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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余红兰拿药厂分红大头在前,红霞越过刘文鑫,买房写自己一个妇道人家的名字,刘母都无法表达自己的意外了。

“文鑫啊,你说,你媳妇儿娘家都这么有出息,就红霞这一家子四分五裂的,能不能……”

刘文鑫明白母亲要说什么,但是他不想有这个念头。

“妈,这种话千万不要在红霞面前说,以后也别再提了。”

刘母失落。

“你不是说了,那红兰都能在首都扎根,肯定是在领导身边说得上话的,我知道,余家个个都有出息,你去了都说不上话,妈看了心里不是滋味。”

刘文鑫不高兴。

“我怎么说不上话了?不是挺好的吗?余家对红霞的帮衬还少?

咱们木材厂小学的房子,是兰兰直接买给红霞的,首都的房子,药厂的分红,哪个不是余家对咱家的帮扶?关键是我所在的矿业,他们都够不着,有劲儿也没处使,白白提了还坏了情分!”

刘母叹气。

“我就是想孩子,别人跟你一般大的,那个跟前没个孩子承欢膝下?”

说着肩膀垂下,含胸驼背,本就干瘦的老婆子,这会儿看着格外孤独。

想到她可能从白天就无聊的在这守着,一直到现在,刘文鑫心里也不是滋味。

“妈,现在我大小是个工程师,左右邻居家里当家男人都是我单位同事,您大可以跟她们串串门,拉拉家常,也算是为我跟单位同事搞好关系了。”

刘母支支吾吾,不太愿意。

“我?我不行,我一个人惯了,这么多年,都不爱出门,一把年纪了,万一人家嫌弃怎么办?”

刘文鑫劝慰。

“这都什么年代了,况且睡觉老人还没有老伴儿先走的时候?您都是当奶奶的人了……”

不过孙女不在这,甚至很多同事以前都不相信刘文鑫已婚,更别说有个读小学的大闺女。

这还是红霞在这住的这几天,才破了大家的认知。

母亲寡居多年,年轻那会儿怕沾惹是非不爱出门,也不爱跟人打交道,这多少年落下的习惯,嘴上干巴巴的劝说实在没有意义。

“等暑假,暑假的时候红霞肯定要带宁宁过来的。”

刘母突然又有了希望。

红霞来回奔波,还觉得挺新鲜,跟孩子和丈夫两方处起来都不会厌烦,坐飞机尤其是她喜欢的事情,跟很多成功人士坐在一起,仿佛自己也成了职业女性。

虽然对多变的职场充满恐惧,但是不影响余红霞偶尔想要装一装。

每次看到余红星那样的时髦女老板,自信张扬,她也是打心底里羡慕的。

到了暑假,余红霞留在首都半个月,愣是看着女儿把三年级的课本都在补习班提前学一回,这才带着刘诗雨一起,飞到大庆,跟孩子爸爸和奶奶团聚。

大庆油田上自称一统,刘文鑫的工作就是设计运输石油的各种管道,专业性极强。

关键是像刘文鑫这样的技术型人才,在整个石油系统里都非常少见,领导全部当宝贝。

在石油大院儿,刘诗雨第一次感受到了众星捧月一般的尊重。

刘文鑫长期见不到女儿,难得能在一起过暑假,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宠爱。

刘工程师的女儿来了,大院儿其他家纷纷叮嘱自家孩子好好跟刘诗雨相处。

加上刘诗雨从首都来,琴棋书画,几乎无一不通,一下子成为大院儿所有孩子们心中的白月光。

“妈妈,我们能就在大庆上学吗?”

余红霞不敢相信的看女儿。

“当然不行了,你的画画课,钢琴课,舞蹈课,英语课,都在关键时候呢!”

“那些不能回到大庆来学吗?”

“当然不能。”

余红霞有点生气女儿的不上进。

“你知道我给你找的老师都是什么人吗?那都是行业顶尖,就说你的舞蹈老师,那是在大学给大学生上课的,这样的人,在大庆能找到吗?”

刘诗雨失落的垂下脑袋。

不过很快,她仿佛想到什么好方法似的,抬起头。

“妈,找不到老师,那我就不学那些了,我决定,也要跟爸爸一样,当个工程师。”

“啪!”

余红霞把手里茶缸子一丢,发出的动静把刘诗雨吓一跳。

“你怎么回事?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学东西都是你要学的,我带你去上了体验课,征求你同意之后才报名的。

我说过,既然自己选择了,跪着也要坚持下去,现在你是在做什么?大庆这种荒凉的地方,出门想吃个烤鸭都不好买,你竟然要留在这,这脑瓜子都在想什么?”

余红霞的手指险些戳到刘诗雨的脑门。

孩子闪躲的时候,已经含着泪。

“我,我,我在姨妈跟舅舅家,他们都更喜欢宁宁或者表哥,我在这里,大家都最喜欢我!”

余红霞沉默许久。

刘诗雨越想越觉得委屈,低声抽泣。

余红霞呆坐良久,霍然起身。

“那也不能留在这里。”

说着余红霞拉起刘诗雨。

“你跟我出来。”

外头早就在听动静,生怕儿媳妇打孩子,又不敢贸然进去,只能干着急的戴大娘跟走出来的余红霞打了个照面。

戴大娘慌慌张张的叮嘱。

“红霞,有事好好说,不要打孩子。”

余红霞只看她一眼,继续往外走。

“知道了妈,我跟她说着呢!”

说话功夫,余红霞带着刘诗雨走到院子角落,正是婆婆圈一块地,用网罩着养了七只鸡。

“看见那只红脖子的大公鸡没?”

刘诗雨看一眼,点点头。

“说话,别跟我点头摇头,我之前怎么教你的?”

刘诗雨赶紧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抽噎的情绪,一字一句清晰的回应。

“看见了!”

余红霞这才说道:

“那只大公鸡,就是这一群鸡里的这个!”

说着竖起大拇指。

“你要是从首都回到大庆,待在这里,读子弟小学,就跟这几只鸡里的大公鸡似的。”

说着又指着远方一处大河,河边长满芦苇,刚好是夏天,里面时不时有野鸡野鸭飞出来,刘诗雨还被孩子们带过去找过野鸭蛋。

“你本来可以待在更广阔的天地里,不仅自由,还能起飞,现在你说你要待在笼子里?”

刘诗雨懵懵懂懂,似乎听懂了,但是又不能清楚的领会妈妈的意思。

余红霞寒着脸。

“我知道,你觉得表哥表姐还有宁宁跟小老虎他们爸爸妈妈都厉害,看起来都比你更受重视。

其实我也有这种感受,我没有工作,更没有你舅舅小姨他们的社会地位高,但是你没发现,跟他们在一起,我已经比大庆所有孩子的妈妈都强了么?”

戴大娘站在房门口,想说顺着孩子的意思,可听余红霞这么一说,又觉得很有道理。

她小心翼翼的凑过来,低声跟着劝两句刘诗雨。

“孩子,首都是个好地方,你妈破釜沉舟的带你出去读书,你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你爸小时候想考大学,都没什么机会,为此耽搁好几年,还在木材厂当了几年的木匠。

虽然他是手艺最好的木匠,木材厂很多人都喜欢他,可他要是不考大学,不离开厂子,就算技术再好,你现在也只是一个木匠的女儿。”

刘诗雨明白了奶奶和妈妈的意思,虽然虚荣心一时半会儿还难以下去,总算是不再有留下的念头了。

充满希望,平凡又忙碌的九一年,很快就要过去。

宁宁是农历十月,阳历十一月生日,到孩子两周岁生日的时候,孩子已经会往外蹦短语了。

小女孩儿说话都要略早一些,而且孩子说话有个规律,一开始咬字清晰的会叫爸爸妈妈,大人教的词汇也能很快学会。

但是过了两岁左右,孩子就不爱说话,开始琢磨长句子,到了三五岁,突然开始说整句,婴儿感也会逐渐消失。

这会儿宁宁就处在会说简单短语的时候,大人教啥孩子说啥,格外好玩儿。

今年庄彦华考虑到余红兰工作繁忙,直接带着易绍清过来给宁宁庆祝两周岁生日。

田阿姨欢喜的准备生日当天的菜单。

“哎呀,总算咱们宁宁能邀请太姥来家里吃一顿了,看姨奶奶给你做一桌子好吃的~”

余红兰原本正捧着周刊样刊在校对,闻言抬头看她们,忍不住轻笑一声。

孩子在怀里抱着的时候,都是派车来接,让孩子过去,如今孩子会走会说,她倒是愿意来了。

这说明庄女士要退了,不退休也是退居二线,也说明她看到余红兰走上工作岗位,不再只是一个小小的大夫。

人得到多少尊重,还得看自身有多少实力和地位。

果然,余红兰猜测的没错。

庄彦华吃的不多,倒是陪宁宁玩了好一会儿,又跟绍清和余红兰说了好一会儿话。

“对了,兰兰,吃过饭给我把把脉吧!”

余红兰点头应下,随后仔细端详庄彦华的神色。

庄彦华本身底子就不好,这么多年,都是医疗队跟着,各种好药喂着,加上余红兰亲自出手给她调理,才能坚持工作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