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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顺风,注意身体。”

秦珩把人抱进怀里,手拍了拍背,轻声叮嘱道。

陈砚知愣愣地点了点头,有点没回过神来。

他感觉到秦珩的手臂圈着他,两人胸膛贴着胸膛,鼻尖抵着肩膀,呼吸间是有点熟悉的木质香味。

很温暖的怀抱。

秦珩静静抱了一会儿,怀里的人也没有动静,他心里笑了一下,缓缓放开了。

陈砚知微低着头,视线不敢接触他的,只能看着下巴,攥紧手中行李箱的拉杆,又说了一遍,“我走了。”

“嗯。”秦珩却是一直看着他的脸,闻言低低地应了一声。

外面的冷风一吹,陈砚知僵住的思绪才慢慢回笼。

刚才自己的表现也太奇怪了,秦珩就是礼貌性的拥抱一下,自己却像傻了一样,话说不出来,手脚都不会动了,也没有回抱一下。

太不稳重了!

这样想着,心里后知后觉地又冒出了一点喜悦,他们拥抱了,还抱了好一会儿,感觉好像还不错。

“笑什么呢,快上车,不是冻傻了吧?”于茜冲车外几步远的陈砚知喊了一声。

眼睁睁看着他出来,走几步,突然站着发呆,又开始笑,于茜都要开始担心了,这孩子怎么了。

“来了来了。”陈砚知赶紧应道,用手碰了碰自己的嘴角,快走两步上了车。

“叮咚,亲亲,目前进度43%了哦。”

又上涨了。

陈砚知本来有点难受的离愁别绪,听到后缓解了一点,任务进度前进的趋势不错。

云市已经快靠近最南边,距离远,花在路上的时间就长了很多。

他们到达剧组时,天已经黑透了。

“这边也挺冷的,快进去吧。”车一停好,王挺赶紧对他们说道。

之前只有陈砚知和周舟回了京市,王挺跟着剧组转场,把保姆车也运了过来,不然每天等戏那么长时间,一直待在室外,真的受不住。

陈砚知提着箱子下车,看了一眼附近的环境,不算太好,但还能接受,和他心里预期的差不多。

剧组这次取景主要是挑选自然环境比较原始,没有太多人工痕迹的地方,这样的地方经济发展势必就不会太好。

他们现在是在一个小镇上,像样的酒店没有,住的是一般的旅馆。

到了房间后一看,就是很普通的标间,只有卫生间、床、桌子、电视,一览无余,多余的就没有了。

他拍了一张照片发到小群里,实时向经纪人汇报动态。

然后周舟也发了一张,房间看着差不了多少。

小镇上房价便宜,降低了成本,干脆就一人一间了,而且演员和工作人员的房间都没太大差别,拍摄环境不好,干脆就住得舒服点。

但可供选择的不多,剧组包了几家旅馆,才把所有人塞完。

陈砚知看了一圈,就到床上摸了一把被子,果然有点湿冷湿冷的,还好他提前做了攻略,打开箱子拿了一套被单出来换上。

收拾好了他就赶紧休息,养好精神,明天马上就要拍了。

南方的冬天虽然温度显示挺高,但早起出门,还是会被扑面而来的冷风“刺激”得一下就醒了神。

刚进入十二月,还不到最冷的时候,这个温度勉强也能接受。

陈砚知快走两步上车后,才搓了搓被吹冷的脸颊。

车开了大概二十分钟,来到了一处山脚下,能看见外面停了一圈的车,往里点还能隐约看到许多工作人员,这里就是剧组的拍摄地了。

进去后和熟悉的人打了招呼,陈砚知就直奔化妆间了,好在化妆间是在搭好的帐篷里,简陋是简陋了点,但不会透风。

今天他的戏排的不是很多,但有两场是需要吊威亚的。

“可以吗?”黄导拿着大喇叭,对着空中吊着的人喊。

陈砚知抬起手比了个“ok”的手势,他现在的高度不适合张大嘴,一张就得进一嘴的风。

而且风也影响了身体的稳定性,他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稳住身形。

拍完下来后,整个人累得不行,这比平时拍一天的戏都累。

“砚知,喝口热水,快休息一下。”周舟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心疼得不行,赶紧把外套给他披上,再递上保温杯。

喝了点热水,陈砚知缓过来了一点,打算先回车里休息,他的下一场戏排到下午了。

“至于吗,拍这一会儿累成这样。”旁边传来看似小声,但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的话。

陈砚知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张牧风,他停下脚步,把头转过去,缓缓道:“你行你上,我看看。”

他一直秉持着的处事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给你脸了?

当即也不走了,就在旁边找了个最佳观赏位,一副等着看表演的姿态。

“那你好好看看!”张牧风被他的样子一激,瞬间燃起了斗志一样,雄赳赳气昂昂地上去了。

在下面看是一回事儿,真被吊到半空中就不一样了,室外和棚里的感觉就更不一样了。

张牧风还以为和之前在棚里一样呢,没什么问题,升到高处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过于自信了。

他今天穿的又刚好是一身白衣,像个扑棱蛾子似的,在空中胡乱扑腾,双手不停挥舞。

陈砚知看得开心,无声地笑个不停。

跟他一样的还有不少人,毕竟以张牧风张狂的行事风格,得罪了不少人,而刚才又恰巧听到了那番自信的话,现在可不就笑死了。

“可以吗?”黄导熟悉的话再次响起。

张牧风拼命挥手,同时喊着要下来,他不可以。

导演无奈,但看这样子也拍不了,只能让工作人员把他放下来了。

过一会儿后,张牧风喘着气落到垫子上。

“至于吗,站都站不稳。”陈砚知特意绕过去,特意当着他的面说出这句话。

嘲讽拉满,转身就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有仇当场报,爽!

张牧风愤恨地咬紧后槽牙,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眼,又无可奈何,想起经纪人多次叮嘱自己不要在剧组搞事,只能把火气强行压下,自己生闷气。

“厉害!”走远后,周舟立马比了个大拇指。

陈砚知傲娇地一挑眉,眼里写着“那是,也不看看是谁”,脸上的表情臭屁得不行。