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露西菲亚那场震撼魔心的演讲的福,魔王城中的居民倒是对新法典的接受度提高了不少。
只是接受归接受,但行为上一时半会儿还是改不回来的,所以最近几日魔王城的审判庭几乎每时每刻都处于业务爆满的状态,而身为大审判长兼任改进法典职能的阿加雷斯更是一刻都停不下来。
好在,阿加雷斯并不是孤身一人在奋战,她拥有一个十分专业的团队。
首席行刑官露西菲亚,与见识到露西菲亚手段后自觉退居行刑官副官的歌茨西亚,还有负责提供化学刑罚的药品,额……简单来说就是毒液的供应商,即被露西菲亚大老远绑过来的海德拉。
有了她们,阿加雷斯不说是事倍功半吧,至少感觉自己不是那么孤独了。
当然……要是身边没有某个闲人一直晃着干扰她就好了。
“亲~爱~的~”
耳旁响起的是360°无死角环绕式魔音,湿热甜腻的吐息可以从她的耳畔一直旋转着喷洒到她的唇边。
阿加雷斯狠狠咬了下后槽牙,眉头越皱越深,甚至差点儿把手里的笔杆子握断才好歹忍住没有爆发出来。
瓦莎刻见不起作用,继续蹬鼻子上脸,这次直接弯着腰从阿加雷斯的腋下钻到了她的怀里,侧坐在她的大腿上。
贴身的火红色礼裙勾勒出瓦莎刻令人血脉喷张的身体曲线,一头金色的长卷发轻抚过她的手臂带来些微的痒意,过分白皙的玉指从她鲜艳的唇珠一直流连到她那从一丝不苟的领口中隐约露出几寸的精致锁骨上。
似是还嫌这样不够,瓦莎刻继续唇贴到阿加雷斯线条分明的颈窝处,用能将人醉死的声音,甜腻腻的撒娇道:“理~理~我~嘛~”
手中的笔这下终于是断了。
阿加雷斯深吸一口气,终于忍不住吼道:“瓦莎刻,够了!这里是办公场所,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瓦莎刻被吼了也不生气,继续一脸微笑的看着她:“可~你~已~经~连~续~工~作~了……两天?30~个~小~时?你~自~己~还~记~得~吗?”
不说这个还好,说了阿加雷斯更气。
“要不是你一直乱摸乱蹭,这么点儿工作我能拖两天?还有你要不要猜猜老娘我为什么要加两天的班?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一天到晚没个正行的闲散魔族给我到处捣乱!”
她恐吓般地抬了抬自己的大腿,却又因为害怕瓦莎刻掉下去而立刻腾出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腰肢。
瓦莎刻狡黠的笑着指了指自己常态下紧闭着的眼睛,意思就是她看不见所以也没办法帮阿加雷斯处理。
阿加雷斯被她这么一噎,也找不到话来反驳,只能丢下一句“那你别打扰我了”就再次回到工作状态中。
可被放置play了两天的瓦莎刻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一双灵巧但不老实的小手在阿加雷斯身上四处点火,最红阿加雷斯实在烦了,直接变回了自己的恶魔原身,也就是长着鸟头人身的那个形象。
“这下总老实了吧……”这么想着,她勾了勾不存在的嘴角。
可刚在心里这么得意完,结果某处柔软就传来了一阵要命的酥麻。
阿加雷斯身体像是被电了一样,瞬间挺的笔直,反应过来后幽怨的瞪了一眼怀里的瓦莎刻。
瓦莎刻抬起头,轻轻弯起的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缝,露出那对妖异的双眸,娇艳欲滴的朱唇凑到阿加雷斯的耳羽旁,轻声呢喃道。
“亲~爱~的~你~忘~了~吗?恶~魔~形~态~的~你~我~也~喜~欢~吃~哦~”
“特别是……那些明明最应该被羽毛覆盖但实际上却……”
后面的几个字她没有说完,但阿加雷斯不可能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阿加雷斯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她没想到瓦莎刻竟然如此大胆。“你你你……你要点儿脸,大白天的说什么虎狼之词!”
瓦莎刻却不以为然,反而伸出粉嫩小巧的舌轻舔了一下阿加雷斯的耳羽,嗓音如醇美的红酒般引人沉醉:“亲~爱~的~,这~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害~羞~的~呢~?”
这一下,让阿加雷斯十分没出息的咽了口口水,但还是努力镇定精神,试图推开瓦莎刻,“别,别闹了。我现在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有,有什么事……工作做完再说。”
瓦莎刻等的就是她这句话,掏出藏在另一只手里捏着的录音魔法在她眼前晃了晃,语气明显轻快了许多:“那~说~好~了~哦~”
阿加雷斯看到录音魔法,顿时瞪大了眼,“你怎么还留着这东西?”
瓦莎刻挑挑眉,无声比了个口型:“防止你说话不算数~”
阿加雷斯无奈地叹了口气,破罐子破摔:“行吧行吧,随便你,但得等我工作做完。”
“当~然~”瓦莎刻将录音魔法小心收好。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阿加雷斯立刻推开瓦莎刻,整了整衣服,恢复严肃模样,“进来。”
进来的是另一个侍女,她看了看阿加雷斯和瓦莎刻,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走上前双手捧上一个看上去十分典雅的信封,“阿加雷斯大人,这是给您的信件。”
阿加雷斯和瓦莎刻看到那个信封的一瞬间,眉头都是紧紧皱起。
侍女没有感受到信封被拿走,只得抬起头重新唤了一声:“阿加雷斯大人?”
“哦,行。”阿加雷斯像是才回过神来那般,伸手准备接过信件。
可瓦莎刻抢在她之前就从侍女手上拿过了信件,然后一点儿犹豫都没有的就将信封放在了一旁的蜡烛上准备将她化成灰。
结果烤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玩意儿是特制的,普通方式火焰无法烧毁,里面的文字也是没有特定手段无法看懂。
瓦莎刻那张平日里被慵懒随性所铺满的姣好面庞上,此刻竟罕见地流露出一种应该属于厌恶的神情。她眉头紧蹙,毫不留情地将手中的信封用力团吧团吧,丢回给了侍女,语气也不似平常那般慵懒。
“这封信直接丢到护城河里喂小酸,还有以后有这种包装的信封也这么处理,别拿过来了。”
侍女从来都没见过瓦莎刻这么有压迫感的时候,战战兢兢地答了声是之后,就手忙脚乱地接过信封跑出去了。
“啧,真是烦人!”
待侍女离开之后,瓦莎刻似乎仍未消气,她轻启朱唇,十分嫌恶地朝着门口的方向啐了一口,口中小声嘟囔着。
要知道,这位平日里总是脾气温和、笑容可掬的魔族,阿加雷斯已经近百年没有见到过她发脾气了。然而今日,仅仅因为这样一封信,便让她彻底破了功。
阿加雷斯无奈的叹了口气,暂时放下工作,变回人身后将她拉回了自己的怀里,温润的柔夷揽着她纤细的柳腰,柔声安抚着。
“我已经没那么在意过去了,所以你也别再为祂们生气了,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