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学文只觉得下身一痛,整个人仿佛被抽了筋一样,就地打滚,哀嚎的声音都发不出来,整个人蜷成团,像被淹了的蛆一样。
余红兰知道,这年头发生这种事女孩子丢脸又吃亏,被流言逼的要么嫁给流氓,要么去死,反而是做出这种事的男人,知道优势在我,越发嚣张。
特别是现在的男孩子,很多家庭住房紧张,尤其冬天,基本就是一家人一条炕,办事儿都不避着小孩子。
半大孩子半夜听墙角又没什么羞耻心,在外就拿这些侮辱女同学,特别是年纪大些已经发育的女生,无法无天。
余红兰一言不发,追到秦学文,揪着他头发,将他脑袋夹在关着的那扇门上,腾出手来硬关另一扇门。
秦学文的脑袋就夹在门缝里,被撞的乓乓响。
很快就有附近大人被听到动静跑出来查看。
小静从胖丫说出她的遭遇起,就放声大哭。
听到有人大声询问,还往这边来,急的六神无主。
“呜呜,丫丫我怎么办!”
秦学文此时浑身无力,手脚不听使唤,但是他胆量依旧在,余红兰总不能弄死他,等以后,他一定要弄死眼前这三个。
胖丫也六神无主,秦学文比所有男孩子都让人讨厌,马洛书上学第一天就被他堵在厕所,逼着马洛书从他胯下爬过去,还是老师上课看人不在,去找回来的。
“兰兰!”
余红兰扭头扫一眼胖丫和小静,她们一定不能跟秦学文扯上关系的。
余红兰眼尖,看到后院亮着不少衣服,都是住在前院的大妈婶子们的。
余红兰随手扯下其中几条短裤和小背心,塞到秦学文怀里,其中还有个月事带直接挂他脖子上。
秦学文终于慌了神。
“怎么回事?小静啊?咋了?”
两个面熟的老奶奶迈着小脚往这边倒腾,进门先看见一个半大小子倒在地上,跟死狗似的抽抽。
再就是三个小丫头,两个哭的眼睛都肿了,脸上还有巴掌印。
两个老太太生怕丫头们受委屈了,赶紧进院子问情况。
余红兰指着地上的秦学文。
“姚奶奶,四奶奶,这是制药厂那边的小孩儿,跑到我们这边,专门偷后院晾着的裤衩背心,小静和胖丫抓住他,他还打人,你看她们脸上挨打的!
幸亏我过来找丫丫玩发现了,我一针就让他动不了了!”
余红兰昔日一针让程如峰后妈变成哑巴的英勇事迹现在还刻在民众心里呢,积威甚重。
“哎哟哟,我滴妈,这小流氓小瘪犊子,这还得了!”
“红兰你打得好,我这就去叫人!”
“老四你去叫,我在这守着,几个孩子吓坏了!”
秦学文脸肿成馒头,呜呜说不出话,他捂着腮帮子,脑袋被门夹的变形,木木的都感觉不到痛了。
小静躲在门后面,仍旧不敢出来。
余红兰让胖丫安抚小静,自己叉腰站在秦学文面前,像个恶霸一样,一脚踩在他身上。
众人跑过来见到的就是这个场景,所有目光和注意力都集中在余红兰身上。
刚好到中午了,前院出去上班的大妈婶子们有不少提早偷溜回来做饭的,看见自己裤衩背心被一个半大小子揣兜里,气的骂骂咧咧。
“整裆裤都没穿几天,就学人耍流氓!”
“小兔崽子你毛长齐了吗?”
“来来来,给老娘瞅瞅,你的小萝卜丁长几寸了!”
“这点小东西就开始耍流氓,想那事儿,你爹妈整天在家不干别的,就干这呗?”
显然,一山更比一山高,秦学文侮辱小姑娘的时候,做梦都没想到,他也有今天!
秦学文浑身无力,此时捂着裤子在地上打滚,妄图护住他最后的尊严。
结果在一群如狼似虎的老娘们手里显然没用。
家里那么多皮小子都能收拾,这么多人还拾掇不了一个小流氓?不能够!
所以说女人是个神奇的生物,年轻时候危机四伏,年纪大了往哪一站就满满的安全感。
余红兰想起一个夜店用大妈当服务员,扫黄打非都不往那去。
“呜呜呜,我不是,我没有~”
秦学文吐字都不清楚了,还能让人听到这几个字,也是不容易。
很快他的棉裤就被人扒了,余红兰没眼看,倒是扫到两条腿跟牛蛙似的无力悬空。
“也不怎么啊!”
“这么点就开始想婆娘,咦~有用吗?”
几个大妈的话,让所有人哄堂大笑。
余红兰悄悄挥手,让小静和胖丫赶紧走。
最后秦学文被扭送联防队,街道大妈通知制药厂那边,秦学文的大哥带着他妈去把人领出来。
给所有参与抓人的大妈每人赔偿一块钱,还给被偷衣服的几个花钱买新的,又要赔礼道歉。
秦学文身上的银针早就在混乱中被余红兰抽走,但是他瘫软无力的情况还没有恢复,被秦学武背着回家去了。
这一路上,秦学文的流氓事迹已经被宣扬的几条街都知道了,各家小背心裤衩子都不敢晾出去。
易绍清听说这事儿,当天晚上就带着秦学武找到马英麟家这边。
“马师傅,我们是来赔礼道歉的。”
余红兰正在磨药,头也不抬,手上速度快得很。
马英麟知道事情始末,看向易绍清。
“为啥要你来赔礼道歉?你觉得在这个事儿里头,你有什么错?”
易绍清哑然。
他一开始不愿意承认自己有错,但是妹妹的病,姥姥的病,都指望余红兰,他不敢不来。
可是马英麟这么一问,有的问题,他就回避不了了。
“额,本来制药厂跟机械厂这边的子弟矛盾一直在,但是不深,有时候起冲突,见面打一架也没什么,是我,我念着兰兰对我家有恩,一直让学武兄弟让着余红旗。
有时候还因为学文做的过分了打他两下,他可能不服气。”
马英麟轻笑一声。
“他被你打的不服气,跑过来找这边小丫头的麻烦,你觉得这应该怎么处理?”
易绍清摸后脑勺,秦学武垂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