出话,只是把孩子的眼睛捂得更紧。
小孩继续挣扎。
终于某个男人肯放开我一点,我喘着气道,“妈妈没事。”
某个男人在我耳朵边上轻笑,“被我亲的腿都软了,还嘴硬说没事?”
我狠狠瞪他一眼。
结果下一秒,直接被抵到墙边,陆宴臣的胸膛压着我亲。
畜生!混蛋!
我的心里面破口大骂。
居然在孩子面前这么欺负我。
陆宴臣吻得认真,我气的都够呛,加上孩子一直在挣扎。
我们谁都没注意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深深你在里面吗?”
听见熟悉的声音时,包间厚重的门已经被推开了。
薄寒之带着一群人,急匆匆推开门。
结果,入目就是,陆宴臣把我抵在墙上亲的画面。
手放在我的腰上,指腹轻轻摩挲着。
“深深,我来救你了!”
他大声喊道,风尘仆仆的模样,好似一个笑话。
“你们……”
他瞠目结舌的盯着我。
被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顿时又羞又恼,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陆宴臣。
“薄医生……”我脸红如注,简直无地自容。
可陆宴臣却没皮没脸到极致,轻轻抹了一下嘴唇。
没半点被撞破的难堪,反而责怪道:
“你们没学过敲门?没看到我和深深正叙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